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换作任何一个连自己的道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人同时掌握三条彼此几乎没有关联的道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又一次被cue，林妮感觉更加尴尬了。
虽说那不是她的选择，但她与烦人精本就是一体的，烦人精的错误也就是她的错误。
“所以呢，我应该放弃那两条已经获得的道，分别让给你和那个分化之道的家伙？”
这才是真正的资敌。
“魔之一道我并不在意，至于与分化相辅相成的混乱，那也与我无关。”
“你不在意？”
林妮压根不信。
这就相当于美味的肉送到了嘴边，而一个饥肠辘辘的家伙选择拒绝。
太不合理了！
“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暂时不需要。”
见白衣男人是真的不想夺取林妮的道，暴君急了。
“无念大师，要慎重啊！”
“你安静一会儿吧。”
白衣男人言出法随，暴君果然再不能说话了。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白衣男人和林妮，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你就不怕等你需要的时候，你再想从我这里取走魔道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吗？”
白衣男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若我被你后发制人，追了上来，那说明我不是那个最终面对她的人。”
“她？”
“我想你的仙人碎片应该跟你说过，他们一分为九，其中有一个非常强大的道，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最终挑战，且那个道无需另外一道相辅相成，成长的速度远在我们之上。”
直到现在林妮都还不知道那最强的一道是什么，烦人精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既然白衣男人知道，林妮便干脆向他提问，“那个道是什么？”
“苍道。”
“苍？”林妮不解，“这是个什么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身在什么地方吗？”
“苍府幽冥。”林妮答。
白衣男人点点头，“苍道的苍便是这苍府幽冥的苍。”
“苍道与这里有关？”
“不，苍道与苍府幽冥没有任何关系，不如说苍府幽冥不过是苍道这条大江所分流出来的一条小溪汇聚出来的小水洼罢了。”
林妮第二次被震惊。
“这里竟然只是苍道的一小股力量汇聚的结果？”
“自然，我们其余八道都是因为有苍道这个主干才能汇聚于一的，可即便如此依然在最后关头分崩离析，造就了我们。”
“造就？”林妮对白衣男人的这个用词十分在意。
“我想你也应该已经见过守护这方世界的那位无上仙人的手段了吧。”
林妮点点头。
烦人精被死死封印就是这位的手段。
“你不会觉得一位来自天外的九劫仙人能够随意进入有无上仙人守护的世界吧？”
“什么意思？”
其实林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顺口问了出来。
“意思很简单，我们之所以有此机缘，不是因为那位九劫仙人天性纯良，而是因为有这么一位无上仙人坐镇，他不敢乱来而已。”
林妮闻言沉默。
尽管从理性的角度来看，白衣男人说得无疑是事实，可从感性的角度出发，林妮更愿意相信烦人精没有恶意。
也许那位九劫仙人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他一分为九后，九个独立的人格并不能再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了。
林妮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样的，但就自己体内的烦人精而言，她相信他是个善良的人。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搞错了方向，我们要做的不是顺着他们的道从头开始修炼，而是去理解，去融合，去夺取他们的道。”
“这就是你迅速变强的原因？”
白衣男人又笑了。
“看来你还没有搞明白另外一件事。”
“什么？”林妮皱眉道。
“你不会以为这一分为九的九劫仙人的九个碎片是同时到来的吧？”
“难道不是？”
林妮微微震惊，虽然她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真的被确认了依然还会震撼的感觉。
“据我所知，苍道是最先重出重围进去这方世界的，掌欲，杀戮，魅惑是第二批，他们合力偷袭了苍道，以至于苍道是带着伤选中那个家伙的。”
这事林妮听烦人精说过，只是现在才知道当时动手的是谁。
“不对，等等！”林妮突然反应过来，“魅惑早就进入了这方世界？”
“是的。”
“那他为什么是最后一批选择的？”
其实答案很简单，只不过林妮本能的拒绝往那个方向去想罢了。
“你觉得他们选择我们是偶然吗？”
“不是吗？”
白衣男人又笑了。
这一次他笑得最像是嘲讽，不过即便如此，看起来依旧很难让人讨厌得起来。
“你套我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况且我也并没有要隐瞒你什么的意思。”
林妮不为所动的说，“谁知道呢。”
不管白衣男人怎么说，他是敌人的事实不会改变。
敌人的话如果尽信，那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了。
“他们早从一开始就选中了我们，那个时候我们可能都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按理说这种事无论真假，体内的仙人都不会说的，而林妮其实也能理解他们的做法。
“我逆流而上，已经夺了杀戮之道的大部分，早已能看仙人碎片的记忆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这个世的顶峰罢了。”
“化神真仙？”
林妮已经尽可能的高估眼前这个白衣男人了，可怎么没想到他竟然是传说中的化神真仙！
这已经不是晋境神速，而是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化神？也许吧，我从未在意过我的境界，那并不重要。”
林妮呵呵一声，“这就是顶级凡尔赛么。”
“你可知我在这苍府幽冥呆了多久？”
“不知道。”林妮都懒得猜了，直接摆烂的回。
“从我获得杀戮之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十年。”
“五十年？”
林妮仔细打量了下白衣男人，剑眉星目，温文尔雅，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反正跟五六十岁的老大爷八竿子打不着。
“五十年悟道，可惜终究还是差了一线，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按捺不住了，我倒是想在这里再悟上个五十年。”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林妮忍不住追问。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我不能随便说他的名字，他会借此感应到我，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点，他与我是同时期获得道的。”
“你认真的？”
白衣男人似乎看穿了林妮的想法，淡笑着点头，“忘道的那个小子的确已经消失在忘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