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发老者那欲杀人的眼神,万朝山和他身旁的一众供奉都一脸懵逼。
正欲开口说话,夏寒山就把前几日所发生的事情给几人传音说了一遍,但却没有透露夏侯听云的来历。
不是她够意思才没有出卖夏侯听云,而是她惹不起。
夏侯家,在中土神洲的中域,是中域的天。
而万朝山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一脸戏谑的看着沧澜宗和剑雨宗的人。
在他的心里面,是真心希望这两大势力打起来的,那样,他天水皇朝一统东域,就指日可待了。
“酒疯子,看什么看,杀你沧澜宗的人,可不是我天水皇朝的。”万朝山的身旁,一名麻衣老妪戏谑的看了一眼红发老者,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孙衫音等人。
老者名为邱白衣,外号酒疯子,是沧澜宗的一名太上长老,元婴中期的实力,在这东域,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在老妪开口的时候,夏寒山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说话的老妪,微微的摇头,在心里面叹息了一下。
邱白衣听完老妪的话,看着老妪那戏谑的眼神,转头看向剑雨宗的公孙衫音等人,目光冰寒。
而万朝山等人看着这一幕,都纷纷的露出了笑意。
一些小宗门的人,原本是围着公孙衫音交谈的,在看到邱白衣的眼神后,都纷纷告辞离开,远离了公孙衫音他们所站的位置。
一时间,三人的身旁就从刚才的热闹变得冷冷清清。
真是世道炎凉,人心不古啊……
“好一个剑雨宗,敢杀我沧澜宗的长老,看来你们是不想在这东域立足了……”邱白衣看着公孙衫音,语气一片冰寒。
身影晃动,就欲冲向公孙衫音几人的方向,欲杀之而后快。
就在这个时候,断天山脉内,一道直冲云霄的刀光,带着无匹的气势,从断天山脉中扩散了出来。
一直笼罩着断天山脉的阵法,也在这刀芒之下,轰然破碎。
“这是什么?”断天山脉外的所有人,一脸的茫然。
就连见多识广的夏侯听云和陈名山,也都一脸懵逼。
“走。”率先反应过来的夏侯听云,对身旁的陈名山和公孙衫音说了一句,眨眼就冲进了断天山脉。
其他势力的人在看到夏侯听云几人身影晃动的时候,也都纷纷的追了出去。
浩浩荡荡的杀向断天山脉!
“是谁?破了天地盘的阵法?”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断天山脉深处响起,这声音无比的愤怒,正是断天山脉,天狼一族的妖王,苦无。
苦无在吼完这一句后,就带着手下的一些狼妖,往断天山脉最深处飞去。
原本以为依靠着这天地盘的阵法,进入这断天山脉的几大势力,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想着再让那些狼妖们再玩几天就全部杀掉,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破开天地盘的阵法。
这就让苦无无比的后悔了,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灭杀掉这几大势力的弟子。
他可是知道,这些进入断天山脉的弟子,都是这几大势力的中流砥柱。
要是都杀了,这几大势力绝对会着急,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青黄不接。
可他没想到的是,有人竟然能破开天地盘的阵法。
这能破开天地盘阵法的人,那得是什么实力,让人细思极恐。
所以他带着手下的狼妖,在阵法崩碎的时候转身就往断天山脉深处跑。
不是他怂,是真打不过,同样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要是遇到剑雨宗公孙衫音和横山门门主霍长风那样的元婴大圆满,那怕是再加上天水皇朝的万朝山,他都可以自信的一挑五。
可架不住这几大势力的人多啊……
他虽然也是妖族的,但被流放到这断天山脉的,只有他天狼一族。
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子孙后代考虑,他苦无,还不想绝后,让天狼一脉,断送在这小小的东域。
他还想带领着天狼一族活下去,回到妖族祖地。
可他万万没想到是,这让天地盘阵法崩碎的,只是一把刀,而且这手握长刀的人,也只是个筑基一层的蝼蚁。
此时的断天山脉内,踏歌在看着手里的长刀愣神。
他搞不懂,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或许又是因为那个叫破天的名字,才让长刀发出这样的天地异象。
一时间竟忘了四周强敌环视了,愣在当场。
天穹之上,雨水开始噼啪的坠落,这道冲天的刀芒,也被雷电不断的轰击。
可这无匹的刀芒,在狂风暴雨中,就好似要把这天幕,给劈开了一样。
雨越来越大,被狂风卷起的树叶,在暴雨中飘摇,然后又被这瓢泼的雨水,砸落在地。
而这雨幕下的众生,也像是这些叶片一样,在这苍穹之下,渺小如叶片。
一直被踏歌给扣住脖子的三殿下,在看到踏歌愣神后,气劲运转,挣脱踏歌的手,就欲逃离魔爪。
可他真气刚在身体里运转,愣神中的踏歌就恢复了过来。
伸手一抓,就把他再次给抓了回来。
“想跑,我们可还有账没算呢……”踏歌再次捏住眼前这个三殿下的脖子,扭曲着一张脸。
“你想做什么?小子……”左旗被这边的响动给惊醒了过来,看着踏歌,一脸的不善。
可此时的他,内心却在挣扎:“看这冲天的刀芒,眼前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可看着再次被踏歌给扣住脖子的三殿下,左旗牙关一咬,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不管这小子有什么来头,在这断天山脉里,杀了也就杀了,外面的人又进不来,不会有人知道。”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断天山脉的阵法,在刀气冲霄的时候就崩溃了。
“我想做什么?嘿嘿……”左旗话音还没落,一道声音就打断了他。
踏歌阴沉着一张脸,将长刀横在这劳什子三殿下的脖子上,看着十几丈外的左旗,目光冷漠,一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疯狂又狰狞的笑。
此时这冲天的刀气也在踏歌的这个动作之下消失,长刀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异象,不是它散发的一样。
“小子,你放了三殿下,一切有话好说,你放下……”左旗看着踏歌那在雨幕中血红一片的双眼,感觉要出大事,连忙开口。
“这小子被自己逼得太紧,心神崩溃了……”左旗看着踏歌那充血的双眼,在心里责怪自己。
可他话音还未落,长刀就带起一抹鲜血,在这暮色中绽放开来。
一颗大好的头颅,在这抹嫣红的冲击中,冲天而起。
“你怎么敢?”这是三殿下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屁民,在面对他天水皇朝,还敢杀他。
这也是他一直被踏歌控制,也都稳如泰山的原因所在。
直到他看到自己的头颅飞起,也想不通眼前之人,为何敢对他下手。
踏歌也在这一刀之后,转身就跑,虽然不一定能跑掉,但他不会站在这里等死。
会选择杀掉自己手上的人,不是他一时冲动,只是想先赚个本。
从那个左旗着急的神色来看,这个什么三殿下在天水皇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那么在自己临死前,拉一个大人物陪葬也不错。
想到这,踏歌的嘴角不由得就上扬,露出一个微笑。
这微笑在这夜色的雨幕中,看起来是那样的灿烂。
就在踏歌转身逃走的时候,愣神中的左旗反应了过来,伸手一抓,一名甲士的长枪就被他握在了手里。
左旗看着踏歌远去的背影,嘴里面嘶哑的吼了一句:“小子,你该死。”
随即手里的长枪就在他手里飞出,朝着踏歌离开的方向,飞了出去。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强大威压,踏歌不停的变换着身影,可身后的那种杀机,就犹如附骨之蛆一样,让他无法摆脱。
身后传来的破空声越来越近,近到他都能听到那种撕裂空气的声音。
感受着那强烈的死亡气息,踏歌再次发力,玩命般的向前奔去。
如果能活,谁想死啊,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还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