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传庭与张之极的联手夹攻之下,李自成这一次算是吃了大亏了,他原本以为即便是张之极要出手,那也是紧随闯军而来,谁知道在这里大战三天,张之极都没有出现,李自成也就渐渐的放下了戒备之心,结果,在闯军与明军大战最为关键,最为艰苦的时候,张之极出手了!
六千精骑啊,而且是最骁勇善战的东宫卫精骑,这可是从明军骑兵、闯营精骑以及革左五营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卒,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悍卒,战力强横至极!
李自成的疲惫之师根本就架不住张之极的突然打击,再加上孙传庭的反击,使得闯军直接崩溃!
李自成现在也只能率领着大军向着西南方向全力逃窜了。
数万败军跟随着李自成不断地向着鲁阳关方向逃窜,这些闯军的士卒太凄惨了,本来就已经疲惫的都站立不稳了,现在还要亡命逃窜,他即便是能够跑得过孙传庭的大军,又如何能够逃过张之极与常以霖的追杀?
张之极与常以霖一路追赶,不断地向着在后面屠杀着闯军的士卒,哪怕是闯军之中的悍将,这个时候都没有敢应战的勇气,闯军兵败如山倒!
李自成一口气从鲁山逃到了鲁阳关,叫开了城门,率领着大军向着关门中疯狂的涌入,不过两丈宽的城门,一时之间如何能够架得住数万溃兵的冲击?数万闯军败兵在鲁阳关下已经挤成了一个疙瘩,越是着急,越是挤不进去,甚至还有不少人因为被挤倒,结果直接就被踩成了肉饼。
就在这个时候,张之极与常以霖率领着精骑又杀了上来,在鲁阳关城下展开了又一场屠戮!
“该死的!”
李自成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刘宗敏,李过,率领你们麾下的精锐应战,袁宗第,蔺养成,守住城门口,再有拥挤者,直接斩杀,排队入城!”
袁宗敏跟李国怒吼一声,调转马头带着一万多士卒转身向着张之极的东宫卫迎了上去,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东宫卫的精骑已经完全打疯了,不要说一万多残军,即便是一万多士气正旺的闯营将士面对着东宫卫精骑的突击,也绝对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即便是打不过,刘宗敏与李过也只能拼死应战了,否则就现在这个情形,让东宫卫的精骑肆无忌惮的进攻,只怕闯营数万兵力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呢,哪怕是再畏惧,现在也只有咬牙硬挺了!
鲁阳关城门,现在的袁宗第与蔺养成各自带着一支精锐,守住两侧,但凡有拥挤的将士,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斩杀,毫不留情,接下了砍下了数十颗人头之后,闯营的将士终于是稳定了下来,开始排开了队伍,向着城中快速进入。
又是一场厮杀,张之极与常以霖一直厮杀到了夜幕降临,绝大多数闯军败兵都已经撤入了城中,方才收兵,等待着孙传庭大军的到来。
且说鲁阳关城中,李自成现在懊悔至极,早知道今日,当初就敢直接派出一支兵力牵制住孙传庭的大军,自己率领主力撤入鲁阳关啊,这一战,可是真的失算了,这个张之极在汝州跟自己大战半月有余,汝州城中的明军伤亡惨重,竟然还敢尾随追来,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的捅上自己一刀子!
“尚云伟!”
李自成喝道:“现在南阳城什么情况?”
鲁阳关的守将尚云伟连忙答道:“启奏皇上,现在南阳城还在我们的手中,朱慈烺正在率领三军围攻南阳,不过,不知道南阳还能坚持多久,而且……”
“而且什么?”
李自成皱眉问道。
尚云伟低声道:“皇上,南面传来消息,朱慈烺在湍河北岸设伏,伏击党守素将军与刘体纯将军的援军,结果湍河石桥被明军炸断,襄阳守军进退失据,在一万多骑兵的围攻之下,三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连刘体纯将军……连刘体纯将军都战死了,党守素将军也被刺伤,现在党将军已经率领数千残军退守襄阳了……”
呃……
李自成闻言,感觉到眼前一黑,一张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皇上,皇上,”
众人急忙围拢了上来,查看李自成的伤势。
宋献策喝道,“快,快传军医!”
李自成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反倒是舒服了不少,不过,尚云伟这个消息对李自成打击太大了!
三万襄阳大军啊,竟然一战而没!
要知道,襄阳所有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方才三四万人而已,三万大军出征,那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仅仅逃出来了数千人,其余的尽皆战死,这一战实在是太惨烈了!
“党守素,党守素这个笨蛋!”
李自成咬牙道:“他好歹也是从军十余年了,难道不知道围点打援的道理吗?那个朱慈烺奸狡成性,最擅长伏击,他竟然没有丝毫的防备,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宋献策涩声道:“皇上,即便是党将军有所防备,只怕也无济于事啊,朱慈烺太过厉害,根本不是党将军跟刘将军能够对付的了的,若是李岩将军亲自统军的话,或许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啊……”
李岩……
李自成心头一阵绞痛,麻痹的,还真的让大家给说重了啊,李岩没有亲自统军,必定是被牛金星给阻拦了下来,关键时刻啊,事关生死存亡,牛金星竟然还在惦记着打压李岩!
“姥姥的!”
刘宗敏怒吼道:“皇上,回到了襄阳,老子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牛金星给宰了!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只要李岩兄弟出马,必定可以稳住南阳的局面啊,现在可好,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对的被动,稍有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的局面!”
“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在牛金星身上!”
宋献策闷声道:“权将军,你要清楚,现在李岩还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作为丞相受命监国,事关大顺国生死存亡,他焉敢轻易将军权交付给一个难以信任的人手中?”
李自成心头冰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