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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好了。如果你不想挑,我们就回家。”

摸了摸时栖耳边碎发,阮清婉笑得一脸慈爱。

黎少禹没说话,但行动上,全听阮清婉的。

“夫人、少爷,我们这儿提供午餐。

如果三位挑酒挑累了,我们可以去餐厅用餐后,再过来接着挑选。”

老板一直陪在黎少禹身边,听见他们交谈声,适时插话。

黎少禹看向阮清婉跟时栖,等她们的意见。

时栖倒没什么,但阮清婉不大愿意。

“初初既然挑好了,我们回家吧。”

现在黎家还没百分百安全,阮清婉作为母亲,担忧更深一些。

黎少禹尊重她,起身开口:

“多谢老板款待,我先带母亲跟妹妹回家。”

时栖跟阮清婉站起身,站到黎少禹身后,朝酒行老板点头示意。

“客气、客气,夫人、黎少跟小姐能来我们这儿选酒,使我们酒行的荣幸。

今天,三位挑选的酒,等会就让人送到您们家中。”

酒行老板站起身,将黎少禹三人送到酒行门口,目送三人上车离开后,才回转酒行。

车子驶入黎家别墅,阮清婉立马让人去温黄酒。

昨天,她吩咐人买了些秋蟹,温着黄酒吃正好。

用过午饭,还没到下午三点,时栖他们今天选的酒,就被人送了过来。

阮清婉让佣人把酒全放到酒窖里去,选了一瓶时栖挑的桃花酒,就着黄酒,吃蟹。

到了傍晚,京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时栖跟黎少禹他们刚吃完蟹。

望着阴沉的天空,心又坠了下去。

天一冷,阮清婉就容易受寒。

不知道,是不是前两天在花园等兄妹俩,吹了风。

吃完蟹,阮清婉觉得头隐隐作痛。

黎少禹跟时栖发现阮清婉精神不好,就让她先回房休息。

时栖回房间洗漱,换好家居服,去阮清婉房间一看,发现黎少禹带着一个家庭医生,正在给她检查。

时栖惊了一下,快步上前,站到黎少禹身后。

“怎么了哥?妈头痛加剧了?”

黎少禹脸色不好看,轻声解释:

“恩,妈的老毛病了。

只要身体受寒,就会头疼。

前几年,爸还请了名医开药调理过。

不过那时候,妈郁结于心,喝药效果甚微。”

阮清婉躺在床上,头越来越疼,迷迷糊糊听见小女儿的声音,哑着嗓子开口:

“初初,是你吗?”

听着黎少禹的话,时栖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顿时心疼的望着床上一脸倦痛的阮清婉。

听见她喊自己,时栖几步上前,蹲在她床边,握住她手。

“是我,妈。

你哪里不舒服?”

阮清婉张开眼,看清时栖脸上焦急的关切,勉强笑了笑:

“别担心,妈妈只是头有点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医生给阮清婉检查完,站起身开了些药:

“这几天,京城天气陡然转冷。

夫人内体太虚,受了点寒。

我开了些止疼药,跟治疗热寒的药,夫人吃完睡一晚,明天起床,就回好上许多。”

“谢谢医生。”

黎少禹跟着医生出去取药,屋内就剩时栖跟阮清婉。

阮清婉喉咙有些干,忍不住咳嗽起来。

时栖去倒了杯热水过来,喂着她喝了两口,庆幸道:

“幸亏晚上你没喝酒,不然等会吃药都不行。”

今晚吃蟹的时候,阮清婉已经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

黎少禹跟时栖喝酒时,她就没有动,只吃了几只蟹。

这会,倒不妨碍吃药。

“妈,等会我在这儿陪着你睡觉。

晚上,你有什么需要,喊我就行。”

黎元良不在,黎少禹又不方便。

家里除去佣人保姆,只有她一个女孩儿。

担心阮清婉晚上发烧,时栖就想在这里陪着她。

“没事,医生说了,吃完药明天就好了。”

阮清婉不想把病气过给时栖,直接拒绝:

“你等会回房睡觉,除了你爸,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不喜欢别人跟我睡一张床。”

时栖刚回来不久,一时不知道阮清婉说的是真是假。

看着她苍白疲倦的脸,建议道:

“要不我睡沙发?

你卧室这么大,我睡哪里都行。”

阮清婉话被时栖堵住,看着宽敞的卧室,一时找不到借口。

时栖喂阮清婉把一杯热水喝完,跟她说了会儿话,黎少禹拿着药进来了。

看阮清婉面色比刚才好了点,黎少禹取来热水,按照医生嘱咐的药量,让她吃药。

时栖看了眼黎少禹手中花花绿绿的小药丸,等阮清婉吃完药,顺手抽出一张帕子,给她擦嘴边水渍。

黎少禹望了时栖一眼,转头对阮清婉道:

“妈,今晚我让孙妈过来。

你每次头疼,晚上都睡不好,有她陪着你,晚上有事,你喊她就行。”

时栖听得眉头一皱,接过话头:

“不用了哥,今晚我陪着妈就行。

你不用喊其他人过来。”

她一个当女儿的在家,还喊佣人保姆做什么?

扶着阮清婉靠着床头,时栖转头看向黎少禹:

“哥,你别担心。

有我在这儿,一定把妈照顾得好好的。”

赶走黎少禹,时栖给阮清婉掖好被角。

“妈,我是你的女儿。

不是外人。

你跟我这么见外做什么?”

知道刚才阮清婉那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时栖坐到床边,望着阮清婉温柔的眉眼,轻声道:

“要是爸回来知道,我跟哥在家,都还让你生病,他一定会生气的。”

听她提起黎元良,阮清婉奄奄的眉眼,生动了些许。

“你爸不会的。

他最疼你,肯定舍不得生你气。”

阮清婉脸上的笑,苍白又脆弱,看得时栖心中发疼,故意说话,逗她开心。

“这可不一定,爸疼我是疼我。

可爸最爱的可是妈,跟妈一比,我跟哥就不是爸的宝贝疙瘩了。

我们在他心中,最多排第二。”

阮清婉被时栖逗趣的话引笑,扬着唇角点头:

“你说得对,你爸最爱我。

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有个头疼脑热,这个家里最着急的就是他。”

想起两夫妻在一起的光景,阮清婉心中涌现一股暖流,整个人重新注入生机。

时栖看着她脸上淡淡光彩,暗笑爱情养人,心底也有些思念远方的顾池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