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事都推迟了大半个月,严舒窈才去找老大夫把脉去了。
只见老大夫的手指头往严舒窈的手腕上一探,不过片刻,老大夫立马开口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贵府马上要添丁了!”
严舒窈大喜,“真的吗?”
大夫摸了摸胡须,保证道:“老夫行医40余年,至今为止还没有摸错过一个滑脉,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严舒窈这才放下心来。
哪怕她之前有这方面的怀疑,可毕竟是不能肯定的,现在不一样,已经完全确定下来了。
严舒窈在路上买了一些糕点和蜜饯,打算回去做零嘴儿。
还买的挺多的,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呢。
等严舒窈回家告诉大家这一消息时,萧家就快炸了。
“哎呀,你怎么一个人去了?也不知道叫我陪着,万一路上被人冲撞了怎么办?
来,这里坐着,娘去给你煮碗面条。”
萧母还没等严舒窈拒绝还是接受,就跑去给严舒窈加餐去了。
严舒窈笑着摇摇头。
严母拉着严舒窈的手,问她最近身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反应啊、难受呀什么的。
严舒窈回答一切都好,让严母安心。
安心什么的,那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等到平安生产的那日。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现在已经在为别人生儿育女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严母在感叹时光的同时,心里也在为他爹担心。
她知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乱,她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之前萧启带回来了一些消息,是李将军告诉他的。
严舒窈的外祖父大部分时间都在开荒,那个活还挺重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下去。
这一次萧启走的时候,严母和严舒窈让他再想办法去打听他们外祖父的情况,最好是能见上一面。
毕竟北地的情况也不是太好。
萧启回了北地,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李将军问询,关于他外祖父郭现的具体情况。
李将军知道萧启和那人的关系,立马托人去打听去了。
萧启等了两天,李将军才叫他过去。
“你坐一坐吧,我托人问了,你外祖父身子也还行,能走能跑,还吃得下饭,估计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萧启抱拳,对着李将军就是感谢。
李将军摆摆手,又道:“你外祖没啥事,不过那个已废安王的次子好像过的不咋样,以前你外祖父还挺爱帮他的,后头两人好像闹矛盾了,两人这才拆伙了。”
对于安王次子赵睦,萧启一时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大周朝廷,上行下效,皇家人好像都不太好。可赵睦年纪不大,就已经经历了流放,现在还要种田,他的日子可想而知。
萧启道:“李将军,不知我能否与我外祖见一面?”
李将军:“其实也不是不行,你一切小心,我下午给你安排。”
萧启准备了好久,终于能见上郭家外祖了。
带着东西,在李将军亲卫的带领下,萧启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郭现了。
这个时候的郭现,皮肤黑了,手上脚上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农人。
萧启很激动,“外祖父,您还好吗?”
郭现:“我挺好的,你带话让家里人别担心,我觉得我现在的身子比以前身子好多了!
以前我走几步感觉就要喘,现在都能爬坡上坎了,果然人不动就要生锈。”
萧启和郭家外祖聊了很久,说起了外面的局势,说起了家里的琐事,当然,萧启着重强调了她们家里添丁了,是个女孩儿,严舒窈给取得名字,叫萧岁安。
说起安姐儿,萧启一脸的笑意,总有许许多多的小故事拿出来和人分享。
郭现听的也乐呵,他甚至感觉有些在听严舒窈小时候的趣事一般,他还列举了母女俩许多的相同之处。
很快,李将军的亲卫过来叫萧启了,萧启连忙叮嘱了几句,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都递过去了。
对于一见面就要分别,郭现心里很不舍,可再勉强却也要微笑面对。
见了郭现,萧启立马写信,他可以把信夹杂在北地和翁源县的联络队里面,说两句好话,再给上一点银子,相信写封信家里人是能收到的。
很快,翁源县里的严舒窈就收到了来信。
信上详细描述了关于郭家外祖父事情,严舒窈一边看,一边流泪。
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小老头,严舒窈在心里祈祷,一定要保佑她外祖平平安安,顺顺当当,逢凶化吉。
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她愿意帮忙挡!可以看出这祖孙俩的感情是十分好的。
晚上,严舒窈还和家里说了声萧启来信了。
不过,信里前头都是批评那个安王次子赵睦给郭现添麻烦,还总是气他,然后着重说了郭现的情况,对于萧启自己,只是几句话就带过。
萧家人都听的挺开心的,严母就不同了,她晚上就去找严舒窈了,让她把外头关于郭现的事情再给她说一遍。
然后,严母就是一边哭,一边道:“娇娇,你说你外祖父还能回来吗?”
严舒窈:“能,肯定能的!”
严母:“那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哦?”
严舒窈见四下无人,凑到她娘耳朵旁边,低声说道:“娘,世道乱了,咱们再等等。估计等不了多久了。”
这句话,让严母整个人为之一振,“真的会到那个时候吗?”
严舒窈点点头:“真的,我骗谁,我也不会骗我娘啊!
您听我一句劝,把这些话都憋着。等到那边完全好了,我们就去把外祖父接回来。”
严母破涕为笑,“行,那我就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严舒窈:“这才对嘛。”
规劝好了严母,严舒窈又给萧启去信,信中说了许多,主要是关于家里人的日常和琐事,还有她写给她外祖父的信。
对于郭现,严舒窈只希望她能好好保重自己,只有人好好的,以后才能有再一次相聚的时候。
她最怕的,就是人没有了盼头,那样说不定都不想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