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朱龙熙与他的老丈人吴老五在府堂上交谈时,只见太监夏明笑嘻嘻地来到他俩的面前。他来回看了一看王爷、吴老五二位之后,便又“嗡嗡”两声,本想用这种办法去掉自己的结巴的。没想到此招仍是不灵,说话时反倒比原先结得更加厉害了。
夏明也有些“走火入魔”了,他说,王、王爷,府、府爷,毛、毛国师与何、何大人已、已经请、请到,他、他们正、正在门、门外候、候着呢!
朱龙熙连忙说,传,快、快传毛、毛、国师与李、李大人进来。
吴老五瞟了瞟朱龙熙,又转眼瞧了瞧太监夏明,不高兴地把头摇了几摇之后。便在心下想道,你们俩可好,结巴到一块去了。看来,还真是绝配呢!
为了顾及女婿王爷的面子,他没有把这话从口中吐出。只是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在心里头暗暗地好笑。
夏明把眸子望着吴老五,似乎懂得了他的疑重的心思似的。他红起脸颊躬了躬腰,点头“哈哈”两声,便转身出屋去了。没多时,夏明领着毛楂子、李仁、刘瘟神三人来到堂上。主客双方各自寒暄一阵,然后坐下。这时,吴老五漫不经心地扫了扫毛楂子,便在心下暗自琢磨开了。
你这姓毛的,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脸。可没我吴某牛头马面比你好看多了。吹啥吹的,还算什么国师呢!哈哈,充其量是个狗头军师。我看啊,让你担此国师一职,准是我的那亲家皇帝,老糊涂看走眼了。
然后,吴老五转眼眸了瞧了一阵李仁,又在心里犯起嘀咕着,这姓李的,长的一副官相,眉清目秀的,还真像个人样儿。但他年纪轻轻,嘿嘿,定当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他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挂起了笑容,斯斯文文地说道。
哈哈,今天,毛国师与李大人大驾光临,我等实感荣幸。
朱龙熙接着说道,二、二位钦、钦差大、大人,你们在、在百忙中来、来到洛阳,本、本王我不胜感、感激,快坐。
毛楂子笑了笑说,尔等这样说,我等可是受宠若惊啊!
朱龙熙摇摇头说,哪、哪里,你毛国师乃天、天下第、第一神、神算。朝廷上、上下无人不、不知,无一不、不晓啊!
毛楂子斜视了一眼结巴的朱龙熙,便在心里盘算起来,朱龙熙啊、朱龙熙!你父皇让你坐镇洛阳,你却与老丈人吴老五打狼狈为奸,作一靶,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把洛阳城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鸡犬不宁。我得借皇帝派遣之实,以钦差大臣之名,好好同你们玩上几招,以杀你们的嚣张气焰。
他这么想着,嘴上仍是客客气气地说,哈哈,王爷过奖了。毛某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神,那么有能耐和本事呢!你这所讲的,无非是一些街头巷尾的道听途说,实为不实际传言罢了。再说,我等此次受你父皇之命前来,主要是视察灾情、为民赈灾的。对于其它事情,我想有王爷和你的丈人吴知府在,也用不着我等操心。
吴老五听得毛楂子所言,便在肚子里打起了官司。心想,这兵荒马乱的,你身为当朝国师,竟然不顾及朝廷之大事,而来到洛阳视察什么灾情?再说,这灾情,是你们视察一下就能解决得了的吗?你们两手空空前来,说是到此赈灾又是从何说起?总该不会在打我们的主意吧?他在心里这么猜测,口中却丢出话来问道。
毛国师、李大人!咱们做官的,也想想情理。刚才,国师提到,你们到洛阳是来视察灾情以及赈灾的。按理说,这视察灾情和赈灾之事,也是我吴某同贤婿朱王爷所关心的份内之事。但不知毛国师所讲的其它事情指的是啥事?如果照此推理的话,是不是我们的一切事情都得由你们来插手,我等就此靠边站啊?
毛楂子心中暗想,吴老五你这个老狐狸。你的言下之意是想打听我们的真实意图,以寻找机会发难于我们。今天,我得点上一把火,烧得你们寝食难安,不得自在。以打乱你们的阵脚,直至露出狐狸的尾巴。
于是,毛楂子便一本正经地说,万岁陛下让我等奉旨来到洛阳,明明交代也就是这么两桩事。因考虑此事棘手,故赐予我们的尚方宝剑。如有人胆敢违抗皇命,图谋不轨的话。不管他是谁、权力有多大,定当斩立决!毛某希望二位不负圣恩,鼎力相助。
毛楂子在说话时,故意把明明二字讲得尤为响亮。朱龙熙听了心里扑通一跳,胡思乱想起来。明明?难道父皇交代毛国师的,还有暗暗不成?这真是弦外之音。或许这暗暗地正是冲着我和老丈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这回可就会死路一条了。不行、不行,我还是沉住气,堂堂的一个王爷让他这么一说就给镇住了,像什么话气,那我还是王爷吗?现在的洛阳可是我和老丈人的天下,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朱龙熙想到这里,他皮笑肉不笑地回毛楂子的话说。那是、那是!如果毛、毛国师与李、李大人在洛阳遇有难、难处,本王我定当鼎力相、相助。
吴老五这会便不作声了,他听得“尚方宝剑”四个字,就像牵动了神经似的,立刻把那眸子移到刘瘟神手持的那支尚方宝剑上了。心里头又犯起嘀咕,他想道,尚方宝剑?这不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吗?你们想用这东西来吓唬我,想跟我吴老五斗?你们还嫩了点。哼哼,我吴某丢开这知府和皇亲国戚不谈,在洛阳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此刻,他把眼珠子一转,便在心中盘算起来。吴老五这个老奸巨猾的大恶人,当然不会盘算什么好事。待毛、李、刘三人离开后,他将他心中所盘算的事儿说与朱龙熙知晓,两人一拍即合。当晚,吴老五把南金刚、西飞龙和北地虎三人叫拢过来。交代他们夜深人静时,悄悄潜入到毛国师所住的驿馆之中,想方设法把尚方宝剑偷将过来。话后,他们三人得令之后,身着夜行衣,各自蒙了脸,天一黑便出发了。
夜,宁静。这三人的轻功都很了得,翻越高高的围墙时,竟没一点儿声响。进了驿馆,他们转来转去,闹不清毛国师等人所住的房间。正在犯难之时,发现楼下有间房内仍亮着灯,猜定是驿馆掌柜所住的房间无疑。南金刚轻轻地撬门而入,威逼那掌柜的说。
从开封来的那三位男子住在何处?老实讲来,不然老子弄死你!
掌柜的见他来势汹汹、满脸的杀气,知道情况不妙,便明哲保身如实地告诉了他的实情。南金刚出得房来,同西飞龙、北地虎一道上了楼,分别向毛、李、刘三人住的房内施放迷魂烟。大约在一刻钟后他们鬼鬼祟祟地窜入到房中,见一枕下压着一支闪闪发亮的宝剑。南金刚取剑在手,仔细瞧了瞧之后,认定是尚方宝剑无疑。当即,便示意西飞龙、北地虎二人迅速出了房间。当他们回到府衙的时候,见吴老五正在大堂上焦急地等着他们呢!这会,他见他们不负所望,果真把宝剑偷回来了,喜出望外。吴老五接剑在手看了又看,发自内心地自语道。
毛国师啊、毛国师!都说你有天书宝镜,能够神机妙算。我看啊,你也是空有其名罢了。现在,尚方宝剑已落入我手,看你还能嚣张几时?还有你那个白面书生气的李大人,你也逃不了失落尚方宝剑的罪行。
他说着,好夸了三位师弟一番。而后,让他们各自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