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久了,你还认不出她们俩谁是谁呢?”
作为两人的小姨,楚怜艺觉得自己有这个必要为二人出头。
尤其关寅这个家伙还极有可能与自己的堂姐怜薰结为连理,她更不能坐视不管了。
想到自己那个堂姐,楚怜艺也跟关楚荆一样心中满是不解。
她在楚家排资在自己之上,想求娶她的人不知凡几,为什么会看上关寅这个诨货呢?
这个问题关楚荆曾问过那个温柔中又带着独特的飒爽的楚怜薰,然而她的回答只是一个笑。
一个沉浸于幸福中的笑。
关楚荆不懂,但大受震撼。
从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但疑惑从来不曾衰减。
“我这人比较脸盲。”关寅笑着挠了挠头。
“那你还能分清我和怜薰?”
就外貌上看,楚怜艺和楚怜薰其实也有几分相像,如果关寅真的是脸盲,肯定分不清她们俩。
可实际上他不仅分得清,甚至大老远,还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时他就能认出楚怜薰。
“那不一样,小薰已经刻进我的的dNA里了。”
这话听得楚怜艺一阵肉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关楚荆也差不多。
倒是关楚紫抱着胳膊道,“你这话还对我小薰堂小姨说吧,跟我们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们三人压根不会转达这句话。
“我跟她说过。”
楚怜艺一脸嫌弃的表情。
关楚荆脸更黑。
就连关楚紫也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一脸无语的搓着胳膊。
“对了,我打听到了,黄龙山孙晨雨他们已经住在东苑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孙姐姐打电话给林姐姐了。”关楚荆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
关寅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那会儿你又不在。”
“额……那你不能借你小姨的手机也给我打个电话!”
关楚荆撇了撇嘴,“反正你能找到我。”
“我可不借。”楚怜艺也表态道。
“为什么?”
对于楚怜艺的态度,关楚紫率先表示不理解。
楚怜艺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关楚紫在惹她生气这方面可谓天赋异禀。
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想跟关寅这个诨货有牵扯了!
“小紫,那不重要。”
好在关楚荆及时为楚怜艺解围,没有让话题歪掉。
关楚紫下意识的相反驳,但因为说这话的是关楚荆,便把话咽了回去。
如果说关家里她最怕的是能看透她想法的关辰,那么仅次于关辰的就是同胞的关楚荆。
她同时兼备了楚家的天赋和关辰看穿别人的锐利,虽然尚显稚嫩,但看穿关楚紫的一些想法根本不再话下。
“林妮,孙晨雨,她们都来了玉城山,这是要对秦风他们展开报复行动了?”楚怜艺好奇道。
身为楚家人,且有楚怜萱珠玉在前,她本应该是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奈何在关家待久了,渐渐有些释放本性的感觉。
与关楚紫有异曲同工之妙,唯恐天下不乱。
“那敢情好,我举双手赞成!”
关寅眼睛雪亮,他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秦风他们越难受,他越开心。
这一点关楚紫也是一样的,所以她去和关寅击了个掌。
“报复……应该不至于吧。”关楚荆回忆了下林妮的言行,也不是很确定。
“就算不是报复,肯定也不会相安无事。”楚怜艺十分肯定的说。
唯恐天下不乱的关寅和关楚紫叔侄二人立刻十分赞同的点头,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只要能闹起来就行。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开阳殿后有一处雾气氤氲,雕梁画栋之所。
这里是曾经陆家一位元婴老祖的闭关之所,雾气终年不散,身处其中仿佛置身仙境,因此得名雾海仙居。
陆家败落后,雾海仙居一直属于关家,后来因为一些事,关家和黎家和还没有日暮西山的闻人家重新划分各自的所属,这雾海仙居便被划给了闻人家,闻人家的一位元婴老祖年轻时仰慕那位陆家前辈,于是便将雾海仙居定位自己的闭关所。
后来闻人家渐渐有衰落的迹象,被闻人家视为罪大恶极的当时的闻人家主引那些后加入玉城山的各种三姓之外的金丹长老们加入闻人家,以保闻人家的势力。
雾海仙居就是在那个时候作为安顿那些金丹上人的处所而被赠送出去了。
可惜事与愿违,闻人家的衰落并没有因为那些人的加入而有所好转,反而因此催生出了以秦风为首的一群人渐渐反客为主。
不仅将雾海仙居彻底霸占,还吞并了闻人家几乎一半的所属地,开阳殿就是这么没的。
所谓养虎为患,这就是了。
雾海仙居中央是一个湖中亭,那亭子远看很小,而走近就会发现它其实很大。
送张之贤来玉城山的饮霞上人此刻就在这里,她一身素白的道服,盘膝打坐,焚香而思,垂眸凝神。
亭子外,坛云上人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手持竹竿,怡然自得的钓着鱼。
突然,雾气涌动,一个人从那浓雾之中走出。
坛云上人看了过去,见来人是这些天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之贤,顿时露出笑容。
“张师侄,这些天可对我玉城山熟悉了?”
“差不多了吧。”张之贤点点头,朝坛云上人抱了抱拳,行江湖礼而非龙虎山道礼。
来玉城山的第一天他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也不代表龙虎山,只代表自己个人保持中立。
既然开了这个口,张之贤自然十分小心,不露出任何一点破绽。
行完礼后,他迅速进了亭子。
坛云上人只是笑笑,继续钓自己的鱼了。
亭子里,感觉到张之由回来的饮霞上人抬眸看向他。
“躲了这么多天,怎么今天突然不躲了?”
“师叔说笑了,我不过是熟悉一下玉城山的环境,毕竟我要在这里呆很长一段时间呢。”
张之贤对饮霞上人的态度明显不那么客气了,他们本就不是一派的人。
“跟我就别耍那小聪明了,你这些天在做什么我岂能不知?”
“师叔定是误会了什么。”张之贤一脸微笑道。
“你哥哥的事已经有了定论,不要做多余的事。”
饮霞上人毫不客气,直接将话题挑明,而张之贤此刻也无法再装作不在意,脸色沉了下去。
“于情于理,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真相不在这里。”
张之贤沉默,看着一脸平静的饮霞上人。
二人对视良久,终于张之贤一笑,像是把一切都放下了。
“我明白了,师叔。”
饮霞上人不置可否,轻轻点头。
“你最好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