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零露若有所思的将食指放在下巴上摩挲,“该如何让所有人同时去在意迷毂花那?一定是有什么事或什么物烙在人们心中的!”
先生笑意越发浓,语气温和,“天神舞!”
“天神舞!?”师徒二人一同惊呼道。
“天神舞一出,迷毂花必开!所以谁能跳天神舞!谁就是天神之女!”
千零露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目着先生很机灵的样子。
“我呀!跳舞我在行!”
“哈哈……那这“秘籍”我就交给你了!”先生朗声一笑,便从怀里摸出厚厚一本书册递给千零露。
想是年数已久,书皮已泛着褐黄色的斑驳。
千零露接过翻了几页,望着书中画着精致的美人儿,跳着优雅的舞步。心绪茫然如潮,这本古书也曾被天神之女翻阅过!
纷纷扰扰间仿佛书籍上跳跃的美人儿复活了般,动作步骤舒展力道皆印在她的脑海中。
火神凑了过来,低声道:“丫头,只有一个晚上,能行吗?别勉强自己!”
“师傅!只有这样,咱们才能顺利得到相位!”
“为师说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真好!原来师傅一直都把自己放在心尖上,自己又怎能不努力呢!
千零露登时欢喜,抬首望着火神清澈的眼眸,盈盈笑道:“露儿不仅要永远在你身边,还要助你成为天下共主!”
只听先生轻咳了一声,皱了皱眉,“这话你也敢挂在嘴边上!竟比冰儿还要狂傲!”
千零露将书籍合上塞进衣袖里,歪了歪脑袋,“谁是冰儿?”
先生叹了口气,眸中有点点火光闪动,“我的乖徒儿在成为天神之女之前,一直是叫冰儿的!可惜入了繁华世界,六根再也不能清净,又怎肯放下一切跟我隐居修行!最终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亦是她的天劫!亦是我的命数!”
“爷爷,往后有我们,不会再叫你孤单!您徒儿在天有灵,也必然希望您余生会过的开开心心的!我师傅总说人要朝前看,朝有光的地方去!”
千零露一双纯洁灵动的眼眸,似会发光一样,总给人无限希望和动力。
先生虽年事已高,本就对以后的生活,一眼望穿。
但听千零露的几句知心暖人的话,不觉得心中漾起了无比幸福之感,仿佛冰儿就在眼前,仿佛已是晚年的天伦之乐。
“乖孩子!”他慈爱的摸了摸千零露的脑袋,很快眼眸中迸射出一丝坚定的光来,转目火神,语气郑重道:“让我们开始吧!时间不多了!”
于是,一个不眠之夜,在三人的努力下,很快便度过了!
千零露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天神舞虽动作诸多复杂,但她有十多年的舞蹈功底,却也没有难住她。
而火神是个毒公子,这点毒物,调制起来得心应手。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朝阳初升。
祭天的号角吹起……
彝国的登基大典与大汉有所不同,除了昭告天下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请天!
皇城之中,请天的祭坛足有几百平,数丈高,祭坛上正中设黑色铜炉八角大鼎,里面插着两根手腕粗细的黄色香烛,绕着白蒙蒙的烟气。
大鼎之后是长约三四米的黑色供桌,桌上有猪头羊头牛头狗头开面,又有数不清的铜酒佳肴。
祭坛两侧是木椅八张,能够上座的皆是朝中有头有脸的重臣,其中便有公邱,他微闭双目,等待吉时到来。
祭坛阶梯为正中,分两侧共有一百八十八根石柱,每个石柱有面盆粗细,半人多高,雕有龙.凤.貔貅.麒麟等奇珍异兽的图形,柱顶之上放置火盆,里面的炭火正烧的旺!
一条黑色的地毯从台阶口开出三十米的大道,两侧乌压压的站满了百姓。
雅塔登基亦是众望所归,这次请天百姓们更是激动欣喜,只盼着这位明主可以得到天神的认可,让彝国的百姓们可以摆脱水深火热的生活,走向蒸蒸向荣的富强之路!
只见城中的日晷,似警醒的钟,一点点拨着所有人的心弦。
终是又一声号角吹起。
公邱肃然起立,广袖一扬。
祭台后方便有鼓乐齐鸣,声音迫上云霄,湛蓝的天空亦有些颤动。
随即身着异装的舞姬登台,她们面上涂着颜色,红的黄的各有不同,头上带着长长的帽子,帽子上沾满了动物的羽毛,颜色鲜艳,十分夺目,跳起舞步,身上的几百种铃铛,铛铛叮钉作响!
台下百姓伸展双臂仰天欢呼起来,似乎在瞻仰天神的光辉!
很快乐声停止,舞姬退去。
“天命所归!彝国开运!”
公邱双手一并,将脑袋埋进广袖之后,一步一叩首走向祭台正中,起身时大喊道,“吉时已到,迎大王!”
号角嘟嘟嘟的吹着,鼓声砰砰的敲着!
黑毯尽头,雅塔身着白色纹绣飞龙的圣袍,腰间挂着青铜的佩剑,胡子已被修剪,弯曲的头发辫成一条一条的辫子拢在金色的发箍里。
整个人面色红润十分的精神抖擞!
他的身旁立着白衣凤袍的玉儿,此刻华服点缀,更显玉一样清亮美丽。
她肌肤细腻,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凝唇,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牡丹髻,只以赤金与白色玛瑙的簪钗装点,反而更觉光彩耀目。
百姓皆叹,未来的大妃果然是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
更是温柔如玉,端庄大方!定是可母仪天下,爱戴百姓的大妃!
只惊叹之间,二人手挽着手,已走上了祭台!
焚香祭天,仪式参半。
雅塔正式登基,彝国迎来了新的大王,雅塔王,亦有新的国母,雅塔大妃!
万人朝拜之际,只觉头顶飞过密密麻麻的燕雀,瞬间将璀璨的骄阳之光遮蔽,公邱一惊赶忙起身观望,百姓跪地不敢起身,但这反常之意,犹如四处游走的小蛇啃食着人们的胆量,人群中已是无声的躁动……
“大王!有些不对劲!”公邱望了望天色,仿佛艳阳被什么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雅塔勾了勾嘴角,缓缓点燃了两根长香,斜了一眼公邱,淡淡道:“丞相你没有听见吗?”
“什么?听见什么?”
公邱惶然失神,天生异象定然有事要发生,只觉一丝冷汗滑落脸颊,便听远处有轻浅的乐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