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你的名字?”李定国看了一眼过儿,示意他别着急。
美人紧绷着准备承受摧残的身体没有遭受过儿无情摧残后,呼吸都放松了几分,她瞬间就意识到,眼前这个俊俏地不像话的小郎君,似乎很有话语权。
当下,美人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就楚楚可怜地看着李定国,檀口轻颤着,发出如同翠玉轻轻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听得人心肝都在发颤。
“我原是教坊司的花魁,我的名字就叫邢夫人,邢老爷和我见过几次,说他姓邢,我又叫邢夫人,我和他有缘,会为小女子赎身。”
说到这里,邢夫人脸上流露出几分哀婉:“谁知道他说的赎身,竟然是直接找人把奴奴给强绑了过来啊!”
李定国有点确信无疑了,这娘们就是自己便宜爹李鸿基的第二任老婆,继自己便宜老爹第一位妻子韩金儿之后的第二任绿帽颁发继承者。
“花魁啊!”李过这边,两眼的光冒得更厉害了,他已经不再假装什么正人君子,夸张地吞咽下口水:“难怪这么勾魂,定国,你看着点外边的事儿,我去忙一会儿,很快就出来!”
李定国正想说,你那三秒钟的功夫,就别去丢人了,花魁可是职业选手,可能一秒钟,你就不行了。
哪曾想,李过的声音方才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极其嘈杂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李过忙压下二弟冲锋陷阵的念头,向着外边喊话。
“大哥把官军活捉了!”鹿三兴奋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先前那些被我们打跑的明军,遇到了大哥运粮往回走,腾出手来,就活捉了十一个官军!”
“走,先去看看!”李过兴奋地叫上了李定国,随即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义军,示意这些人看守好了邢夫人。
李定国看了一眼邢夫人,凑巧的是邢夫人这会儿也是一双楚楚可怜,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望的眼睛,也正好在往这边看。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李定国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只是,他并不知道,邢夫人被他看那么一眼,也瞬间感觉两腿有些发软……
李鸿基骑在马背上,魁梧的身躯,腰间悬挂的长刀,马前哆嗦着往前走的十来个明军士兵,让他整个人都越发威猛,充满了一种威严的感觉。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大声呼喊了一句“大头领。”
霎那间,所有的庄民都兴奋地呼喊了起来!
“大头领!”
“大头领!”
“……”
李鸿基骑着马走到了邢地主家的大门边上,这才翻身下马,走上台阶,人在高处,这才转过身去,缓缓地抬起手来。
人群中热烈的欢呼声瞬即停下。
看到这一幕,李定国感觉自己这个便宜爹李鸿基,还真是挺有大哥范儿啊!
“大家都是受苦受难的人,我李鸿基带着兄弟们进入邢家庄,与民秋毫无犯,只因为我李鸿基以前也是被官府压迫的人。”
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听着李鸿基铿锵有力,威武雄壮的声音。
“今日,我们既然决定揭竿起义,反抗朝廷暴政,那自然都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姊妹,若有谁受欺负了,谁家曾经被邢地主侵占的东西不曾归还的,都可以直接和我李鸿基说!”
声音落下,偌大的场面,所有的人都仰头看着李鸿基,一时间无人说话。
人群里,孙米猛然大声道:“大头领,我们被邢地主侵占的东西,都拿回来了,我想跟着大头领干了!”
“对,算我一个,跟着大头领干了!”
“狗日的朝廷,这样的税,那样的税,大旱连年,也没有见朝廷管过我们这些小民的死活,只知道收税要钱,操他娘的朝廷,反了!跟着大哥干!”
“……”
人群里,各式各样的叫骂声响成一片,响应李鸿基造反的声音,到处都是。
李定国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摇头,自己这便宜老爹的口才现在还有些生疏啊!
可是,这架不住这老百姓们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但凡真有条活路,也不可能有人带个头,直接就真的造反了。
哪怕这是灭九族的死罪,可到了这会儿,也没人在乎了。
李鸿基再度缓缓地抬起手来,所有疯狂的喊声都消失,寂静无声的人群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再度落到了李鸿基身上。
李鸿基大声道:“这十一个官兵,大家说怎么办?”
“宰了!”人群里,孙米眼睛通红,挤到了最前头,狠狠地踢了一脚某一个官兵,疼得那人“嗷”的惨叫了一声,捂着后腰,瘫坐在地上,满眼惶恐地嚷道:“别杀我,我们都是穷苦人,朝廷已经拖欠了我们两年多的军饷,我家里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
“你们以前帮着邢地主作恶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爹就是你们逼死的!”孙米血红着眼睛,想到自己那屈死的老爹,滚滚热泪再也止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淌。
“对,宰了他们!这群狗腿子,平日里嚣张跋扈,如果没有他们给邢扒皮撑腰,邢扒皮又怎么敢那样对我们?”
“给邢扒皮撑腰的是县官大老爷啊!我们都是无辜的啊!”一个明兵哭诉着。
“大头领,宰了他们!”
“……”
一时间,人群激愤,到处都是“宰了他们”这样的呼喊声。
十一个官军吓得面无血色,一个个左看看右看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也有人迎着人群大声喊诉着自己也是被迫这类的话。
可是,早就已经被愤怒和仇恨占据头脑的人群里,谁也听不进去。
李鸿基很满意地享受着这一切,并没有叫停嘶声力竭呼喊着的人群,他就是要看着这些人互相把自己和周边的人,都推入到一种情绪的疯狂亢奋中去。
“小公子……”李定国忽然听到钱秀才叫自己。
李定国耳膜都被这么多的人叫得有些刺疼,和钱秀才顺势往后退进了房门内。
“这些官兵杀之无用,何不留作自己用呢?”钱秀才凑到了李定国耳朵边上说话,外边那疯狂的喊声响彻云霄,压过了太多的声音。
他一只手捂着耳朵,然后继续对李定国说:“欲成大事,则少生杀戮,我了解这些官兵的,他们说的都不假,朝廷已经数年没有发下军饷,和我们这些穷苦人家都一样……”
李定国扭头往外边看了一眼便宜老爹李鸿基那魁梧的背影,摇头道:“先生,我爹要彻底收拢人心,这十一个官军谁也保不住,他们死定了!”
哪曾想,这会儿一人不请自来,插进了两人的谈话:“我有办法,让这十一个官兵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