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是什么？”
林妮没有去深究秋朔的事，她隐约感觉到那是百里寂不会透露实情的话题，干脆直接选择跳过。
“妖丹，顾名思义，就是妖族服用的丹药，如今的修仙界已经没有类似的东西了，现存的每一颗妖丹都是上古传下来的。”
百里寂果真对妖丹十分了解，他说的这些是齐岳舟都不知道的。
就连那雕像里封印的是一颗妖丹，他也是才听父亲说的，此前他根本就不知道。
“既然是妖族服用的丹药，那是不是说明昨夜那个熄灭了大阵的家伙是个妖？”孙晨雨诧异道。
林妮微微皱眉，不是很相信昨晚那个黄雀是个已经灭绝的妖。
“这世上哪还有妖，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百里寂笑着摇头。
“妖丹对人无用，那个人取妖丹有什么用，总不会是跟我们一样拿去当大阵的阵眼吧？”
齐岳舟也不禁皱起眉头，十分不解的样子。
“你们可曾听说过九王？”
“九王？”林妮眉毛微微一扬，故作不知的问。
见她如此反应，连同孙晨雨在内所有刚聊过九王的人都默契的保持沉默。
唯一不了解九王的也就只有金玉清了。
不过她一直很安静，不发表任何意见。
“大概四千年之前，一座隐藏在不稳定空间里的上古时代的坟墓坠落到一处山谷之中，形成了一个危险的禁区，血浪谷。”
“最后的妖谷？”齐岳舟诧异道。
齐家的记载里，有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描述，其中关于那个地方最多的描述就是人类禁区，妖物遍地。
“是的，血浪谷里有很多上古时代的传承，其中大多是妖族的，但最强的九个传承却有五个是我们人类的传承，为了得到那五个传承，人与妖在血浪谷争斗了三千年，最终血浪谷被毁，妖族最后的圣地消失，九大传承的继承者，也就是九王横空出世。”
“原来直到北宋年间，妖族还一直存在。”林妮恍然的点头。
“其实一直到晚清妖族才彻底灭绝，如今这无妖的修仙界不过区区一百多年。”齐岳舟纠正了林妮的认知。
“你们是怎么确定妖族彻底灭绝的？”
对于齐岳舟的纠正，林妮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很好奇妖族彻底灭绝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
“化神真仙亲口所言。”百里寂道。
“化神？”
这两个字一出现，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林妮，无一不露出敬畏的神情。
“切，区区下五境巅峰，还什么真仙，真是不知者无畏。”
许久没有动静的烦人精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还活着呢？”
“什么话，我还能死了不成？”
“那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搭理我？”
林妮对烦人精之前不搭理自己一事很不满，言语间不免有些埋怨。
“你又没真的遇到危险，再说了，我还被封印着呢。”
“我知道关键时刻你有办法临时突破封印。”
“唉，我这刚恢复一点就被你看穿了。”
烦人精配合得很做作。
“不行，你恶心到我了。”
林妮迅速退出与烦人精的聊天。
回过神来，林妮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
“不好意思，我们继续。”林妮一脸淡定的说。
“昨夜进攻齐家的人很有可能是九王的后人或传人，我看到了转轮王，葬星王，啸月王，夜王，以及琉璃王的手段。”
“琉璃王，夜王，葬星王的手段我也发现了，转轮王，啸月王的手段是什么？”林妮问。
百里寂闻言笑了，林妮这个问就是在告诉他她知道九王，不过他很默契的装作不知道，回答道，“那神出鬼没的是转轮王的手段，那无形之手是啸月王的手段。”
“这不对啊。”孙晨雨忍不住了，问道，“啸月王和夜王不都是妖族的传承吗？他们为什么与葬星王和转轮王他们一伙了？”
“九王虽然彼此之间有隔阂，但在大方向是一致的，他们会合作并不奇怪。”
虽然理论上应该是妖族四大传承一体，与人类五大传承为敌，但实际上一直以来都是青丘琉璃，啸月夜，转轮葬星，镇海烈阳，金鳞这样的组合，除了最特殊的金鳞王，他们之间彼此一直都是互相合作与敌对。
孙晨雨并不了解，她对九王的了解都来自那个琉璃王的后人，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告诉她那么多。
“如此说来，偷妖丹的目的就很明晰了，要么是夜王传承的宫魔，要么是啸月王传承的桓魔到了某个瓶颈，需要这颗妖丹突破。”林妮得出了这样子一个结论。
“宫魔的情况不好说，但桓魔一直没能突破金丹后期，这是众所周知的。”齐岳舟道。
“那应该就是她了！”孙晨雨坚定的点头道。
“也不见得，毕竟宫魔的情况还是个未知数。”
林妮还是持保留态度，印象里桓玉淑看起来不像是急需突破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是谋划好的？所谓的黄雀本身就是螳螂的一员。”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金玉清突然开口，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就结果来看，是这样的。”百里寂道。
“不，他们不是事先约定好的，那个拦住宫魔的神秘人，突然出现葬星王，很明显都在宫魔的意料之外。”
林妮当即否定了这个观点。
“也许他是装的呢？”金玉清又问。
“你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吗？”林妮突然看向金玉清。
金玉清眼睛微微睁大，从林妮的眼神中她看出了林妮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你……”
“你们不觉得那个神出鬼没的手段很眼熟吗？”林妮环顾齐岳舟和孙晨雨，提出了这个重击二人内心的问题。
“姐姐，你是说……是他？”孙晨雨瞪大眼睛，震惊到无以复加。
“你们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吗？明明不久前我们还跟他在一起。”
齐岳舟，孙晨雨皆是摇头。
“还有，宫魔和桓魔是怎么绕过大阵进来的，你们想过吗？
他为什么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收集到了桓魔的信息，还那么详细，你们真的以为那是可以短时间内随便收集到的吗？
以及，为什么他也认识隐藏了自己黑手套身份的胡进言？
最后，胡进言的功法特殊我们都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无视，直接说出了胡进言的名字？”
一连四个问题，各个都在直指一个结果。
丁灏就是那个神秘人，他也是黑手套，且近期见过胡进言。
齐岳舟不禁苦笑。
“原来他一直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