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诺福克中尉来参加了。
来到舞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寻找着卢卡斯小姐的踪迹。
找到了,她正在一群姑娘里面聊天,她们应该是在谈论首饰和裙子。
正在跟小姐妹们分享自己的刺绣,夏绿蒂就感觉到一道视线。
转身看过去,是诺福克中尉。
对上自己的视线,本来以为他会移开目光。
没想到他毫不躲藏,甚至一直跟自己对视上了。
最后还是夏绿蒂自己先受不了,移开了视线。
她虽然不看诺福克上尉,但还是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
舞曲开始了,姑娘们都散开,等着人来邀请她们跳舞。
夏绿蒂最近是没办法躲起来了。
卢卡斯夫人都说了,一个女性在她成年以后最好是跟附近所有的绅士都跳一次舞才好呢。
要达到这样的要求实在是不简单。
还好夏绿蒂的容貌不算丑,还有大笔英镑做嫁妆。
一场舞会下来,来邀请的人也不算少。
“卢卡斯小姐?”
刚刚结束这一场舞蹈,感觉有点累了想要去休息一下,诺福克中尉就走到面前来邀请夏绿蒂了。
“中尉先生,我现在有些累了,不如请您去看看……”
“既然如此,请允许我带您去边上喝些酒水,休息休息吧。”
两人一起来到边上,诺福克中尉递上一杯香槟给夏绿蒂。
“中尉先生,您最近好像很忙。”
“我并不是故意躲避,只是最近参加舞会会让我感觉痛苦。”
“痛苦?那么您今天为什么又来了呢?”
一口气喝下自己杯子里面的酒水,诺福克中尉看着夏绿蒂。
“因为参加舞会也会让我感觉幸福,这幸福盖过了痛苦。”
今天晚上诺福克中尉非常殷勤。
自从两人一起跳完一支舞以后,他就一直守在夏绿蒂身边。
并且尝试邀请她跳第二支舞。
可惜,卢卡斯小姐拒绝了他第二支舞的邀请。
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离开。
就算卢卡斯小姐跟别人一起跳舞去了,舞曲结束的时候他也总能回到她的身边。
舞会结束,卢卡斯一家要回家了。
诺福克中尉跟卢卡斯爵士相谈甚欢,还定下了两天后到家里来拜访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卢卡斯夫人非常高兴。
虽然这位诺福克中尉跟自己的女儿是没有可能了。
但是有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军官来自己家里做客也是非常荣幸的事情啊。
“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错觉?”
卢卡斯爵士不认同夫人的话:“一位身价颇高的军官,有什么理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来拜访我们呢?”
以往也不是没有军官这样做,那时候他们的目的大多数只有一个。
那就是——求婚!
“天哪!天哪!可是我们的夏绿蒂从来没有说过这个!”
看着一边闭目养神的大女儿,卢卡斯夫人简直要高兴死了。
“好女儿,快跟妈妈说说,诺福克先生是不是对你献过殷勤?”
夏绿蒂摇摇头。
“妈妈,我跟你保证没有这回事,诺福克中尉拜访当天不会有任何关于求婚的事情发生的。”
可惜,不管夏绿蒂说什么,卢卡斯夫妻都认定了这位中尉先生肯定是对自己的女儿有情谊。
其实夏绿蒂现在也是非常迷惑的。
明明之前他们对于互相之间的好感已经达成共识了。
那就是到此为止。
他们不合适,主要是诺福克中尉的职业和夏绿蒂想要的生活不一致。
诺福克中尉这些天没有参加舞会已经让夏绿蒂有些惊讶了。
应该不是因为自己的拒绝,他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吧。
直到今天她的预感更加强烈,诺福克中尉的感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深。
两天以后,诺福克中尉果然来拜访了。
卢卡斯爵士带着他参观了房子,又留着他吃了午饭。
“夏绿蒂,为什么不跟你妹妹一起带着诺福克中尉去我们的乡间小路散散步呢?”
有了玛丽亚一起去,不仅能免于大女儿单独跟男性相处的闲话。
而且自己还能从亲爱的小女儿嘴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一起散步,玛丽亚喜欢路边的枯叶,自己一个人往前跑,把姐姐和军官先生落在后面了。
“卢卡斯小姐,请原谅我。”
看着他一下子就涨红的脸颊,夏绿蒂在心里祈祷:不要求婚、不要求婚。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对您的爱慕,我知道您不会答应我的求婚的,只是我想知道。”
深吸一口气,又像是鼓足勇气。
“如果我现在不是一位军官,您会答应我的求婚吗?”
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没想到仅仅几面之缘他就已经有这么深的感情。
最终夏绿蒂还是遵循自己的内心,点了点头。
“我想如果您不是一位军官,或者您现在已经退役的话,我会答应您的求婚的。”
这么感情纯洁、对自己这么喜爱,又满足完成任务要求的男人,为什么不答应呢?
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夏绿蒂还是忍不住给他泼冷水。
“但是我不会等的。”
诺福克中尉点点头:“直到听闻您订婚的消息之前,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这个谁也说不准。
夏绿蒂不想答应也是因为这个。
现在两人见了没有几次,只是暂时的感情上头。
驻军走了以后,一去就是好几个月,那时候他们的爱情还剩下多少呢?
要是他能够长期呆在一处,那自己有信心经营跟他的感情。
但是聚少离多,军官又这么受欢迎。
要是现在自己跟他订婚,几个月以后爱情荷尔蒙褪去。
他们的感情开始冷淡,这个时候他再在另一个地方的舞会上遇见别人。
那将会是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痛苦。
对于这样不能确定的未来,夏绿蒂不能去赌。
剩下的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任何关于感情的事情。
只是谈论风景、谈论诗词。
诺福克中尉离开以后,卢卡斯夫人没有从大女儿嘴里套出来一句话。
也没有从小女儿嘴里得到任何一句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