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我跟张副厂长都答应过何雨柱，一但搞来肉，就给他涨两级工资，您看……”张有才言而有信。他可不希望何雨柱冒了这么大的险，再吃着暗亏。
“没问题，肉一拉来，你就打报告给我，我来签字。小何现在是几级炊事员？”
“八级。”
“是该涨了，他的手艺这么好，八级炊事员委屈人家喽。给个六级不过分，这事儿，我同意了。再说这么好的一个同志，就是没这档子事，也该涨级的，不是吗？”
……
两个星期后，轧钢厂顺利地拉到了第一批肉蛋。可把全厂上下给高兴坏了。
一个星期一万五千五的肉蛋采购，对于轧钢厂这么大的企业来说，根本不算个事。这些钱只能算是他们自留款的零头。
轧钢厂里的伙食，一时冠绝全城。吃得好，工人的热情就高，很快统计数据就送到了厂里各领导的手中。较正常年份，任务完成量都超出百分之十，更别说和前一段吃不上饭的时候相比了。
全厂的职工都很感谢领导们对工人的关爱。老杨他们内心很感谢傻柱这个能人福将。
在轧钢厂拉到第四次货之后，颜明把傻柱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柱子，厂里现在伙食上去了，可风险会越来越大，你做起事来可千万得小心，在外面别乱说话。”
“哥，你就放心吧，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我哪敢乱说。”
“知道就好。哥哥我再送你一份功劳。”
“怎么着，咱再多给厂里点儿？”
“不给了，风险太大，不好交待。你星期一上班，最好去找一下杨厂长或张副厂长，当然，找老张和老马也行。不过他们分量不足，作不了主，说不定给你否喽。就算他们觉得还不错，也得上报给厂长他们。多了层手续，多了些麻烦。”
“找他们讲什么？”
“你建议一下，咱们厂最北边不是留了一大块空地嘛，本来要建个试验基地的，没建成。空着也是空着，你给领导们说一下，厂里在那儿办一个养猪场和一个养鸡场。自己厂里养一些猪和鸡，这样就算上面有人来查，也查不出来什么。至少打个掩护不是。”
“这是个好办法。星期一我一早就去找张副厂长，他主管这一块。可是现在这么难，到哪里弄小猪崽和鸡苗去？”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找我战友要去。我想一百头猪崽，几百只鸡苗，问题还是不大的。价格到时候再说，你先把事情给确定下来。”
“行，我知道了。”
“还有一个，咱俩的提成还得往下降。我战友那边的开销越来越大。东西越来越难弄过来，一路上严查死守的关节太多，所以他们需要打通的人也越来越多。”
“哥，钱少点没什么，一个星期能弄来这么多东西，他们是挺不容易的。这一个月我什么都没干，就拿到一千多，心里虚着呢。”
“明白就好，以后你花钱可得省着点。多存些钱，以后咱还有大用。”
不是颜明越来越小气，而是他发现何雨柱的苗头很不对。现在他越来越不把钱当回事。
何雨柱涨了工资，每个星期还能拿到350块钱的提成。这小子就越来越飘。
六级炊事员，一个月的工资是48.5，再加上班长补贴，他能领到五十多块钱。何雨柱很看不上这点子工资，一领到手，就拿出十五块钱，给妹妹当零花钱，剩下的就往于莉手里一交，不再问一句。
这小子没敢把提成对媳妇实话实说。
毕竟以前是两个人小打小敲，一天也就几块十几块，说给媳妇也没啥。可现在两个人把买卖铺得这么大，他哪里敢说实话，怕把媳妇给吓死。
颜明给他提成钱，他就当着面数一数，过过瘾，然后只拿走五十，剩下的都交给颜明代为保管。
这些钱他少数上次多数截留。经常买些看上眼的东西带回家里。很是让一些人眼红，尤其贾东旭和秦淮茹。
为了这些事儿，一大妈不止一次说教过他。他当面保证，可过后，依然我行我素。
正因为这样不太好的苗头，今天颜明才要给他降提成，想改改他的臭毛病。
颜明自己有多少钱，他不知道，反正都堆在空间里，没有认真数过。这些钱除了用来收老物件用一些，一般用不着它们。颜明的意思很明确，积累资金，以待时机。
他平时的工资已经很高了，除去一些生活开销，每个月还能剩个一百多点儿，这些能说清楚来路的钱，他才放心藏在家里。
第二天，傻柱就按着颜明说的，去找了张副厂长。
听到何雨柱的建议，张德明很意外，也很惊喜。对呀，一天到晚就想着如何搞肉了。自力更生的老作风咱就给丢掉了脑后了呢。
何雨柱走后，老张就去找老杨。密谈了不到十分钟，杨昌明就给张有才打了内部电话。
……
轧钢厂很快疯传，北边空地上，厂里要建养猪场和养鸡场。
到颜明五月份去上班的时候，轧钢厂的养猪场和养鸡场，居然全都建好了。速度可是真快。
颜明上班的第二个星期，轧钢厂就拉回来了一百头小猪崽，上千只小鸡苗。而且还招收了十名养殖临时工。
老杨他们看到养殖场像了点样子，心里都很高兴。
这样多好，既能遮人些耳目，又能解决一定的副食品供应，一举两得。
何雨柱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样两全其美的主意也能想出来。让他当一个六级炊事员，有点浪费人才。
于是由老杨提议，大家举手表决，又给何雨柱安了个食堂副主任的头衔。考虑到收入的问题，没有给何雨柱提干。
虽说没有正式成为干部，虽说只是加了头衔，另加了二十块钱的职务补贴。何雨柱还是飘了。
何雨柱一个月六级炊事员48.5，职务补贴20，一个月下来将近七十块钱。别的收入不算，他的工资也稳占四合院的第四位。
颜明回到厂里上班，杨鸿昌把他宝贝得不行，什么活都不让他干，逼着他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混日子。
连学徒考核转正的事，都不让颜明操心一点儿。杨老头带着李有家、杨得才，把所有的活都给包了。
没有办法，师命难违。再加上机修科一切步入了正轨，事情也少了许多。
颜明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机械方面的书，打发着时间。
又是一个星期六，上午刚上班，颜明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我是颜明，你是哪里？”
“颜明，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也不知道请我吃个饭，我都无聊死了。”电话那头的陈圆，打电话的声音可不小。
“你呀，还说我干嘛去了。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前一段时间我差点儿死喽。”
“那你怎么没死？我听着好好的，中气足着呢。你就骗我吧。”
“电话里不聊了，你想吃什么？”颜明自己都感觉自己很贱。明明想和林雪有个开始，还是不舍得从心里放下陈圆。
“上次吃饭的地方，先到先等。”
“好嘞。”
颜明赶到地方的时候，陈圆已经点好了菜。
“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的。”
“轧钢厂的总机号码很难查吗？”陈圆一脸的嫌弃，好像看一个傻子似的。
“对哦。说吧，找我什么事？”颜明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端起酒杯就喝。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了。不开心。”
“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你这个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唉，明天我又得去相亲了，不去还不行，我妈说要押着我一起去。”
“那就去呗，说不定你就碰到了你的‘一见钟情’也不好说。”颜明心很痛，也只能装作不在乎。
“你明天有空吗？扮演一下我男朋友，把相亲给搅喽。”陈圆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她不是随口说出来的。
“这事我可不干，坏人好事，会被雷劈的。”
“现在是冬天，哪来的雷。”
“说不定呢，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绝。”
“你还一套一套的，好像多大学问似的。相声里有马大学问，我看以后我干脆叫你颜大学问算了。”陈圆没听懂颜明的话。
“我的学问大着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呸，你就吹吧你，不吹牛会死？”
……
又是送陈圆到大院门口。
“明天你真不去帮我？”
“圆圆，说实话，明天我得请人吃饭。”颜明再次拒绝。
“噢，原来是这样。那就不打搅你的好事了。”陈圆有心事，没有注意到颜明对她的称呼。
“谢谢，我祝你相亲顺利。找一个爱你的人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吧，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算了，实在不行，只要明天那人不太差，我下个月就结婚。”
“那就再见吧。”
“再见。”
陈圆看着骑车远去的颜明，虽然做出了决定，可心还是有点痛。
她知道颜明受了重伤，她父亲当成英雄事迹说给她听的。她冲出家门就去医院去找他。
站在病房门口就没进去，因为她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正给插着氧气管的颜明擦着身体。
那个姑娘的表情很自然，看起来很幸福，动作也很轻柔，像妻子在照顾丈夫。
陈圆很喜欢跟颜明相处的感觉，有时候也想过不行就嫁给他吧。但她心里知道这不是她要的“爱情”，而是将就。她心里微有不甘。
当听到颜明受伤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