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金廉只能自己想办法。
果然这些人打仗还行,用脑这种事,还是指望不上。
金廉其实也没头绪,只能挥一挥手,让他们先退下。
这一整夜金廉几乎没有好好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不知哪里溜进来的蛇给咬了一口,那蛇有毒,金廉立刻将军医给叫了过来。
军医见惯了这些,利落地取出药替他清毒,药刚一敷上,金廉顿时咧了咧嘴。
这药还真得劲!
“这药里头加了清毒的东西,会有些不适,请大人稍稍忍耐。”
军医急忙安抚,好在这药效很快就起了作用,疼痛过后金廉只觉得被咬的那只胳膊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好厉害的蛇毒!
为了防止其他人被蛇咬伤,金廉让人在所有帐子周围都撒上驱赶这些毒虫毒蛇的药,一时间空气里头都是那种浓烈的气味。
到了第二天,金廉虽已无生命危险,但却发现自己脸上多了许多红色的大包,顺手拍死了些拇指大的虫子。
“这是山里头特有的毒虫,这药里头加了驱赶蛇类的雄黄,但对这种虫子来说,却是一种十分引人的好东西。”
这虫子能被雄黄所吸引?
金廉忍不住起了兴趣,突然联想起一桩趣闻,这些耗子军大多都是从啰啰那边出来的,啰啰人视雄黄为圣物,相信喝了雄黄酒能有祛除毒气,保佑平安的作用,是以那些小儿从记事开始,就那雄黄酒当水喝。
天长日久,啰啰人身体里头积累了不少雄黄。
以至于军中流传一个笑话,要想找到他们,只闻哪里雄黄味重就行。
这些虫子长相奇特,生有双翅,像萤火虫一样,能在夜里发光。
现在并不是夏季,没有萤火虫。
“让人设法天黑的时候去山里找找,这种虫子多的地方八成就有啰啰人。”
“找到以后不要轻举妄动,做好记好,回来带路。”
金廉一声令下,那些本地人立刻出动,不到后半夜果然有了眉目。
“就是这里!”
他们带着人,将那几处地方团团围住。
金廉仔细看了一下去,冷笑一声。
难怪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些洞穴入口被藏在茂密的爬藤之中,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不用怀疑,他们肯定在里头打通了数条纵横交错的密道,备好了退路。
“动手!”
金廉挥了挥手,立刻有手下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干柴堆在了入口,柴火里头加了特制的药材,被火一烧,就有刺鼻的味道直冲云霄。
浓烟进入洞穴不久,耳力不错的人便听到了里头的动静,他们心中一喜,继续添柴添药。
里头藏着的人受不了,纷纷从另外的出口撤退,刚一出来就被守在各个出口的士兵给堵了个正着!
一时间山里头十分热闹,火光所在之处尽是嘶吼打斗声!
金廉手中的刀不知饮了多少人的血,一把刀卷刃了就抢过对方手里头的继续砍!
等战争末尾的时候,金廉浑身上下都沾了血,但他并不觉得难受,看着堆积在一块的尸体,得意极了。
“我们赢了!”
经过清点,这次他们杀死和俘虏的人数差不多和他们之前估计的人数接近,哪怕有些漏网之鱼,也已经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
这一战他们赢得漂亮!
消息递过来的时候,桑鬼彻底松了口气,两军汇合之后迅速地将打下来的城池进行调整,防守都被换成了自己人。
经此一战,整个南境与东境彻底被他们所掌控,已经具备跟北方大陈进行正面交锋的资格。
打赢了胜仗自然要开庆功宴鼓舞士气,金廉大气,令人多多采买些酒肉,让大家都能分甘同味。
庆功宴上,夫妻俩端坐上首,看着士兵们喝酒吃肉,围着篝火唱歌跳舞,一时没忍住,也下场舞了一段。
金廉从来不知道桑鬼居然能将庆功的舞跳得如此之好,一时兴起,一人击鼓,一人舞剑,将气氛推到顶峰!
当然庆功宴的重头戏是献俘,被献上来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人也就算了,但这女人却十分蹊跷。
她长得实在太美,美到令人心动,金廉注意到众人看向那女子的目光,那是种想要将之据为己有的狂热与迫切。
哪怕是见惯了美人的金廉与桑鬼也忍不住为之倾倒。
但失神也是片刻,夫妻俩飞快交换了个眼色,默契摇头。
这女子来历不简单,没有人会认为她是被耗子军霸占的无辜女子。
这等相貌,世间罕见。
所以,她说的那些话,两人一个字都不相信。
但那女子未能迷惑他们,但却引起了不少将领的兴趣,在他们开口索要美人之前,桑鬼先一步打断了他们的话。
“我们是军纪严明的军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土匪,不需要你以身换活路,来人!将人带到我的帐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
那女子沉默地任凭他们处置,但那抹得逞的情态却落入桑鬼眼底。
她大约以为自己找到了能够接近金廉的机会吧。
“此女留不得。”
借着敬酒的机会,金廉冲桑鬼嘀咕。
“你都看出来了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桑鬼脸上带着笑,但话里头却暗藏杀机。
“红颜祸水,不管我们将她指给了谁,她都有可能做到魅惑人心,挑拨离间,动摇军心。”
暗藏祸心的美人留不得,但也不能说杀就杀。
金廉知道桑鬼做事一向颇有深意,他在等那女子自己露出马脚。
但很可惜,她并不知道,桑鬼才是那个当家做主的人,借金廉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
想来,今晚桑鬼不能顺利回去休息了。
果然,在即将结束的时候,桑鬼被绊住了,金廉醉醺醺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头,半夜果然有人摸进了帐篷,偷偷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头。
“大人~”
娇滴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得金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女人果真是个妖精!
金廉咬了咬牙,忍不住苦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姑娘恐怕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