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李盼儿送过来的成品,大多都是毛线背心,少数是有袖子的毛衣,不过背心比毛衣要略微厚一些,两者穿起来保暖程度差不多。
而且是她们一开始就没想过挣秦家军的钱,五十文的价格只能说是不怎么亏的。
经过一番考量和商议,秦家这边一共定了五万件,背心和长袖各占一半。
刚好库房里还有今年刚添置的棉衣,以后到了冬日里,就可以按照各人需求,分发不同的衣物。
商量订单,李盼儿先把手里的东西交付给秦知译,然后又打算回翁源县了。
不过,临走之前,她见了林和贞一面。
林和贞长高了,也黑了,当然,身子也壮实了些。
李盼儿问她,在军营里过的怎么样。
林和贞笑的特别开心,“李姐姐,我上战场了,我还立功了,现在我都是林校尉了!”
这倒是让李盼儿十分惊讶,“果真如此?”
林和贞连忙不住的点头,“真的,是大将军的任命,军营里的人都知道呢!”
李盼儿为林和贞开心的同时,心里也在思量,这事朝廷估计是不知道的,不然,朝堂上那些老古董,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军营里还有一个监军,那人和秦家不和,在这种情况下都还能任命林和贞一个女子为校尉,那秦家的心思就好猜了。
一边是对林和贞能力的认可,一边是对朝廷法度的忽视。
看来,她们也得加紧准备了。
李盼儿和林和贞两人细聊了好一会儿,林和贞她在军营里的事,李盼儿则是说翁源县那边大家的日常。
当然,着重说了她的弟弟林和君。
林和贞知道他弟弟进学堂了,而且他的脑子还不错,夫子说他以后有望考取功名,林和贞特别高兴,估计九泉之下,她爹娘也会很开心吧。
对于李盼儿和她说的给她留的宅子,还有用了她的地,给的银子,都给她存着的,这些,她都不太在意。
林和贞认为,能帮着把林和君照顾好,她所得到的就已经远远超过她的那一片土地了。更别说她们姐弟本来就已经得到了非常多的帮助。
因此,林和贞道:“李姐姐,我不在和君身边,他就有劳你和婶婶他们照顾了。
至于你说的宅子和地,和君的宅子给他留着,我的那些就不要了,算是我给和君掏的伙食费,你和严婶婶看着用吧。”
李盼儿说道:“行了,你个小管家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翁源县一切有我们,该你的都会留给你的,我和你严婶婶看起来像是那种贪心的人吗?”
林和贞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帮助我们姐弟良多,我啥也没有就算了,可我明明有东西,所以我也想回报一二。”
李盼儿觉得,有这份心思就行了,她和严舒窈的手里挺富裕的,就不去让她破费了,“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
林和贞感动至极,不由得红了眼眶。
她是不幸的,早早的父母亲人就逝去了,留下他们姐弟在这个世界上艰难求生。
可她们又是幸运的,能遇上那么多好人。
她的心里,曾经被阴霾覆盖的地方,早就铺满了阳光。
林和贞抱了抱李盼儿,她手上还用了一点点力气,李盼儿差点没被勒出个好歹。
最后,在极度不舍中,林和贞不停的回头,哪怕再慢,她还是淡出了李盼儿的视线。
这一次的北地之行,李盼儿是收获满满,不仅促成了和秦家的生意上的联系,更是和一家商行签订了一万件毛衣的合约。
和这家商行合作就和秦家不同了,每件毛衣的售价最少都是二百五十文。
其实这些羊毛毛衣的成本并不高,当初收羊毛,也才五文钱一斤,加上手工费,路上的花费,不超过二十文一斤。
而一件毛衣,大概能用上一斤半到两斤左右的毛线,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就是不知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羊毛工坊里的成品有多少了。
要是已经有了足够的数量了,那她就不休息,直接再送过来。
现在的李盼儿,恨不得化身为拼命三娘,把什么事情都弄的又快又好。
羊毛工坊里,严舒窈正在抽查女工们的成品,大概能有百分之五的抽查概率,要是遇见成品不太好的,还会打回去让人返工。
不过,这边羊毛工坊里的女工,有一部分是一路逃难跟着萧启他们过来的,他们大多都身无长物,能有这么一份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活计给他们做,她们都很珍惜,因此出错率极低。
除此之外,这里的女工就是以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为主,其中有许多还是另外两个工房里招工时,没有被招上的。
所以她们现在又能有活计,也是十分珍惜的。
严舒窈对此十分满意,就是得好好做事,才会有美好的未来。
除了常规款式的羊毛衣,严舒窈还让大家创新,特别是女款。
本来羊毛织成线,再做成毛衣,看上去就比较厚实,要是花色样式再不好看,那估计收获不到女客的喜爱了。
严舒窈:“你们尽管去做,去尝试,去创新,要是没被选上,只要不是瞎来,我都可以把成品送给你们。
要是有做的好的被选定了,奖励十两银子。
若是特别好看,销量也不错的话,额外再奖励五十两。”
严舒窈话音一落,大家立马在心里思量,到底应该如何做,甚至有人都开始动手了。
有现银奖励在那里吊着,大家的积极性很高,所以从第二天开始,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上交新品了。
除了想快点得到银子之外,也是怕她的想法被人家想到了,毕竟工坊里接近1000人,而能想到的织法也就那么些种类,可不得越快越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