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家一片欢声笑语。
郑意和萧岁安一出门就是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回来了,家里长辈总归是想给她们好好补一补的。
席间,萧母不时给她两个孙女夹菜,“多吃点,黑了瘦了,可得好好养一养。”
安姐儿不乐意,“祖母说的话我可不爱听,我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会又黑又瘦。
我可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呢。”
郑意:“是是是,你最好看,祖母说的那是我呢。”
安姐儿臭屁道:“嘿嘿嘿,大姐也好看,只比我差一点点。”
萧母:“你这丫头,真不害臊,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这么贫嘴,以后你出门子了,你婆母耳朵可有的磨了。”
康哥儿这会儿也跟着起哄,“祖母说的有理,这样的话二姐还是不要嫁人了,就在家里当一辈子二小姐,待我长大了我可以养她的。
实在不行招赘也行啊,就不用担心被婆婆磋磨了。”
安姐儿还没有开窍,对于嫁人心里没有期待,反而有些抵触,她道:“小弟说的正合我意,等我再大一些,我给家里招个女婿回来。”
严舒窈瞪了康哥儿两眼:“你别跟着瞎起哄,你二姐嫁人还是招赘那是以后的事,岂是能拿来随意玩笑的。”
康哥儿立马缩着脖子吃饭。
哼,他小人不记大人过,反正他是不想姐姐们嫁人的。
大姐都已经订好人家了,马上就要出嫁了,他是不好再做些什么,可二姐不同,虽然上门提亲的人家挺多的,可他二姐眼光高,挑剔的很,一个都看不上。
再加上还有他们爹树立的良好形象,估计他二姐还有的挑。
挑些好,就怕她不挑呢,一个都挑不中才是最好的,这样他就不用和姐姐分开了。
大不了他以后娶媳妇了多生几个孩子,给他二姐送几个养老送终。
他们萧家家大业大的,又不缺银子,别说养一个姑奶奶,就是养十个八个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又过了两天,萧启也从边境回来了,也是因为萧母寿宴,不然这不年不节的,他轻易也脱不开身。
这样一来,家里就更热闹了。
萧启这些年在军中学的本事就更多了,对待家里的男丁,要求就严格了些。
按照他的要求,郑为和康哥儿每日里都得锻炼,郑为还好,比较自觉,不用人守着每日还能打拳、蹲马步,兴致来了还和人约着去跑马打猎。
康哥儿就不行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恨不能每日都在家里瘫着。
所以萧启一回来操练他们,差距一下就显出来了。
对于康哥儿,可以说是萧家的独苗苗,哪怕郑为也算是家里的孩子,可总归没有血缘关系,大面上没差,可在家里几个长辈眼里,那还是康哥儿要重要些。
所以当初萧启发了狠打算好好练一练康哥儿时,萧父萧母和萧老爷子都爱出来护短。
用萧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老子以前操练你有这么狠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
萧家男丁珍贵,萧启那会儿可是独一个,家里谁都是把他捧在手心的。
人老了,那是越来越不讲理,每当这个时候,萧启只有缴械投降。
夜里,严舒窈和萧启歇息的时候,她也劝萧启,“咱们家除了你,都擅文,为哥儿这会儿都是六品官了,自己手上就有许多事务,哪里有那么多功夫陪你练。
康哥儿就更不用说了,他已经是举人了,待明年考学,运气好的话,一个二甲跑不掉吧,他不喜欢就不要非逼着他练武,总不能让他弃文从武吧。
别总想着把手里的兵交到自家人手里,有时候,手里的东西少了,背上的压力也会少的,我呀,只盼着儿女过的开心,活的长久。”
萧启:“都是你们宠的,我幼时可没有康哥儿那么调皮。
康哥儿这性子,还得掰一掰呢。”
严舒窈噗呲一笑:“你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娘说你以前的糗事可说了许多,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事还不少呢。”
萧启:“是吗?我怎么记得我以前可听话了。”
严舒窈翻了个白眼,“对,就你最听话、最懂事!”
萧启又道:“对了,你和京里联系的频繁吗?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对于严舒窈和李盼儿的关系,萧启那是真真的佩服,以前两人常在一起,亲近也是正常的。
可后来两人分隔两地,好几年也不曾见上一面,就靠着暗地里的书信往来,那感情也不见淡过。
严舒窈:“你这是听到什么信儿呢?”
萧启:“倒是没有什么信儿,都是我自己猜的。
秦四爷问我和康哥儿他们分隔两地,会不会想的慌。”
只一句话,萧启就猜想秦四估计会和家里孩子分开。
秦四现如今既是王爷,又是北地守将,能把他和孩子分开的只有那么两人。
一个是他父母,另一个就是他的长兄。
秦四和秦知译两人关系还不错,而且秦知译有儿有女,在没有大事件发生时,是不会想着长留侄儿在身边的。
加之当今太后和皇后不合已久的流言,再加上皇子平凡,皇女聪慧,太后为了和皇后打擂台,也为了皇位能长久流传在秦家血脉,推出秦四之子也算人之常情。
严舒窈想起李盼儿上次的来信,信上对她两个女儿大为夸奖,又让多多锻炼,她只想到了是为皇女培养心腹,这会儿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不会吧,她家安姐儿可比秦家的那几个都大呀,李盼儿不会有那种想法吧。
要是她多想了也就算了,可要是李盼儿真有利用之心,她也不是那种任人捏扁搓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