当天晚上方杪问了不下50遍“你有没有哪不舒服”，问到后面姜秋绪实在不确定他是关心自己，还是故意烦人，狠狠收拾他一顿才算完。
不用上班倒是能多睡一会，起来之后，两人乘车来到姜国青负责的医学研究中心。
对方杪的到来，姜国青倒是没说什么，检查并不复杂，仪器扫描加抽取血液样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完了？”方杪愣了愣，朝姜国青问道，“姜叔，姜姜她没事吧？”
没等姜国青开口，姜秋绪便说道：“我早跟你说没事了，你非要跟着来。”
没想到姜国青看看方杪：“来了正好，你也顺便做个检查。”
方杪愣了下：“哈？啊，好！”
答应之后，他心里就开始琢磨，老丈人这不是在偷偷摸摸做婚前检查吧，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健康的很。
跟着做了检查，方杪莫名其妙的跟着姜秋绪离开，总觉得老丈人有什么隐瞒。
姜国青送走他们，便把自己关到实验室里。
没多久，门开了，姜国青没有抬头，还在认真做着研究，这里能自由出入的只有妻子而已。
果然，从外面进来的是苏云寰，语气挺轻松的：“这么多年都没出现后遗症，你还担心什么？”
姜国青说道：“我这不是在考虑生育会不会有问题吗，对女儿没影响，对孩子呢，担心呐。”
“嘁。”苏云寰白了他一眼，“在孩子面前装腔作势，维持高大形象，背地里就是个爱叹气的小老头，现在就开始操心当爷爷的事情了？”
“怎么说话呢，你不操心？”姜国青不满，抗衰老药剂研发成功后，按照预计的人类平均寿命，他妥妥的年轻人，头发乌黑一点不见秃，怎么就小老头了。
苏云寰没和他争，宽慰道：“我操心，但我不担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女儿是个有福的孩子，我相信不会有问题。”
姜国青指责：“你这是唯心主义，是玄学！”
苏云寰：“那你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姜国青摇摇头：“还没，是好事。”
苏云寰问：“就这么一直瞒着，不告诉她？”
姜国青看她：“不是说好要烂在肚子里吗，你改变主意了？”
苏云寰撇撇嘴：“我是怕万一，万一未来出什么问题，她发现真相知道我们没告诉她，会不会埋怨，而且她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还说你不担心，你比我能装。”姜国青哼了声。
两人坐在实验室里琢磨了好一会。
“说不说？”
“说吧。”
“找个机会？”
“别找了，省得之后再犹豫。”
“那方杪呢？”
“看女儿自己的选择了。”
方杪这边和姜秋绪刚到公司，又收到姜国青的消息，又折返回去，不过没回实验室，而是回的家。
方杪路上就开始担心，不会真检查出什么毛病了吧。
“不是让你一个人回来吗。”
见面之后姜国青有些无奈的话让方杪愣了下，原来没叫他吗，那姜秋绪干嘛喊他一起。
他也很识趣：“那我去外面……”
话没说完，就被拉住，姜秋绪看向父亲：“我要是有什么疾病，他应该知道。”
看着女儿认真的表情，姜国青和苏云寰对视一眼，反正两人已经商量过了，既然女儿已经表明态度，那就这么办吧。
“你先听完，再决定和不和我说也没关系。”方杪小声在姜秋绪耳边说道。
“不用。”姜秋绪很干脆。
听到两人的对话，姜国青和苏云寰笑了笑，让两人坐到沙发上。
坐下后，姜国青严肃了些，不过开口还是先宽慰道：“不用太担心，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知道。”
方杪脑子里顿时产生了无数种展开方式，比如“你其实不是我们亲生的”、“你其实是被上天选中的孩子”、“咱们家不是人类”等等，脑洞越来越离奇。
他正想着，姜国青又道：“接下来我说的，你们一定一定不能外传。”
方杪很想说“我喜欢吃瓜，但不喜欢听秘密”，一般这种事都挺危险，要换是别人，他肯定开溜，但是老婆的秘密，还是听听吧。
“叔叔你放心。”方杪觉得姜国青这话，应该大部分是对他说的。
“爸，到底什么事？”姜秋绪问道。
苏云寰接过话：“你记不记得你弟弟小时候特别爱生病。”
方杪纳闷，怎么又扯到姜冬正了，难道姜冬正才不是亲生的？
“记得啊。”姜秋绪说道。
苏云寰解释道：“其实不是你弟弟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那时候身体很差，生你的时候，经过多方面检查，确定有遗传性基因问题，你出生并存活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我和你爸怎么舍得放弃你，咱们家是做生物制药的，人体基因本就是重要的研究方向，只是想要完全掌握人类的基因密码很难，而改造人体基因又涉及人类伦理道德，是被禁止的。
但不试一试，我们就会失去你，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都要试！”
姜秋绪抢先说道：“成功了？”
苏云寰笑：“是啊，你现在不是健健康康的坐在我们面前吗，所以我们一直都很庆幸做了那个选择，真的，那是一个再做一亿次都不一定能够成功的事情。”
方杪听得有点懵，心里还琢磨了一下，不知道和单注五万倍率中2.2亿彩票哪个难。
这时苏云寰接着说道：“事后我们销毁了大部分资料，只保留了当时的一些操作数据，以便日后你的身体出现后遗症，有机会补救，很幸运，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事情。”
姜秋绪：“那现在呢？”
苏云寰：“现在也没事，我和你爸只是担心在你生育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遗传问题。
告诉你，一方面是你大了，有权利知道真相，另一方面，也是让你们有心理准备，万一出现不好的症状，不要慌，莪和你爸会想办法。
现在才和你说，你不会怪我们吧？”
姜秋绪情绪稳定，笑道：“怎么会呢，没有你们当初的决定，我哪会像现在这么幸福。”
“小方你……”
见岳母大人问话呢，方杪惊讶的说道：“姜姜没把我求婚的视频发给你们看吗，我只想和她共度余生。”
姜秋绪白了他一眼，当着爸妈的面说什么呢，不羞吗。
苏云寰满意的点点头：“那么问题来了。”
“什么？”方杪和姜秋绪异口同声，怎么还有问题。
苏云寰：“婚礼什么时候办，孩子什么时候要，求婚都挺久了，准备的怎么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