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孝宗还是到了东宫,若雨知他害怕,便不再赶他走。
俩人躺着拉家常,孝宗的性子柔弱,多愁善感,和夏姬呆一起时间长,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里难以承受。
孝宗说:“姐姐,人世真是无常,月娘,如月,耶律泰,张贵人,夏淑妃,哥哥也远离红尘,帝王是不是都是孤家寡人。”
孝宗说着,竟然哭起来。
若雨连忙侧身,伸出两臂把孝宗抱怀里,安慰说:“不怕,姐姐一直会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孝宗头靠在若雨怀里,紧紧抱住若雨,生怕她跑了。这样他才会不害怕惶恐,有安全感踏实,他那游荡的魂魄,才能停泊在温馨的港湾里。
若雨看着这个憔悴脆弱,儒雅心善的一国之君。十分心疼,轻轻攃去孝宗眼角的泪,拍着孝宗后背,哄他快快入睡,睡着了就没有痛苦。
清明休朝几日,大臣们都不用上朝,孝宗也可以睡个懒觉。
孝宗睡了一夜,早上醒来,感觉好多了,他伸个懒腰。看看旁边空的,若雨已经起床了。
孝宗叫宫女伺候起床,洗梳。穿着便服。出了寝殿,院里怒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有迎春花海棠牡丹月季等等。孝宗神清气爽,不再感到压抑。
若雨正在教羽太子北北练功,孝宗看北北一招一式都很到位,也很用心。反观羽太子,似乎有几分敷衍,倒不如学堂认真。
若雨正耍着剑,看到孝宗,停下来,擦擦汗。关切地说:“又不上朝,怎不多睡会,起来也没事。”
孝宗说:“孩子们都起来了,吾不能懒。”
若雨笑笑说:“他们小要勤奋,强健体魄,磨练心智。”
孝宗说:“北北随他爹了,是个武才。”
若雨说:“正是,吾就是希望他当将军。”
孝宗说:“甚好,羽儿也算有人陪了。”
若雨看时辰不早了,招呼孩子说:“饿了吧,快快去吃饭。”
羽儿高兴地拉着孝宗手:“爹爹。”
孝宗看北北小小年纪,离开父母,呆在宫里。拍拍北北肩膀问:“想爹娘不?”
北北扑闪着大眼睛,有些胆怯地点点头。孝宗看他可怜样,心疼地说:“好孩子,伯父抱。”孝宗抱起北北,拉着儿子手,进殿里吃饭。
若雨看孝宗背影,这才是平常人幸福日子。天子也是人,食人间烟火。
孝宗看到早膳很简单,就粥馒头两个小菜,也没有肉,鱼翅燕窝更别说了。
孝宗不悦,立马冲闯公公说:“叫总管来,这是什么情况,和平民差不多了,孩子们正长身体。”
若雨拦住了:“内务府和御膳房是配了二十多道菜,小吃,被我减掉了,要节俭。”
孝宗说:“总要有一盘肉包子,孩子吃这怎么行,闯公公让厨房以后必须加上。”
若雨觉着有道理,便也没阻拦,厨房马上送来一大盘肉包子,皮薄馅多。
羽太子和北北活动一早上,拿起包子,大口咬了,吃得很香。
孝宗欣慰地看着,不禁说道:“克扣很了,多的是,别咽着。”
若雨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笑着说:“以后都有,让你们吃饱。”
俩孩子吃完,打着饱嗝,眉儿领着准备去学院。
羽太子摆摆手说:“爹爹,娘,儿臣去了。”
北北对俩人鞠了躬说道:“姨娘,皇伯父,北北走了。”
孝宗忍不住夸道:“真懂事。”
若雨说:“秋儿教的好。”
孝宗感到了,久违了家的温馨甜蜜,体验了为人父的快乐,他终于明白还有比权势更舒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