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豪的茶言茶语还在继续。
“只要你愿意带我玩儿,我保证会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你让我朝南我保证不会朝北,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姜禾还能说不吗?
她纠结地咬了咬唇,轻轻点头,“如果你能说话算话,我们当然不会不理你。”
停顿了一下,姜禾一本正经地说:“但是你要先为刚才的行为向我们道歉。”
苏景豪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看着她说:“对不起,我错了!”
完全自动无视她身边的沈辞宴。
姜禾可没有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她眨了眨眼:“还有沈辞宴呢,你也应该向他道歉啊。”
苏景豪:“……”
看着青年唇角那微不可闻的弧度,苏景豪简直气炸了。
得意什么?不就仗着姜禾故意气他狐假虎威吗?真以为姜禾想亲近你?
想到这里,苏景豪深吸了口气,挤出笑容,一副好声好气同她商量的口吻,道:“对,我当然应该向他道歉,不过我知道你故意挽着他只是为了气我,现在我道歉了,你也应该把手松开了吧?”
为了气他?
闻言,沈辞宴冷笑出声,在姜禾开口之前,率先道:“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此时此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是没多少底气的。
之所以抢在姜禾前开口讽刺苏景豪,也是因为没有把握——
对姜禾的态度没有把握。
谁能说得准,刚才她主动挽住他,不是突然的叛逆,不是为了气苏景豪,故意跟他唱反调呢?
她的心太软了,别人三言两语的几句示弱就能令她松口。
都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但示弱对于一个从小野蛮生长,为了活下去,为了往上爬而吃尽苦头的人来说,太难了。
仿佛有的人生来骨头就是硬的,所以吃亏的时候也不吭声,只会打落牙齿含血呑。
沈辞宴久违地感受到了不安。
他不知道姜禾会不会因为苏景豪的这句话,而就此松手。
在听到姜禾的声音之前,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拉长,沈辞宴感到煎熬起来。
心脏仿佛也被拉扯着,时而虚时而实。
恍惚中,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其实挽在他臂间的那条胳膊早就已经松开了的错觉。
但下一秒,他猝然感到袖子的布料被小手轻轻抓住,不经意间地揪了一下。
扑通。
他心跳也漏了一拍。
女孩对青年的心绪变化毫无察觉,嗓音脆生生地:“对啊!”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姜禾下巴微抬,显得有几分得意,“我挽着他是因为我们关系好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关系啊?”
说着,又不自觉地揪了揪他衣袖的布料。
方才一时间没有发现,但这会儿姜禾已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苏景豪话中的套路。
她有点不高兴地拧起眉:“苏景豪,你到底道不道歉?如果连道歉都要谈条件,说明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跟我们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