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出事后,闽大嫂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若不是她还有一双儿女,她都不知道她该怎么撑下去。
事情渐渐平息后,她偷偷去找了她娘,可她娘一句话也没和她说,只愤恨的看着她,眼里的泪不停的往下流。
她抱着胡母,嘴里念叨着她的苦,她的委屈,却依旧没有反应。
是啊,她的娘家人,不是被关押在牢里,就是被流放,而她明明嫁了西北最有权势的人家,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而且这事还是她的夫君主动翻出来的,她娘会责怪她不理也是正常的。
她回府之后又开始想办法,可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这个时候,她更恨秦箹甯了,自秦箹甯嫁过来后,她才越来越不顺的。
闽大嫂这也算错打错着,找到了事情最根本的存在,可她只能无能狂怒,伤不了秦箹甯一丝一毫,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看着秦箹甯婚后掌家,而且她做事也游刃有余,甘州城里也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的事,秦四才继续往西走。
闽家这边,闽大将军和闽二叔在闽顼成亲后,他们就已经先一步往西边去了。
西边暂时还没有战事,不过闽家已经陈兵于叛王属地相邻的地方了。
秦家之前派出去的队伍也驻扎在附近,秦四这一次就是往那里去。
营帐里,徐副将和林和贞正在针对叛王与西夷的动作进行进一步的计划。
西夷的军队已经整合完毕,大约有五万人。两个叛王手下各两万人。
最新的消息,是他们已经筹措好了粮草,不日大军将会往岚州来。
而闽家和秦家军陈兵的地方,正是岚州。
徐副将的意思是闽家为首,他们为次,等闽家有了动作之后,他们这边打配合就行。
林和贞觉得这样不好,他们秦家军虽说人数略少了些,可能力并不在闽家军之下,她打算亲自带领一队人马,主动迎战。
徐副将道:“我知道你的能耐,可闽家毕竟有六万人马,战场上的主力军还得是闽家,所以他们为首是应当的。”
林和贞摇摇头,“闽家军为首确实应当,可咱们秦家军的威严也不能堕了,所以我们不能跟在闽家后头,而是应该并肩作战。”
徐副将是保守派,他觉得到时候应该听闽将军的统一调遣,毕竟不论是按照兵力,还是对于此地的熟悉程度,都是闽家更强。
林和贞又总是阴谋论,她觉得无论何时,都应该掌握主动,闽家的安排,合理的就听一听,其他的还得他们自己来,不然他们若是听从闽家的安排,那这支队伍是姓秦还是姓闽呢?
一旦丧失了主动权,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秦四虽然来的不早,可也不算晚。
哪怕秦四上战场上的少,可他毕竟姓秦,他在军中以及在闽家那边的地位都是不一般的。
秦家军这边许多人都能感觉到,自从秦四来了之后,闽家军对秦家军的态度都要更好了些。
有了秦四坐镇,秦家军的话语权都要更多了些。
经过了好几天的商议,最终定下了作战计划。
闽家军率领一万人马于紫隆山埋伏,而秦家军则于金武山处埋伏。
这两座山是叛军攻过来的必经之地,至于对方是兵分两路,还是只走一处,他们都还不清楚。
现在两座山都已经被他们埋伏好了,不论叛军与西夷军走哪处,都是走不了的。
毕竟,这山可不比大路,路不宽,同时只能允许一部分人走着。
所以,秦家军和闽家军这边,只用一部分人手,就能很好的守住了。
当然,对方若是愿意打持久战,还是能闯过来的,只是花的时间久了些。
秦四站在山上,通过望远镜看着远方。
他久久没有看见人,心里也在思量,敌军是不是往紫隆山那边去了。
紫隆山这边,闽二叔也不时的四处观望,他倒不是一直在观察叛军,而是对手中的这个望远镜好奇。
这个东西,居然能看清那么远的距离,早就听说过秦家军凶猛无敌,少有败仗,看来这个小东西功不可没啊。
他手里这个,是秦家那边送的嫁妆里的,不多,只有五个。
可就是这五个,对他们闽家来说,都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怪不得秦家如此得民心,要是换作他们闽家有此神物,他们还不一定能舍得送出去呢!
被秦闽两家牵挂的叛军与西夷军,青天白日里没有赶路,而是就地安营扎寨,煮起了饭。
下头的兵士们都疑惑不已,这会儿才中午,怎么就没走了呢?不过,这也不是他们能操心的事,他们能做的就是听主帅的命令。
上头怎么吩咐,下头就怎么做。
叛军的主帐里,澂王与暨王正与西夷军的首领说着关于此行的安排。
暨王:“扈将军,秦家果真有神器,能视物于百米之外?”
扈将军点点头:“这个消息还是北蛮那边的探子传过来的。
你们也知道,北蛮和你们大周,那是打了许多年了,之前两边打的都是有来有回,也不知从何时起,大周这边就远胜于北蛮了。
要不是有此神器,秦家能有如此厉害吗?”
澂王心道:‘秦家军之前没有神物时,不也常常都是胜仗吗!’
暨王:“那咱们真的要等到天黑才行军吗?
虽然秦家军和闽家军发现不了,可咱们自己也不怎么能看见呢。”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是夜里不能视物的,所以这个办法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扈将军:“我难道不知道夜里不好走吗?可明明能看出来这山上大概率会有埋伏,却硬要凑上去,这还是地势在不利于我方的情况下,我是傻了我才会那么做。”
对于两方交战,直接兵戎相见他才不怕,他怕的就是埋伏。
这个时候扈将军甚至有些责怪两位叛王,若不是他们太差,领地分的这么偏僻,连大路都不多,只有走这种不好走的山路,他哪里会这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