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电影“赵四小姐”杀青晚会,所有主创免不了要汇聚一堂接受媒体采访。一席旗袍,凹凸有致惊艳登场的宓雪,自然是众人的焦点。
虽然主办方事前早已给各传媒记者发了红包打过招呼,媒体开始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影片话题,采访的风向总会刻意扯到最近沸沸扬扬的宓章情事上去。
有记者问宓雪道
:请问宓雪,您是怎么看待赵四小姐这个人物的?
宓雪侃侃而谈道
:众所周知赵四小姐和汉卿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影剧也真实的还原了当中的种种艰酸历程,同生死,共患难,我个人是十分钦佩和尊敬的。
记者又问道
:那现实中宓小姐也会为了爱情倾尽所有吗?包括名誉地位。
宓雪思考片刻才说道
:我自问只是名普普通通的演员,实在谈不上什么名誉地位,至于奋不顾身的爱情。
宓雪一把拉上了身边饰演少帅的男主角姚凯,笑着对他调侃道
:姚凯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爱得死去活来的恋爱经历?
姚凯心中暗暗吐槽,你们神仙打架,就不要祸水东流殃及我这条小鱼了,但份属荧幕cp,总要帮衬一下,好在早有腹稿,便微笑说道
:怎么没有,想当年遇到一个女孩,眼睛大大的,只要一笑就会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我从来都不敢大方看她,直到有一天,她笑着向我走来,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她竟然无情的抢走了我手里的雪糕,自那以后,我的心碎了,再也没理睬过她。
宓雪略显夸张道
:你好超噢!怎么能因为一个雪糕说断就断了?那年你几岁?
:5岁。
宓雪怔了怔,才哈哈笑道
:这心理阴影面积够大的,遇上这么个馋嘴的小姑娘,有时候最难忘的,可能就是那个吃你吃得最狠的人。
有个记者问姚凯道
:请问姚凯先生,看得出来两位私交甚笃,那您对宓雪有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情感呢?
姚凯笑道
:只要宓雪不抢我的雪糕,我也会和大家一样欣赏和喜爱她。我也希望大家能把目光更多的专注到作品上去,看到她影后级的水准。
忽然有个记者提问道
:请问宓雪小姐,最近您和章经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那么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或者说您真会和章经这一种人拍拖甚至谈婚论嫁吗?
宓雪沉默半响,才肃颜说道
:你口中所说的这一种人的层次界限是什么?那我又是哪一种人?又或者你是哪一种人?如果你把人都贴上标签,那也请你规划一下,我应该和谁对等?说话?共事?结婚?所以你的问题,我拒绝。
虽然被怼,但是那名记者仍紧追不舍道
:那不可避免的事实是,章经目前在拘留所里收容,接受法制教育,我们公众也是想知道你们之间所存在的关系,你不能大方回应,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宓雪说道
:对于感情的否白,电影最后我录制了一个彩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电影上影后留意一下,谢谢大家。
那名记者还想开口追问,宓雪截口笑着说道
:今天是电影的发布会,哪怕你们关注我是否因为人物造型而垫胸垫屁股,其他题外的内容我就不再回应了,也请大家包容见谅,谢谢大家。
话说到这份上,记者们也识相不再穷追猛打去追问,有个记者问姚凯道
:请问姚凯先生,您对于少帅这个角色是怎么理解的?
姚凯说道
:我觉得少帅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哪怕对于凤至而言,看似花心,但从未主动对大姐提出过离婚,最后还是大姐义薄云天成全了他们,这或许就是相知相惜吧。
记者又问道
:那请问影片中哪一段对您印象最深呢?
姚凯回道
:应该是晚年求婚的那一段吧,人到暮年,恍如初恋,等得太久,这是令人羡慕的爱情。
有记者拿出文宣对宓雪问道
:请问宓雪小姐,您和姚凯搭档默契,关系让人遐想连篇,又有资料显示您和京中富商王凡过从甚密,甚至以女主人的身份参加各种私人聚会,现在又爆出和章经的私密关系。如此种种扑朔迷离,我们也不是恶意去揣摩什么,可这是一个充满非议又是普罗大众所关心的话题,您作为新一代的玉女偶像,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密切影响着无数青少年,所以请能正面回应一下。
面对记者这样的上纲上线,宓雪难以回避推辞,只能回答道
:这个,嗯,这个我和姚凯一直是互励互勉的荧屏伙伴,互相欣赏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我与王公子之间那是商业行为,我作为代言人积极出席各种企划内的推广互动,这也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请大家不要过多解读。大家和我处的位置不同,角度不同,可能理解不同,视野不同,但其中所依存的商业关系不会改变。
记者紧追不舍问道
:可据可靠人士透露,您曾经接受过王凡祖传的名贵翡翠项链,也明白项链的含义而确立恋爱关系,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样的交集也算是商业关系?
宓雪收起笑容,目露寒光,抬头毫不客气的冷冷回道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曾经要嫁人,这算是个冷笑话.。承蒙大家宠爱,有不少人会送礼品给我,但太贵重的我向来是敬谢不敏。有句话说得好,别人的慷慨,不等于你就是价值连城。因为你以为的价值,都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主办方看气氛不好,连忙示意相熟的几个媒体发问,采访过后,便组织主创去酒吧开patry。宓雪本不想去,架不住众人生拉硬拽,毕竟作为主角,你不能驳了所有人的面子。
王凡接了个电话,独自开着车疾驰到一处偏僻的林荫小道,停在一辆小车后面,下了车,看似随意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眼睛实则在环看四周,确定无人尾随,才扔掉香烟走上前去。
前面小车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司机,先仔细搜查了王凡一遍,确认没夹带武器,才打开车门放王凡进去,然后隐在不远处警戒。
车内之人正襟危坐,眼中余光看了看王凡,谁也没想到,这人赫然是王光华书记。
王凡一屁股坐下来,不冷不热的说道
:找我有事?
王光华见他如此淡漠,暗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
:那个,那个铁家的大公主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人我见过了,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是个好帮手,你安排时间多走动走动。
王凡对这些联姻厌恶之极,断然拒绝道
:不见,没意思。
王光华皱了皱眉,苦口婆心劝道
:你又没处过,怎么就知道没意思?多培养一下,就有感情了。
王凡懒慵之极的靠在头枕上,冷哼一声阴阳怪气怼道
:感情?像你一样吗?磨出来的感情,一直磨到她死,就算赢了?那老妖婆千算万算,偏偏死了都不知道你还有个私生子,这就算赢了?
王光华怒道
:你,你太放肆了。
王凡凄然苦笑道
:对,对,我是放肆,我当年在冰天雪地的俄罗斯露宿街头,你不管,做黑市差点被人活埋了,你不管,你现在倒来管我的感情,说我放肆,是不是到了您这样的高度,就不会再脸红了?
王光华沉声说道
:你不理解,有抱怨,我不怪你,那起码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和那个戏子搅和在一起了,这个忠告你要听。
王凡敷衍道
:这个我自己懂得分寸。
:分寸?你找人办了那个章经,看着像是隐蔽,可只要漏了一丁点蛛丝马迹,就有人会猜测姓云的出事,也是你动的手脚,你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你真当杨园的那位是老眼昏花吗?
王凡听了这话,一时间愣了愣,不甘道
:我,我等了这么多年,不能就这样白白的。。。
王光华劝慰他道
: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女人没有,这些个女的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看着高档货,可过了几年,人老色衰,那时你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现在又何必跟自己较劲呢?
王凡执拗道
:这不一样,我扔了不要是一回事,但我不能输。
王光华知他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内心其实偏激之极,这宓雪是他逆鳞,多说无益,不过另一件事却迫在眉睫马虎不得,肃颜提醒道
:你那个生物科技的玩意先停了吧,早晚会出大乱子。
王凡坐直身子诧异道
:我早就停了。
再看王光华的脸色,知道不是无的放矢,便接着说道
:知道了,我会处理干净的。
王光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
:我这次换届若不能再进一步,就会急流勇退归隐山林,过栽花种菜的田园生活,往后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诸多约束,说不定还能,还能,嗯,你明白的。
王光华向来不会和王凡说这样的软话,王凡试探着说道
:您如今正是左右逢源仕途光明的时候,怎么?怎么突然萌生这想法?
王光华叹息道
:这深潭里都是跟红顶白,哪里有什么左右逢源,这层面,左右逢源和左右无缘说穿了就是一个意思,好在这几年你也算是立稳脚跟,步入正轨了,你要珍惜!
王凡默默点头,忽然说道
:明天是母亲的忌日。
王光华应了一声
:嗯,你去吧,代我献一束花。
王凡又默默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回到自己的车上,手机里林乐连续给他发了几个信息,王凡看完一轰油门绝尘而去。
匆匆赶到酒吧门口,远远看见宓雪一行上了车正准备离开,王凡拉开车门,先给李子文使了个眼色,又对宓雪说道
:我想和你说两句,就两句。
李子文看了看宓雪,见她虽然面无表情,但也没发话拒绝,暗暗叹了口气,示意司机一起下了车。
王凡关上车门,沉默片刻,才沉声说道
:我向你道歉,上次的事是我太混蛋。
宓雪打断他道
:道歉就算了,没这个必要了,你走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
宓雪冷冷道
:我这个人很头铁,认定的事情,可能就会死磕到底,无论是喜欢或者是讨厌。
王凡见她如此决绝,知道再没有挽回余地,心中悲凉莫名,眼里更是含满泪水,心灰意冷正要动身离开,又回头颤声说道
:明天,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宓雪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王凡低头看着地上微弱的氛围灯光,茫然说道
:她是个可怜的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躺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会去看她,很可怜,只有我知道她可怜。
宓雪看着他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暗暗叹了口气,说道
:你答应我一件事。
王凡用衣袖擦掉了眼泪,抬头直直看着前方正色道
:我都答应你。
:真的能做到?
: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