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虽少,但明是非,知因果,懂道理,重情谊。”看着深深鞠躬的少年,老人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这世界,需要这样的人!
“快别墨迹了,过来吃饭吧。”老者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招呼着少年。
此时的踏歌,放下了戒心,如果眼前的老者要加害于他一个普通人,那不必等到现在。
“如果不是要加害于自己,那想必就是有所求了,不过自己一个普通人,又能帮到眼前老人的什么呢?”
心思玲珑的他,当即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可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出一个所以然来。
于是摇摇头,不再去考虑这个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
想通这些后,少年不再拘谨!
看着眼前佝偻着身躯的老者,不禁让他想起了伴生城,和他相依为命的老酒鬼。
双眼泛红,眼角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吃饭吧,小子,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带着伴生城,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那一城已经死去的人。”
老者看着眼前湿了眼眶的少年,叹息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道。
可他这一句话,直接把踏歌身体里面,那个自称叫伴生城的东西,给吓了一跳。
“纳尼?自己从昨晚上开始到现在,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啊,眼前这老东西,是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是在诈我?”
伴生城的器灵,在想着,眼前的老东西到底是不是在诈自己。
“老先生说的伴生城?就是我身体里面的那个东西吗?”踏歌在石桌边坐了下来,疑惑的开口。
“沃槽。”器灵直接开口爆了一句粗口,刚才他还在犹豫,考虑眼前的老家伙,是不是在诈自己。
好了,现在都不用考虑了,直接被人,强行摊牌了,头疼。
“怎么眼前的这个人类小子,这个伴生城存活下来的人类小子,怎么看这瘦小的身体里,全特喵的是反骨呢?骚年,咱俩才是一家的啊!”
器灵在踏歌的身体里,内心咆哮着。
“你不要老叫我先生先生的,搞得我救了你,好像就是为了听你叫两声先生一样,我姓夏候,你以后叫我老酒鬼或许夏老头都可以,街坊邻居都这样喊。”
老者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给少年剩了一碗汤,开口道。
并没有去关注刚才突然爆粗口的伴生城器灵。
“沃槽,我这么不重要吗?”此刻的器灵,在吐槽自己。
踏歌看着面前的汤碗,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老头,这是什么?”疑惑的眼神看着石桌另一边的夏候老者,开口道。
看着眼前少年疑惑的表情,再听着那一声熟悉的:“老头。”
夏候听云瞬间给整不会了!
“这么快就上口了?”夏候听云疑惑,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老者,原名夏候听云,是这中土神州,大夏皇朝,皇族一脉的开国老祖。
在一千多年前消失在世人眼里,有人说他已经破开了天路,去到外面世界了。
也有人说他,已经陨落,坟头草都八丈高了。
总之,众说纷纭,关于他的谣言,在这个世界无限的飞舞。
所以,我们应该要做到,在没有亲耳听到,亲眼目睹的时候,不信谣,不传谣。
为什么关于他,就有这么多谣言,就不得不说一下,眼前这个恐怖如斯的夏候老头了。
大夏皇朝,在这神皇大陆,已经存在快十万年了。
也就是说,夏候听云,这个大夏皇朝的开国老祖,已经快十万岁了!
他还是这个个世界的武道天花板,道境之上,半步圣境唯一的人。
他不但是这个世界,武道的天花板,还是这个世界,有名的药道圣手。
据小道消息说,夏候听云的药道一途,还在当今药道工会的那个会长之上。
至于传言真假,就不知道了,但有一件事,应该是真的,哪就是这夏候听云,确实会药道。
夏候听云啜着牙花子,看着紧盯汤碗的少年,无奈的开口解释道:“你身体素质较差,加上年龄有点大了,想要走武道一途,就只有先打磨根骨了。”
“咕噜咕噜。”夏候听云话才说完,就看到眼前这个叫踏歌的少年,端着汤碗,直接就一口闷了。
“啥情况?我是谁?我在哪?”夏候听云直接就蒙圈了。
踏歌没管一脸疑惑的夏候老头,一口喝尽碗中的汤后,又给自己剩了一碗。
比刚才哪碗还要满!
就这样,在夏候听云目瞪口呆中,他就这样毫无顾忌的一口气喝了五碗汤,直到看见了锅底。
不是他馋,想喝汤,是他太想踏入武道了。
尤其是这一次伴生城的覆灭,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真理,唯武道更古不灭。”
当你弱小的时候,你再有道理,人家不和你讲,你能怎么办?
但当你武力值到达一定的高度后,道理,讲不讲,你说了算。
在一把火焚烧了伴生城后,少年的心里,就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已经孕育了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
那就是他踏歌有一天,要站在覆灭伴生城的那个存在面前,亲口问一句:“我活着,你后悔吗?后悔葬灭了伴生城那么多无辜的生灵吗?”
就在他还想再去剩一碗的时候,却被夏候听云给阻止了。
“小子,不是我舍不得,不想给你喝,只是你现在的身体,再喝就会出问题的,快去洗一下你身上吧,你是想臭死我这老头,继承我这碗汤吗?”
夏候听云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沃槽,老东西,你挺皮啊?继承你这碗汤?是什么鬼?”听着老头的话,踏歌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随即抬手,闻了一下自己。
“沃槽,这么臭,喝汤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自己身上的这味道,别说是夏候老头了,就是身体的本尊,都特么嫌弃。
踏歌一个转身,一溜烟的就跑进小屋了。
身后传来夏候老头的声音:“你房间的木桶里面,我早就准备好了。”
刚一进门,绕过隔断,就看到在房间的角落,放置着一个大木桶。
上面还有升腾起来的烟雾,一个浓浓的药香,弥漫在木桶周围,并没有散开。
踏歌飞快的除去身上的衣衫,迅速的胯进木桶。
顿感舒爽无比。
可过了一会,身上就开始有蛇虫撕咬的感觉,刚开始还能承受,可越到后来,剧痛的感觉无比的强烈。
可他还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忍受着。
想着覆灭的伴生城,想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想着曾经的那些美好。
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就消失在我们的生命里。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视线里,暮色降临!
现在是十月初,苍穹之上的月牙只露出了一片柳叶弯。
可也给这无尽灰暗的夜,带来了一片灰色的光。
就像是生命中的黑暗里,出现了一抹光明的信仰,让深处黑暗世界里的生灵,不致于变得孤僻和恐惧。
昏睡过去的踏歌,终于是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在木桶里。
习惯性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唯一不同的,就是木桶里已经没有了药草的香。
和放在木桶边上的整齐衣衫。
此时的他,越发的肯定了,这个叫夏候的老头,绝对是想要通过自己,来达到某种目的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毫无理由的恨,这点道理,他很久以前就明白了。
不过管他呢!
毕竟现在人家对他可没有什么坏心思。
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自己,穿上新的衣衫,此刻的少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
毕竟再怎么早熟,也还是个孩子。
当他打理好自己后,转头想去找找旧的衣衫,却没有发现。
其实他要找的不是衣衫,而是那把陪伴他十五年,锈迹斑斑的铁剑。
据伴生城那个和他相依为命的老李头说,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把铁剑就在他襁褓里。
想起李老头,此刻的少年,不由得心情又变得低落了起来,压抑的情绪,盖过了刚才穿上新衣衫的开心。
“旧衣服我给你丢了,已经不能穿了,你宝贝我给你放床头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的夏候听云的声音,打断了正处在哀伤中的少年。
“额,知道了,夏老头,谢谢您。”踏歌听闻声音,哀伤的情绪被慢慢的压下了那么一丢丢。
郑重其事的隔着一道墙,朝老者深深一拜。
随即去到床头,拿起了那把也许是比他还年长,锈迹斑斑的铁剑。
此时的铁剑,多了一副古朴的剑鞘,剑鞘上花纹繁琐,不知道雕刻的是什么。
看不懂的他,也没再继续研究,将剑鞘悬挂于腰间,迈步走出房间。
小院里,夏候听云还是一副老样子,一身粗布麻衣,放佛这就是他唯一的一件衣衫了一样。
腰间的酒壶,在黑夜里,就着淡淡的月光,随着夏候听云的走动,时不时还折射出一点亮。
显得越发的不平凡!
“嗯,不错,老话说的没毛病,果然是人靠衣衫马靠鞍,衣衫一换,有我年轻时候的一半帅气了。”
夏候听云放下了碗筷,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笑着开口。
“您确定,是一半吗?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害怕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提醒一下。”
看着眼前的夏候老头,一张老脸上,沟壑纵横。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和帅字,有亲戚关系的样子。
踏歌认真的开口道!
“哈哈,小子,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看起来状态不错,恢复得也不错,坐下来吃饭吧,饿了一天了,我老头子也陪着你,饿了一天。”
看着眼前少年一脸认真的样子,夏候听云不由得牙疼。
连忙开口道!
“汤呢?”刚坐下来的踏歌,看着桌上的饭菜,却唯独少了些什么!
于是开口问道!
夏候听云的牙,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