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妮陷入迷茫与不安之中。
本以为那天从医院逃离的那人就是两人之一，没想到根本不是。
也就是说，目前暴露了身份的只有自己一人。
他们最好的目标，最可能先对付的人，就是自己。
“别慌，有我在。”
这时，烦人精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林妮这才迅速冷静下来。
“我明白，可如果他们两人没有互相牵制，我的情况就更不容乐观了。”
对付一个连身份都不明的人与对付一个明牌的人，但凡脑子没有问题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管他们是谁，我们只管做好防御。”
“嗯。”
林妮修炼的紧迫感更加强烈，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决定保持着原本的生活节奏。
该工作工作，该休息休息。
一旦自己乱了，那对方进攻就很方便了。
“不过，一味地防御也已经不那么合适了，我们得想办法找一找我们的敌人。”烦人精突然如此说道。
“怎么找？”
林妮完全没有头绪，那十七个人的名单她根本弄不到。
而如果她明目张胆的去打听那十七个人的信息，只会逼得那两个人更加迅速的联手对付她。
毕竟即便林妮因为在医院表现得异常而暴露了自己，但另外两人毕竟也是敌对关系，他们轻易不会联手。
只要他们还在彼此忌惮，林妮就能拖住。
林妮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还记得那个小姑娘吗？”
“孙晨雨？”
林妮突然想到那个喜欢粘着自己的小妹妹，烦人精说的小姑娘大概率指的就是她了。
“让她帮忙。”
“不行。”林妮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件事很危险，我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但她未必是这个想法。”
林妮还是拒绝。
从那个人半夜敲门的赵龙肆无忌惮的杀人就能看出，他们不是什么善茬。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就好，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可不是普通人。”烦人精突然打断林妮的话，“一开始我也不想把她拉进来，可眼下我们已经十分被动了，不如让她入局，成为一个变数。”
“她不是普通人……是什么意思？”
林妮微微发愣，这事烦人精此前完全没有提过。
“她是修仙者，第一次碰到她我就发现了，那股灵气的波动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林妮震惊之余，感到有些恼火。
这种事他竟然一直瞒着自己。
“你又没问。”
“你……我都没想到她可能是修仙者，又怎么会问你！”
烦人精若有所思，“你说得有道理。”
这家伙，故意的吧！
林妮忍不住心里一阵吐槽，不过随即便开始考虑烦人精的提议是否可行。
最终，林妮还是选择拒绝。
“就算她是修仙者，我也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为什么？她的实力比你强多了。”
林妮叹了口气，“这不是强弱的问题，我与另外两人是不能共存的竞争关系，任何人参与其中都会有生命危险。”
那两个人也许现在不是很厉害，可他们也有一个仙人在指导，他们的进步会很迅速。
林妮觉得把孙晨雨牵扯进来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明白了林妮的想法后，烦人精沉默下来。
“不过你说得也有了道理，我的确得做点什么了。”
在自己已经明牌的情况下，除了防御，的确可以去适当的打听那十七个人的信息。
同时寻找那两人确实不行，但可以只找他们中的一人。
这样一来，可以逼那人来对付自己，也是为另外一人提供渔翁得利的条件。
不管另外一人怎么选择，至少在自己和那人两败俱伤之前，另外一人大概率会选择旁观。
“你这么想的确也有道理。”
烦人精突然又开口了。
“说到底还是我太被动了。”
林妮感叹，如果自己当初在医院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也许现在自己也可以像他们一样隐藏好自己，默默修炼。
可当时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一上来就相信烦人精的话？
这似乎是个死结。
想到这里，林妮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们没有怀疑修仙这件事？难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林妮终究还是意识到了这个bug，烦人精终究是瞒不住了。
“他们的确不是普通人，更不会怀疑修仙的真实性。”
“你果然知道！”林妮又是一阵气恼。
这个烦人精真是太过分了！
什么都瞒着自己！
“我只是知道当时在楼里的几个有灵根的人除了你都是有灵气波动的修仙者，至于他们到底选择了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烦人精也是很无奈的说明了情况。
他原本打算至少等林妮进入纳气入体再与她说这件事的，她现在的境界太低了，知道这些对她而言有害无益。
要知道修仙者之间本就有一定的因果纠缠，这种纠缠在实力不强时表现为更容易碰到同为修仙者的人。
但在实力到达一定界限后，是会有感应的。
到达中五境界更是可以通过因果追踪某个特定的人。
这也是烦人精能够精准判断靠近的人是否同为九人之一的原因。
但这些烦人精不会与林妮说。
她的境界太低了，知道这些会乱她的道心。
对她的修炼很不好。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经过这两件事，林妮总感觉烦人精瞒着自己的事很多。
“修仙秘闻，我与那八个人的爱恨纠葛，你想知道吗？”
“爱恨纠葛？”林妮惊讶得瞪大眼睛，如遭雷击，“你们不是一个人吗？怎么会有……爱恨纠葛？”
“在我们合为一人之前，我们就是九个独立的人，会有些爱恨纠葛很正常好吧。”
烦人精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语的感觉。
“你不会跟芙蓉似的，自己……”
“咳，毕竟我修炼的功法特殊，没办法。”
林妮觉得自己三观有些裂开了。
“这也太……”
“所以在融合之后，我就是那个必须要铲除的心魔。”
烦人精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忧伤。
颇有种……自怨自艾的感觉。
“同情你，姐妹。”
林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很干燥的安慰了下。
“倒也不用同情我，与我一起来浔城的两个家伙是最想杀我的，你与我绑定在一起，应该同情你自己。”
林妮：……
这烦人精果然有很多事瞒着自己！
“碰上你可真是我的霉运，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