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云,也就是魏家小公子,回到魏府后,直接走进魏城主的屋中。
“爹,那个登徒子和我约好了,明天在演武场过招,撑过我五招,我们就放过他。”
魏求理,也就是建南城的城主,魏家家主,魏长云的父亲,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自己写的字,对着窗户看了一眼,又慢慢放下,抚了抚自己的胡子。
“那登徒子要是没撑过去呢?你怎么说的?”
“我让他跪在我们魏府门前,大喊自己是登徒子。”
“嗯?”魏求理拉长了声音,“这就有些过了,你如今让他在全城人面前到府前下跪,那是把陆家的脸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啊。”
“明日还是痛打他一顿就算了吧。”
“爹,他可是对二姐动手动脚的,光是打一顿也太便宜他了。”
“哼,你们还想瞒我?就那小子的实力,说什么对可卿动手动脚,怕不是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打不过。说吧,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
“哎呀,爹您真是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过您的双眼啊。这不是这小子一直在城里耍流氓嘛,二姐看不过去,就想着教训他一顿,所以才故意让他靠近,找了个由头,让我去教训他。”
“就这样?可卿天天神神秘秘的,盯着她那卦象,肯定还有猫腻。算了,明天不要做得太过,去吧。”魏求理摆了摆手。
魏长云立即退出了房间,招来手下,“魏兴,你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明白吗?”
“明白。”魏兴出了魏府,找来三教九流之人,四处传播陆恒与魏长云明日对战的消息。
而后魏长云又跑到魏可卿的小院里,敲了敲门。
“进来。”
魏长云进了院子把门关上,看到魏可卿还在看卦象,就双手挡在她面前,不让她看卦。
“二姐,你让我去试探那小子,我今天就和他约了一架。”
“撑过五招?他同意了,没有什么限制条件?”魏可卿终于将注意力从卦象上挪开。
“没有,只是本来今天就该动手,但他说自己没有趁手的兵器,所以要等明天再战。”
“嗯,不出所料。”
“二姐,为什么你要我去试探这小子啊?他就是一个纯粹的登徒子,你还让他占了便宜。”
“占什么便宜,就是拽了一下袖子而已。至于为什么让你去试探他。”魏可卿指了指桌子上的卦象,“你看得懂这卦吗?”
魏长云哪懂这个,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说了你也不懂。”
“哼,你天天这样神神叨叨的,以后怎么嫁出去。”魏长云转身就走,魏可卿每次都用卦象糊弄他。
“唉。”魏可卿看着魏长云离开,叹了口气。
这陆恒倒底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卦象中显示他与这个世界休戚相关呢?这灭世大劫,又是从何说起呢?
……
“这陆恒真和魏长云约架了?还挺有胆量的,他不怕死吗?”
“嚯,光知道这小子是个好色之徒,没想到真敢接下来。五招,说多也不多,可这魏长云都炼血境三段了,陆恒才什么修为?”
“好像是先天境九段吧?这五招就像是拍蚂蚁一样,一掌就是一招,有什么蚂蚁能躲过五掌呢?”说话之人从地上捏起一只小蚂蚁,一掌压下。“看,连渣都不剩了。”
“明日陆二爷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就看魏长云肯不肯手下留情了。明日演武场,各位意下如何?”
“同去,同去。”
一时间陆恒与魏长云的五招之约传遍了整个建南城。
……
陆恒接过枪后,就一个人回房了,他对于明日的战斗已经有了把握,剩下的时间,不如用来整理从盼夏和陆平身上得到的关于自己的记忆。
到了半夜,陆恒才睡去,经过梳理,陆恒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封建王朝,皇室姓李,但是这天下其实还是大大小小的世家的天下,比如这建南城,多少任城主都是魏家的家主兼任。而陆家,则是很久之前一个大世家的支脉迁徙过来的。
皇城的命令传到建南城,十分能执行一分就算是魏家给皇室面子。不过虽然如此,但如果不考虑所谓的国君,那皇室就是最强的世家。
就在这样的思考中,陆恒的身体睡着了,但他的神魂还醒着,如果有人能看到陆恒神魂在干什么,就能发现在他的识海中,有一个小人在不断地演练枪法。仔细望去,赫然是魏长云的面孔。
何为武祖?
以陆恒的武道境界,在见到魏长云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武道水平,如何出枪,如何收枪,步幅多少,手握在枪身的哪个部位,在只见过魏长云一面的陆恒眼中,已经不再是秘密。
第二日清晨,陆恒还在熟睡中,盼夏就推开门,将他摇醒。
“少爷,那个魏长云把你们约战之事传遍了整个建南城,这下你要在全城面前丢脸了。你丢脸不要紧,可连带着丢了老爷的面子,那三爷他们肯定又要嘲笑老爷了。”三爷指的是陆恒的三叔,也就是陆平的弟弟。
“别急,我再睡会儿。”陆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闭上。还是身体拖累了神魂,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之困。
盼夏晃了又晃,发现陆恒又睡过去了,气吁吁地跑出去,接了一盆凉水就要往陆恒头上浇。
水泼出去的瞬间盼夏突然后悔了,少爷今天可能就要死在演武场了,自己竟然连最后一觉都没让他睡好。
谁知还在熟睡中的陆恒,诡异的向下移动了一米,水泼在了枕头上,并没有溅到陆恒分毫。
盼夏迷茫地眨了眨大眼睛,少爷怎么做到的呢?但是她立刻就找来几条毛巾,垫在湿了的床单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
“这陆恒不会是跑了吧?”
“跑?不会吧,这一跑,真个陆家脸真就被扔地上踩了。”
“嘿,他扛不住魏长云的枪,到最后不也得跪到魏府门口嘛,那时候陆家丢的脸更大咯。现在跑了也是个好法子,就是看不成热闹了。”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台上的魏长云也坐不住了,以他的脑子,从来就没有不战而逃的想法,所以也没考虑过陆恒直接逃走。
他挥手招来魏兴,“你去陆府看一下,这陆恒到底跑没跑。”
魏兴跑到陆府,这时陆恒才刚从睡梦中醒来,“爽!”,伸了个懒腰,感觉到骨头咔咔作响,整个人都展开了。
“少爷,快去演武场吧,别人都说你畏战,已经夹着尾巴逃跑了。”盼夏见陆恒醒过来,赶忙告诉他现状。
“这不还没到正午吗,等我收拾一下。”
“恒少爷,外面有个叫魏兴的,说是魏家小公子的家仆,问您是不是跑了。”一个门房急忙忙地跑过来。
“你跟他说,一刻钟后就到演武场,让魏长云稍安勿躁。”
“诶。”门房又急匆匆跑回去。
魏兴得了消息,也赶回演武场,告知魏长云。
“诸位稍安勿躁,陆恒公子说他一刻钟就到。”
要说这练武确实好,不用麦克风和音响,也能让一整个演武场的人听到。
台下看热闹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各位,开盘了,开盘了。陆恒能否撑过魏长云五招,陆恒一招败北,下一赔一,撑到第二招,下五赔六,撑到第三招,下一赔二,撑到第四招,下一赔五,撑过第五招,下一赔十。”
这赔率还是看在魏长云可能有戏耍陆恒的心思上设定的,要是直接生死相搏,那就没人会开这个赌局了,毕竟结果已经确定。
“盼夏,我现在有多少钱啊?”
“干什么,少爷你不会想赌博吧?这可不行,往日你调戏妇女我要给你擦屁股,如今你要赌博,那我可没有钱给你垫上。”
“少爷我从来不赌博。我问你,什么是赌博?”
“赌博,嗯,就是...”
“我来告诉你吧,一个事件有不确定的结果,以钱或具有价值之物进行下注,目的是为了赢取更多的价值,这叫做赌博。可现在这件事结果是确定的,那还叫赌博吗?”陆恒说的也是实话,他最讨厌赌博了,赌鬼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而陆恒就是那个让他们没有好下场的人。
“那应该不叫吧?”盼夏哪能说得过陆恒,小丫头也没那么多心思,陆恒绕了个弯,她就来不及仔细思索了。
“这就对了,去,把身上的钱全压我能撑过五招。”
“哦。”盼夏傻乎乎地去下了注。
“我压陆恒能撑过五招,三千两。”
“这小丫头是来散财的吧,哈哈。”旁边的赌客都笑话她,想着爆冷门的,从来只会赔的倾家荡产。
“别到时候赔了钱又赔了人,嘻嘻。”
“这才叫赌呢,冷门爆了赚的才多。”也有穷疯了的,也压了陆恒。
见盼夏回来了,陆恒让她在台下待着。
“等会那个庄家要是想跑,你就打断他的腿。”
说完陆恒抄起短枪,慢慢地向演武台上走去。
“魏小公子,我陆某人可没有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