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枝秀,你给我闭嘴!”
朱慈烺冷声喝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父皇,就因为这些人在朝堂上妖言惑众,逼迫您将儿臣召回,致使禹州被烧,军心大乱,儿臣与孙督师辛辛苦苦打下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十万将士白白流血牺牲,儿臣请父皇立斩马嘉植,以谢天下!”
崇祯现在气的肝都疼了,后悔不迭,就是因为这些混账东西们,极力逼迫自己召回太子啊,现在好了,太子在河南,每战必胜,太子刚刚离开河南不过数日啊,禹州被烧,兵败宝丰,好不容易方才将李自成给打的一败涂地,眨眼间,战局逆转!
“来人,传旨,将马嘉植立即押赴午门外,斩首示众!”
崇祯恶狠狠地喝道。
马嘉植还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就已经被大殿外的锦衣卫给直接拉了出去,即便是想要求饶都没有机会了。
孙枝秀跪在地上,愤声道:“启奏皇上,太子英明神武,运筹帷幄,每战必定冲锋陷阵,手刃闯贼不下两三百人,是以三军将士同仇敌忾,方才能够以少胜多,屡败闯逆,三军将士追随殿下,哪怕是流血牺牲,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徽王朱由锟领贪污军饷、借机勒索在先,私设公堂,殴杀太子亲卫在后,消息传开,激起军中哗变,太子殿下不得已方才请出天子剑,斩杀徽王;徽王罪有应得,谁知徽王府中人不思悔改,竟然勾结闯逆,火烧禹州城,致使朝廷大军功亏一篑。如今这些大臣不问青红皂白,是非不分,极力攻讦诋毁太子,甚至逼宫皇上废储,若是皇上真的废储,只怕大明百万将士都会为之心寒;臣请皇上诛杀蛊惑圣心之徒,为太子洗清冤屈,否则十万将士无心恋战,闯逆之祸将更加难以控制!”
严惩?
李建泰现在死的心都有了,没有把太子扳倒,反而一下子搭进去了好几个,现在冒出来一个孙枝秀,更是言辞激烈,大有誓不甘休之意,接下来不要说严惩太子了,能够保住自身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崇祯怒哼道:“李建泰,如今有孙枝秀将军作证,徽王府贪污军饷、殴杀太子亲卫在前;现在有勾结闯逆,火烧禹州城在后,你们说徽王该不该杀?不管你们怎么认为,反正朕要杀,非但要杀,还要将徽王府抄家灭门!”
勾结叛逆,火烧禹州城,这就是直接谋反作乱了啊!
谋逆造反,是要祸灭九族的,即便是藩王,那也是直接抄家灭门,谁也跑不了,可怜的是,这些人竟然不知死活的为徽王朱由锟鸣冤,还逼迫皇上严惩太子,现在全部都变成了笑话!
李建泰涩声道:“皇上,臣李建泰听信谣言,不辨忠奸,弹劾太子,能力有亏,臣请辞官,退隐林泉!”
崇祯深深吸了一口气,行了,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六个阁臣,现在已经将两个下入天牢了,若是将李建泰跟后面的黄仕俊都给杀了,那整个内阁就彻底瘫痪,自己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啊……
“陛下,”
一旁的张维贤低声道:“人至察则无徒啊,李建泰与黄仕俊不过是被周延儒、魏藻德蛊惑,念在他们劳苦功高,惩戒一下也就是了,如今实在不宜在引起朝堂动荡了……”
崇祯点点头,刚要说话,汤国祚突然跪倒在地上,哀声叫道:“皇上,皇上,臣一时糊涂,上了周延儒与田弘遇的当啊,是他们两个,是他们两个怂恿臣等弹劾太子,说是要逼迫皇上废黜太子,另立永王啊,臣、臣一时鬼迷心窍,方才做了错事,还请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
周延儒与田弘遇密谋废太子,立永王!
原本怒火已经渐渐被浇灭的崇祯彻底被汤国祚一句话给激怒了!
若是仅仅因为 太子犯错,这些朝臣们纠集起来,逼迫自己也就罢了,都是为了国事,有失偏颇而已,即便是有一些私心,也可以理解,大明百年来,闹得党争实在是太多了,数不胜数啊。
可是,这些人竟然阴谋逼迫自己废黜太子,改立永王,这已经不是有失偏颇了,这是心存不轨,大逆不道,堂堂的国之储君,竟然让他们做成了买卖!
“田弘遇!”
崇祯报暴吼道:“你做下的好事,来人,将田弘遇给朕拿下,押入天牢,严加审讯!”
田弘遇直接瘫在了地上,哀嚎道:“皇上,臣一时猪油蒙了心啊,饶命,饶命啊……”
崇祯恶狠狠地看向了汤国祚,寒声道:“汤国祚,李国祯,是不是你们将门都参与到了此事之中?
汤国祚默不作声,一旁的张维贤叹道:“襄城伯、灵璧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了让你们回头是岸,老夫可是都已经骂娘了,你们一个个鬼迷心窍……”
汤国祚涩声道:“臣、臣听候皇上处置,只求皇上怜悯为臣,念在先祖功勋,饶臣全家老小一命……”
“臣等死罪!”
七八个将门勋贵跪在地上,满脸惊惶,联手逼宫,想要逼迫皇上罢黜太子,这可是谋逆之罪,抄家灭门都是罪有应得啊,实在没有想到,周延儒跟田弘遇这么轻松就被朱慈烺给收拾了啊,早知道这样,打死都不会参与到废太子一事上来,这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呢,不,连小命都得搭进去啊……
“你们、你们!”
崇祯气的浑身颤抖,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父皇……”
朱慈烺叹道:“儿臣在郏县已经斩杀了吴恩堂,有些愧对将门,汤国祚虽然有罪,还请念在吴胜奇在前线浴血杀敌,为国建功的情面上饶过他们这一次吧……”
朱慈烺好不容易从将门之中选择一批人物出来,情深义重,雅不愿因为此事,将好不容易形成的君臣情谊给破坏了……
崇祯看向了张维贤,张维贤默不作声,本来将门就容易引起皇帝猜忌,自己乃是将门大佬,在这个时候必须要谨言慎行,紧闭嘴巴才是上策,这几个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父皇,只诛首恶,余犯从轻,方才能彰显父皇仁慈宽厚、明君之风啊……”
朱慈烺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