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能想到,这顿饭以不欢而散收场。
乌延性子直,见梁风那副我爱她,但我不能破坏她的生活,但谁也不能阻制我为她孤独终老的死样子,脑子飞在前头,大大咧咧地将实话给说了出来。
“那你惦记人家的妻子还真高尚唉,人家缺你这点东西,还时不时给人家送,藕断丝连,要是梁小姐对你有情,只会更恨命运不公,若对你无情,这东西她就算不收,也招她丈夫的眼,你就是害人而不自知,要说没啥想法,骗鬼呢!”
这话一出,一向端稳的梁风彻底破防!
这事他办得隐秘,乌延这个大嘴巴又是怎么知道的?
见他急眼,显然是知道自己这事办得确实不够厚道,但乌延可不是他妈,也生不出这么个矫情的好大儿,见踩到他尾巴炸毛了的梁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在对方那蹭蹭蹭往上冒的火苗上又浇了瓢油!
两人差点没打起来!
金廉和翟刚拼了命才将两人给拉开!
偏偏乌延今天也不知道犯了什轴,什么扎心说什么,气的梁风脸都绿了!
“闭嘴吧姑奶奶你可!”
金廉第一次知道气的话都颠三倒四是个什么感受。
乌延这家伙武功又精进了,自己险些都拉不住她。
果然经常练武与不经常练武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而杏花两姐妹听到动静,只敢遥遥站在一旁,时不时提醒他们不要把东西给砸了!
当然,这话自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之所以梁风在这样暴怒的情况下还没动手砸东西的功劳得多亏了桂花小妹妹那句。
“梁大哥,你只管砸,我不要你赔钱,我要人,不要钱!”
然后与心疼东西的杏花不同,桂花看到后头,脸色越发委屈。
“姐,你看他宁可忍着,也不肯砸东西娶我。”
杏花拍了拍桂花的手,突然间,她就觉得这梁风不香了。
“妹子,这人人品不行,男女之事最忌讳当断不断,藕断丝连,粘了狗屎的钱咱不能捡。”
桂花显然铁了心想捡梁风这枚粘了屎的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一场闹剧结束,金廉那是又点头又哈腰,就差没给人跪下了,好不容易才脱身回了家。
“这狗日的,以后绝对不能去乌延同梁风一起出席的宴会。”
金廉对着桑鬼大吐苦水,惹得她一阵好笑。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乌延与鲁狂几个竟会如此大胆,居然跑去梁小姐所嫁那富户将人给掳了来!
“他们这是疯了吗?”
金廉惊得差点没跳起来!
桑鬼倒是淡定,反正她又不是君子,若有需要,将那富户连根灭了就是。
当然,她这样金廉并不稀奇,但梁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将人给送回去,就十分耐人寻味。
“夫人,现在梁小姐安置在何处,总不能还和梁风待在一处吧?”
金廉缓了缓,忍不住问道。
“现在暂时安置在城外的妙安堂,有静安师太在,对外就说是杏花姐妹家的远房亲戚,这风言风语暂时传不出来。”
“但令人为难的是,她刚进城的时候,梁风半道上将人给劫了,虽然在天黑的时候就被杏花她们接走,但其间间隔了五六个时辰,这么长时间,就算两人清清白白,若她的夫家寻来,只怕也有理由借机休妻,更甚至,若梁家没有意见,沉塘也说不定。”
“奇怪,乌延不是个鲁莽的人,怎么这事居然也跟着胡来,其中定有内情。”
金廉觉得奇怪的事,桑鬼自然也会多加留意。
“知道你有此一问,事情的缘由我早就替你打听清楚了。”
桑鬼叹息一声,不想金廉跟着梁风他们一起误会了乌延,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原来那场闹剧之后,乌延心里头越想越气,觉得梁风实在不是个东西,就存了点想去梁小姐嫁的那户人家瞧瞧情况。
原想着,若是梁小姐与她的丈夫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就回来臊一臊梁风,若是所托非人,她就当一回好人,给梁风通报通报,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但却没想到,梁小姐嫁的那丈夫实在不是个东西,在外头眠花宿柳与人起了争执,被关进了大牢。
梁小姐自然不能不管,一心一意为丈夫周旋,不料那丈夫出来后不仅不记恩,反而倒打一耙只说梁小姐多管闲事,公婆也是个昏聩的,急吼吼就要给儿子纳妾,看上了梁小姐陪嫁过来的丫鬟,四个丫鬟据说已经被那狗东西玷污了三个,剩下一个死活不从,竟跳了井,梁小姐忍无可忍,竟刺死了她的丈夫!
“谋杀亲夫是重罪,乌延无奈之下,才将人给劫了出来。”
桑鬼摇了摇头:“梁家那些人看人的眼光着实不行,好端端一个女儿家就被推到了这样狼窝里头。”
同为女人,又当了母亲,桑鬼的心早就软和了许多,一句遇人不淑能给女人带来多大的伤害,怎能不让人唏嘘。
“这事倒也不算难办,到底是在泰城,若连个小小的女子都护不住,实在没将我放在眼里,只是梁小姐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看法,我觉得梁风不像是个迂腐的,又对梁小姐一往情深,若是他有意,我们倒是可以促成这桩美事。”
金廉对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别说梁风与他就像是自家兄弟,就算为了他平日里头为他们办了这么多事,也值得他们多上上心,成全一下这对苦命鸳鸯。
“人家梁小姐的心事,谁知道呢。”
桑鬼轻轻一笑,抢先一步回绝了金廉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也别指望着我,梁小姐自有人操心,哪里轮得到我。”
金廉下意识以为她说得是梁风:“到底男女有别,又是在庵堂这种地方,有些话当着情郎的面不好说,但若有个女子贴心开解开解,可算是事半功倍。”
“哼,这事也轮不到我,桂花隔三岔五的就往庵堂里头跑,若非姐姐的酒馆离不开人,只怕她都要住在庵堂里头去了。”
桂花?
金廉挑了挑眉,这丫头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是存了好奇想看一看梁风的心上人是什么模样,还是想旁敲侧击,看看自己是否还有机会?
都说女子重情,可千万不要生了歪心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