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底下急得快要跳脚的官员,皇帝的脸色十分不好。
这小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否则也不会逼得这些老狐狸跳脚。
所以说,大周到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了多少细作眼线?
论察颜观色,金廉可比那些大臣们厉害多了,立刻将他们撇得干干净净:“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秘密,只能怪诸位大人们实在太过高调,民间早已传扬开来,想装不知道,也难啊。”
真话倒是真的,多亏他们这样高调,否则自己的人想抓住他们的把柄还真不容易。
当着外人的面被人扒了脸,皇帝心里头憋了一口气,心道改日得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人,不让他们脱一层皮都对不起今日自己丢的脸。
让你们嘚瑟,这下翻车了吧!
但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
平日里头自己可是理不直气也壮,今日自己本就有理,岂有不乘胜追击的道理?
“哦,对了,论起来呢,大周送来的,有一半算是我的嫁妆,要不然,我就在国书上注明这一点,别说是一万六千两,便是五万两咱也是小意思,人这一辈子就成婚一次,你们不心疼二殿下,我还心疼自己媳妇呢?”
说到这,金廉还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桑鬼,一副邀功的模样:“二殿下别不好意思,为夫的嫁妆丰厚,心疼自己媳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五万两还不够,咱再加,花个十几万两的,都是毛毛雨啦。”
金廉财大气粗地模样顺利气到了在场的大陈百官,唯有大周的官员强忍着笑意,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谁知道大陈这些人会拿这些钱做什么,与其将来让他们拿这些钱招兵买马反过来打自己,还不如让这个败家玩样花在婚礼上!
第一次,他们觉得皇帝陛下真是英明,派了这么一个人才过来,败别人的家,简直太完美了。
就算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这败家玩样都将这笔钱财定义为嫁妆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了,将来就算他被人弄死了,这些钱也得还给他们大周!
在场的都是成了精的狐狸,哪能听不出他话里头的小九九,无论如何都不能坐实金廉的话。
反正只要他们不接话,这事就不是真的!
但作为老大,这种时候可不能当哑巴。
“两国联盟本就是大事,自然马虎不得,虽说桑鬼也是好心,但到底年轻,也是底下那些人糊涂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来人,将这两个不懂事的推下去斩了,悬于城门示众,另外将两人所有财产充入公中,家中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国主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廖廖几句,便定了两人的生死。
两人伴君多年,知道此事已经无法转圜,虽心中悲痛,但到底还有两分傲骨,挣脱了侍卫过来的手,拜一拜,然后随着退了出去。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这种事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并无一人有所异。
“那么这婚礼......”
金廉挑了挑眉毛,就等着对方主动开口。
“自然是按照先例来办,想来那两位大人的家财添上,也绰绰有余了。”
有了皇帝这话,自然,双方也就没什么异议。
当日桑鬼亲自将他送回了住处。
本以为她定是要说些什么的,但一路上,两人只是默默无言。
金廉虽然脸皮厚,也自觉得并没有什么亏心的地方,但面对不露喜怒的桑鬼,依旧觉得压力山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来自上位者的压迫?
不得不说,有了皇帝的明确表态,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十分迅速,不到半个月,两人便风风光光地办了婚礼。
婚礼之盛大,哪怕过了数十年,依旧无人可以匹敌。
反正别人满不满意金廉并不清楚,但大周那些官员,十分满意。
大陈这回,除了一个虚名,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回去可得给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郡公爷好好表一表功!
虽说大陈建国时间短暂,但学习能力却是一流,一套繁文缛节操作下来,差点没给金廉累死在新婚之日。
好不容易完成,总算能喘上一口气。
金廉坐在装饰一新的寝殿里头,渐渐有些相信那些文官们的确没有说谎。
这位女君的宫殿确实有些简陋了。
金廉看着周围那有些陈旧的摆设,唯一几样新的,还是自己从大周带过来的“陪嫁”。
寒酸,实在是太过寒酸!
金廉默默地夹起一筷子炙猪肉,默默地放进嘴巴里头。
味道还行,到底比不上自家厨子做的。
也不知道金家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大陈。
真的,好想家里的厨娘做的饭菜,好想自己的金?小宝贝啊!
吃饱喝足之后,伺候着的宫人立刻将他引去洗漱沐浴。
不用宫人动手,金廉十分乖觉地将自己给脱光入水,任由她们摆布。
懂懂懂,新婚之夜嘛,不就得做夫妻之间的事呗。
桑鬼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的,看着等得快要睡着的金廉,一时间,竟有些局促。
嗯,自己是该将眼前这个像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缩在床尾的人给叫醒伺候呢,还是今晚就放过他算了?
但好在,金廉睡得浅,十分配合地醒了。
既然醒都醒了,自然也不必客气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一切发生的十分自然。
一夜过后,等金廉腰酸背痛地醒来,桑鬼已经不见踪迹。
这小娘们还真是生猛!
经验同样丰富的两人不知怎么的,谁也不肯服输,于是一整个晚上,两人之间战况激烈自不必细说。
直到睡着了,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金廉摸着自己快要断了的腰,忍不住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这几个月来日日勤加锻炼,丝毫不敢懈怠,要不然,还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