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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明空间里储备的喜糖可不少,还是何雨柱结婚时多买出来的。想起了陈圆,颜明想着趁这个机会,再去见她一面。

第二天上班,颜明拿起了电话。

“喂,你哪一位?”

“陈圆,我,颜明。”

“听出来了,又想买什么东西?”

“我找你就不能有别的事?”

“你没事也想不起来我。别跟我这么假,说吧。”

“求你办事,怎么着也得请你吃顿饭吧。晚上吃鸭子去。”

“行,不吃白不吃,老地方见,先到先等。”

偏偏今天厂里的事情不少,颜明紧赶慢赶,还是比陈圆晚到。陈圆俏生生地站在店外面等着他。

两个人好久没见,相视一笑,并肩走进店里。

吃烤鸭是一件要有耐心的事,这年头的烤鸭还是可以选好鸭坯现烤的。先点四个小菜边吃边聊。

“现在能说找我买什么了吧。”陈圆抿了一口黄酒,悠悠地问了一句。

“买喜糖。”

“不好意思,没有。”

“不可能吧,这么大的供销社,怎么可能连几斤喜糖都没有。”

“别人来买有,你买没有。”

“那好吧,不买了。来喝酒。”颜明真就举起了酒杯。

“不买喜糖,你怎么结婚?”陈圆被颜明的乱出牌给整懵了。

“你听谁说的?放心吧,没糖也能结婚。”

“谁也没对我说,我猜的。王姨有事儿找过我两次,说起你跟那个叫林雪的处得不错。我也见过她,挺漂亮的,比我还漂亮。我吃醋。”

“这会子知道吃醋了,早干嘛去了。我很想娶你,可你不给我机会呀。”

“放屁,老娘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

颜明看到陈圆好像是真动怒了,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低下头吃菜喝酒。饭桌上一时很静。

过了好一会儿,陈圆端起酒杯举到桌子中间。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恭喜你的。明天下午早点来找我,我给你准备好。”

颜明赶紧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谢谢,我尽量早去。”

接下来两个人再也不提结婚的事,陈圆聊着家里过年的事,颜明说了些回老家接妹妹的事。都是没话找话说。

颜明送陈圆回家,一路上两个人没再说话。

到了大门口,又到了分别的时刻。

陈圆也不说再见,就静静地看着颜明,颜明想躲开她的目光。

许久之后,陈圆才幽幽地说道:

“颜明,我现在才知道,感情是可以处出来的,可惜晚了。再见吧,明天我们还是朋友。”

“再见吧,其实我是真的爱你,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第二天,颜明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早下班一会,去找陈圆,依然是那个姓徐的大姐帮着叫的人。陈圆出来的时候,直接把准备好的喜糖带出来。

“拿好喽,就这么多,这东西现在真缺。”

“谢了,多少钱。”

“不用了,算我给你结婚的贺礼吧。”

……

两个人正常地说了一会话,没有了以往的调侃,反而给人不正常的感觉。

远处看着两人的徐大姐,眉头都皱了起来。

送走颜明,徐大姐又拦下了陈圆。

“小陈,你们两个人吵架了?”

“没有啊,挺好的。”

“我看着可不好,一定有事。”

“徐大姐,能有什么事呀。您忙吧,我后面还有事。”

陈圆不想多解释,没有那样的交情,何必多说那些没用的话。

进了四合院,颜明拿出事先分出来的三斤糖,来到三大爷家。

“三大爷,这是帮解成买的喜糖。”

“明子,你可帮了大忙。快到家里喝点水吧。”

“不去了,我家里还有好多事呢。”

“今天你师娘来了,听你三大妈说,她在你家收拾了一天。”

“那我得赶紧回家,咱回见吧。”

颜明推着车子赶紧往家走。

三大爷拿着喜糖进了屋,三大妈习惯性地拿出来秤,要称一下喜糖够不够斤两。

“解成妈,别称了,这些糖只多不少。”

“我这也是习惯了,枰都拿出来了,称一下咱也知道欠了明子多少人情。”

果然,足足三斤。

“怎么样,我说不要称了吧。明子这人做事讲究。人家这是把解成的份子钱先给咱们了。”

“你怎么这么说?”三大妈很疑惑。

“明子结婚不操办,他也就不会收院里人的礼金。咱解成还操办不?我和亲家的意思也是能省就省吧,现在的日子都挺不容易,咱也不收院里人的礼金。明子是个讲究人,他这个当领导的,手下的人结婚,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这不,今天就补在这里了。”

“这一斤糖,可不是个小数。”

“以后再还人家这个人情吧。来日方长嘛。”

三大爷边说,边抚摸着面前的红木书桌。犹豫了半天,狠了狠心,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票、钱、工业券来。跟媳妇打了声招呼,迈步出了家门。

终于到了正日子,下午请好假,颜明和林雪带着单位开的介绍信,很顺利地登了记。

回到院里,林雪脱下警服,换上一身颜色还算鲜亮的衣裳,跟着颜明在院里挨家发喜糖。都不多,一家一把糖,意思到了就行。院里人都客气几句,祝福一下。

一进院的徐姐非得给林雪一对枕套当贺礼,不收还不行。

颜明很是为难,这人情可不薄。

“明子,你就收下吧,我跟你三大妈也给你们买了一对暖瓶呢。”三大爷帮徐姐解了围。

“三大爷,我可真不能收,按说办个喜宴什么的,我收也就收了,现在我什么都没准备,可你们这样……”

“行了,不管送什么,都是我们的心意。咱不管院里其他人,就我们两家的东西,你可得收着。大喜的日子,一件礼物没有,也不喜庆不是。”

三大爷把一对暖瓶和徐姐的枕套硬塞到了颜明的手里。

晚上颜明家里热闹许多,师父、师兄们带着家人来庆祝一番。

魏其慧被谷秀凝带着一众徒弟媳妇包围着,也没有了伤感。

送走客人,安排好岳母的住宿。颜明和林雪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灯下看美人,更是娇艳诱人……

早晨,林雪没能起来,她感觉浑身酸软无力。

颜明把二合面的馒头切成片,轻沾盐水在平底锅中煎片。煤球炉上炖着小米粥。

另外切了一盘酱驴肉,煎了几个荷包蛋,两碟小酱菜。

在颜明眼里看来,勉强合格的早餐,在魏其慧看来,真是太丰富了。

今天是礼拜天,林雪一直躺到快中午才起床。看着昨晚的床单,她羞臊着赶紧收拾起来。

颜明本来还想陪着媳妇、妹子、岳母一起逛逛。无奈林雪一点路都不想走,这个计划只能作罢。

一家人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直到下午,颜明才送岳母回到林家。

星期一,林雪、颜明早早起床,又是辛苦上班的一天。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婚假一说。

一大早,贾张氏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坐在自家门口咒骂着。隐约可以听到几个人名。

刘海忠住在东厢房,和贾家正对着门。实在不耐烦,跑到贾家门口对贾张氏说道:

“贾张氏,是你家出了事,大家伙儿才同意让你留下来的。你要是再这样搅得院里不得安宁,我非得把你送回乡下去不可。”

“呦,这不是老刘嘛,你算哪瓣子蒜?你以为你是管事大爷呢?屁都不是,你还管我?”贾张氏说话,专捅别人的肺管子。

“你……”果然,刘海忠被气到了。

“你还是回你家管你儿子去吧。你们家老大二十四了吧,连个媳妇都娶不上,你还有闲心管我们家事呢,我呸!”

“你……”刘海忠要疯。

“你不干人事,你儿子们都是绝户的命。”贾张氏欲罢不能,看着刘海忠说不出话来的样,她很享受。

贾张氏这两天气很不顺,天天要装模作样地洗两件衣裳,还得做一顿饭。她觉得这是儿媳妇联合院里的管事大爷一起来整她,所以一大早坐在门口骂两句,抒发一下内心的郁闷。

没想到刘海忠送上门来,贾张氏当然得拿他出气。果然很舒服。

原二大妈刘黄氏看到丈夫受辱,她刚想挺身而出,与贾张氏对骂。

这时颜明家的大门打开了,颜明和林雪推着自行车一起出门。

看到林雪那身白上衣,藏青长裤的警服,大家眼前一亮,随即不敢正视。

公安民警的神圣不可侵犯,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本来要撕逼的贾张氏和刘黄氏,不敢再说一个字,都转身回家。

贾张氏的速度很快,一转身进了屋,顺手两扇门就关上了。

几个路过准备看热闹的邻居心里顿时一爽。原来院里住着一个公安这么好,贾张氏这个泼妇有了怕头。

本来还担心贾张氏留下来,院里不得安宁。现在看来,有颜明的媳妇在,安宁照旧。而且一定会有许多的热闹看,挺好。

又到了星期天,颜明和林雪去看望魏其慧。

魏其慧在大学里教书,一直挺有时间的。平常家里就她一个人,只能打扫屋子、拾掇院子来打发那该死的寂寞。

女儿、女婿一来,魏其慧感觉自家的小院又活了过来。

女儿陪着说话,女婿做着可口的饭菜,这日子也是没谁了。

吃过饭,一家三口坐着聊闲天,不知不觉间颜明放松了警惕,畅谈古今,调侃中外,广征博引,让魏其慧、林雪都大吃一惊。

“明子,你不是十一岁就离家当了兵吗?你怎么对古汉语和外国文学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