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没有反应?
聊丫已经念过三遍了,但玻璃珠和缎带压根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又失败了,应该不是摆放位置的问题,是解咒语的问题,白泽肯定记错了。
再不然,就是我记岔了。
当初为了背那段话,我把它们都写到一张纸上了,后来背完后,我把那张纸夹进了【骆天宝图】中的某一页。所以,我看完后,把宝图放哪了?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
初来人界的那几年,因为修为太低,所以用不了储物戒,只能苦哈哈地自己背一个猫包出门。
可能是人类少见多怪吧,因为我背着个包,所以都觉得新奇,每次看见我,要么就直盯我看,要么就尾随我,要瞧瞧我去做什么。
更有一些坏人特地蹲我,欺负我就算了,还把我包里的东西都掀一地。啊!人类真是可恶!
当然,我也凭借自己姣好的外形,获得了许多陌生人的帮助,他们有的是家猫,有的是流浪猫,都挺好人的,可惜我是一只雄性。
还是得找一个属于自己的窝。
后来我就学会了把包先藏一个地方,再出来浪,这样既方便,又安全。
然后我就被宠物店老板给抓了,戴上了这颗玻璃珠项圈,莫名其妙地跟他有了个主仆契约。
要不是因为离契约者太远,就会死,你以为我愿意砸他手里呢!喵!
后来,我跟了呆子乔,某天趁他课外实践,我去找我的包,但那个地方好像是什么考古遗迹。我进不去,每次翻警戒线都被小姐姐抱出来,唔……
虽然她们很温柔,但也很倔强。
就这样,在我的来回折腾下。
乔一埜被迫无奈,跟着我,一起去了她们的办公室,喝茶。趁他被留住参观时,我闻着味,找到了骆天宝图。
可它那会已经被放进玻璃柜里了。
我使我微弱的念力去抬起它,就在我要将它抬出玻璃墙的瞬间,她们进来了。我被吓到,宝图掉到了地上,骨碌碌转一圈打开。
那个姐姐面带惊恐地跑过来,连忙把宝图一周围起,然后叫来摄影师。原来他们就没打开过宝图,我身藏功与名,趁乱叼走了那张纸片。
后来我把它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又是三遍解咒语,但这一次,聊丫念诵的时间比之前要长多了,因为多出一大截句子。
解咒语生效的瞬间,两颗玻璃珠一同融化,紫金色的缎带变成了一金一紫的两股能量,然后分别飞入我与乔的身体中。
终于是苦尽甘来,我把这烦人的契约给解除了!但乔一埜那呆子还在梦里说糊涂话。
一会“不要”,一会“哇啊啊啊”的,稀奇古怪。
我弹出爪子小心碰碰那顶【紫金皇冠】,什么也没发生。神奇的宝贝看起来不怎么危险。
于是我把它叼起,戴到乔一埜的脑袋上,希望它能顾及这一年来,傻乔对它爱护有加的情分。
至于极乐花簪,这玩意,聊丫有尝试把它塞乔一埜的头发上去,但,连试三遍终失败。
因为他头发太短了,所以聊丫最后把簪子塞入傻乔禁握的两手中去。
许是簪杆过于锋利吧,聊丫塞完后,看见白掌心处潺潺流出的血丝才发现:哦,没事,流点血又不会死,傻乔别怂。
但当他感受到肉垫处传来的轻微痛感时,就是另一副模样了,连忙翻身下床,熟练地扒开柜子找医药箱。
我的天!那簪子上都生锈了,我不会得破伤风吧!可是伤口很浅,那簪子还是宝贝,但,但还是要小心照料一下的。
索性聊丫还是有些人性的,自己给自己用专门的消毒水和绷带处理一下伤口,就叼起乔一埜的药跳上床边,想着帮他也看看。
好不容易办开乔的手,聊丫立刻把两手又重新搭回去,甚至还有份情急后跳的躲避之意。
没救了呀,那簪杆上有疯长的绿色青丝,青丝沿着伤口,与乔的血融为一体。
怪不得只留一点血了。
有点担心乔,聊丫判断一个人类被这么吸,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升天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找来一把小刀当工具,去割断那些青红交织的细丝。
他小嘴叼住刀柄,经验丰富,下刀又快又准,没几下就把簪子从乔的手心处挑了出去。
沾了人血的【极乐花簪】变得异常鲜艳,好像活过来一样,甚至还发出了异样的鸟鸣声!
簪头上的好几瓣花片突然就自己轻微摆动起来,像微风里的真花一样,特别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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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飞,第二十三天》
四月的天里,物价回落
她爸忙开了,停不下来
也担心停一会
就被客人遗忘
趁她爸外出送货
她就跟了何好人
与其他娃娃一起
去下三宫的地头打工
这月是时候发工资了
大家伙比平日都要谨慎
生怕被领班发现哪哪错了
一处错,少的扣10
多的能扣到100
全看领班发挥
战战兢兢地作业
她终于如愿以偿
放工时,拿到了
人生的第一张工资条
扣多少,奖多少
全勤多少,绩效多少
上边写得清清楚楚
每天三个小时
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很大一沓钞票
都是50,20的零钞
是何好人拿了100
去钱庄兑回来的
儿街上的花销
少见100,多是50
他兑,他累,他抽成
每个娃娃分出50给他
他又赚一笔
是两头赚的
但老板好像挺乐意
不用干活就能来钱
只需点几个人头
这难道不是一条好捷径吗
她看着他,心想
自己也能这么干吗
像他一样,踢踢小球
闲坐管人,轻松拿钱
她的小脑袋
平生第一次有了坏主意
自那日拿到薪酬起
她便开始注意何
要看着他,向他学习
如有必要,可以夸耀
她要主动去接近
然后知这捷径在哪上路
何也不蠢,该玩玩
该闹闹,就是没给她透露
自己的生计
搅和好久,快一个月了
她什么门道也没看出
难道真是太蠢
就在她犹疑之际
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
她突然就站起来
跳到传送带上
带子一刻不停地走
它的尽头是搅碎白核的刀
刀叶飞速旋动
每半点防护措施
平时的那儿没人走动
也不设工位
一般是不会溅血的
只有非一般的时候
才能杀人
黏糊糊的血
沾着点肉末
像陆虎盆子里揉搓的
肉饼,就是盐放少了
还是太腥,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