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雪，颜明回到四合院里继续着他的生活。
四合院没了贾张氏，颜明感觉少了许多的快乐。看那几个小丑上窜下跳，还是有别样的乐趣。
日子过得很平淡，以至于颜明和于莉、傻柱闲聊时，偶尔会提及贾张氏。
“我说哥哥，咱过肃静日子不好嘛？你提那个恶婆子干嘛。”傻柱很不解。
“话是这么说，可平淡的日子多没意思。你不觉得少了她，院里少了许多的快乐？”
“你可拉倒吧。她可没少找我们家麻烦，我烦还烦不过来呢。”傻柱不以为然。
“就是，明子哥，平淡日子就挺好，这才是咱这些老百姓该过的日子。我看自打贾张氏进去后，一大爷也老实了。他现在在院里都不大说话。”于莉说道。
“他能不老实嘛。郑鸯的工作，本来就是王主任给安排的，他偏往自己头上按功劳。这样的人没法说，还好明子哥早就点醒了我。要不然，我一直都认为他是好人呢。”傻柱撇着嘴，对一大爷很鄙视。
“也就你傻，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何雨水根本不会放过她的傻哥。
“得，我最傻，行了吧。”傻柱认栽，谁叫自己以前傻呢。
“我兄弟一点儿也不傻。只是那时太年轻，还有一大爷太会装。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事，咱们可千万别做。早晚会出事。”颜明打着圆场。
……
几个人闲聊着，最后颜明总结了一句话：院里乱不乱，贾家说了算。
于莉他们三人，听完哈哈大笑，直夸颜明总结到位。
很快就过了59年的元旦，离过年还有不到三个星期。
虽然国家还没有进入紧急的状态，可是老百姓们已经能感觉到好像已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今年菜市场上的东西越来越少，购物的队伍是越来越长。大家比往常更早为过年打算着。能买到的东西，只要手头允许，尽量都往家里买。
不过好在大家都还能买到些过年的吃食，人心都还没有多么的慌乱。
颜明和傻柱的黑市生意，明显越来越好。颜明心里害怕了。
经常在黑市里卖这么多粮食和肉蛋，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不成。
这天卖完东西回家，颜明对何雨柱说道：
“柱子，最近咱们还是少来黑市吧。”
“怎么着哥哥，现在的买卖这么好，你可别这样呀。”傻柱很不舍得。现在他一天能进账二十块钱，换谁都舍不得。
“兄弟，我也缺钱呀，可咱们这么卖下去，别人一定能注意到咱。”
“我看谁敢！再说明子哥，你比我还能打，咱还怕这个。”傻柱听了颜明的解释，很不以为然。
“我说你……”颜明还没说完，就看到前路上站着三个人。
颜明立即打住了话，他发现对方就是冲他们兄弟俩来的。他错开一个身位，把傻柱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柱子，别说话，一会我挡着来人，你找个机会就往家跑。”
“哥哥，我怎么……”
“听我的。”颜明身上的杀意露了出来，轻吼了一声。
何雨柱不敢出声了，紧盯着前面的来人。
“我说两位小兄弟，你们别紧张。我们是来找你们谈事情的。”领头的一个人先开了口，可能他也感觉到了颜明身上的杀气。
“哦，我们就是做点儿小买卖，你们找我想谈点儿什么？”颜明也开了口。
“这不是谈事的地方，要不，我跟你们走，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好好谈谈。”对方表示了诚意。
颜明稍微想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带着傻柱在前面走，另三个人远远地跟在后面。
终于走到一个僻静的死胡同，颜明让傻柱在外面守着。傻柱明白，这是明子哥让他见势不好就跑。
何雨柱可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他就死守着胡同口，用眼狠盯着另外两个同样守在胡同口的人。
三个人大眼瞪着小眼，谁都不知道里面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颜明看到对方也主动只身来谈，心里更加明白对方有意释放的诚意。不过他也没有掉以轻心，因为见不得光的买卖，最容易黑吃黑。东西没了还无所谓，如果性命一不小心没了……
不管是自己的命，还是傻柱的命，都不行。
“小兄弟，我叫陈五，道上的人都叫我五爷，当然也有叫我五哥的。”对方包裹得很严实，看不出长相，听声音年龄不小了。
“不好意思，我不在道上，所以没听过你的名号。”
“那没关系，说实话，我让人盯了你们弟兄俩一段时间了，你们手头可够阔的。”
“我可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兄弟，别紧张。不是道上的人，咱就不聊道上的事。今天我想跟你聊聊你们卖货的事。”
“我们卖货守着规矩呢，进市场一准儿交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拿下你们的货。”对方见颜明不松口，只得开门见山。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好说。”颜明装作刚听懂。
“小兄弟，按规矩，我不问你们东西的来路。可我想问一下你们的量。”
“量可不小，不知道你……”
“量不小就好，我全吃下了，省得你们兄弟俩每天那么辛苦。”
“价钱怎么谈？”
“你们也卖了不少时间，卖价比谁都清楚，按你们的卖价给个八折怎么样？”对方试探着颜明的底线。
“我们卖价可比别人低不少。”颜明轻说了一句，就盯着对方，没有再出声。
陈五沉默了两分钟，知道对方对自己开的价不满意，他不以为意。本来自己就是做个试探，就没想能这么低的价格拿到货。
“九折，给我们留个一成的利。”陈五继续报着价。
“五哥，我就按我的卖价给你。”颜明终于开了口。
“小兄弟，这就有点儿不够意思了，我们兄弟不可能白忙活。”
“五哥，你要真想做这份生意，你就听我说完。”
“成，你说。”陈五还是很痛快的。
“去年下半年，粮食欠收，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这么一提，我反而想到了，今年比往年都难买东西。”
“五哥，我还告诉你，我看过钦天监里的资料，百十年一次的天灾，这就要开始了。这种情况还得持续个两三年。你想想，这吃食上的买卖得什么价？”
听了颜明的话，陈五沉默了。
陈五感觉对方说的话很不可思议。还看过钦天监里的资料，听这意思，对方应该是官面上的人。
对方没照规矩叫自己五爷，而是开口叫自己五哥，那看来对方当爷习惯了，官面上的可能性更大。
照今年的情形，黑市上吃食的价格上涨了一成，如果今年还是大灾之年，那涨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如果真让这小子说中，明年后年还是大灾，不人吃人都是好的。
想想当年自己从花园口逃荒进了京，一路上可真见过人吃人的惨况。他的后背都冒起了寒气。
“成，兄弟，就按你说的价格。肉八毛，鸡一块五，鸡蛋六分。你那应该有细粮，我见你卖过，什么价？”
“玉米面一毛二，白面两毛四，大米三毛。我说的玉米面可不是棒子面，五哥应该明白。”
听到颜明的报价，陈五犹豫了，这价格可不算太低。大米白面的，虽说金贵，可价格也就那样。
如果自己只是加一成的价，去掉弟兄们的开销，自己也能挣上个半成，
如果因为价格高，卖不出去，那东西可就砸在了手里。米面走量，一两分钱的利，还真没多大意思。
“五哥，咱们先不聊米面的事儿，就只谈肉蛋。”颜明看出了对方的犹豫，他决定出击。
米面缓缓再出手，一点儿都不用着急。等明年秋天，黑市上的白面卖上五六七八毛一斤都有可能。何必现在急于一时。
听了颜明的建议，陈五不再犹豫。
“小兄弟，就按你说的办。一个星期你能出多少货？”
“猪肉一千斤，鸡蛋两万枚，光板鸡五百只，偶尔还能弄些牛羊肉过来。你看怎么样？”颜明决定自己和柱子要歇歇了，有人帮着干活，总比自己天天半夜不睡强上许多。
“东西不算太多，是不是还能再多点儿？”陈五咬着牙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个货源，当然希望量再大一些。这些都是硬货，不愁卖。
“那就肉和鸡翻一翻儿，蛋就不加了。我们彻底不留。”颜明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最后咬咬牙才吐口。
陈五稍微心算了一下，这个量不算少了，他没想到对方能加这么多。自己如果让兄弟们分到三四个市场上出售，最慢三天也就卖完了。
不过漫了界，可能要和道上的兄弟戗行市起冲突。还得拿出小半成的利让给别人，那自己就挣不了多少了。
如果只在自己的这块地盘出售，一个星期可能卖不完。
不管了，如果自己这边总是有货卖，自然来买的人就多。别的地盘上的人也可能来要点货。那这个量还是可以接受的。
陈五想通后，心里有了底，这才和颜明谈想了交货的细节。
颜明本来租了个小院，可他不准备运用。那儿离这黑市远，自己还想着以后把那儿专门留给轧钢厂用，不想让陈五之流沾上边。
最后由陈五提供一个小院，颜明他们送货上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等。
谈妥一切细节，颜明先走出死胡同，带着傻柱就往家的方向走。路上走得不快，颜明时刻观察着是否有人跟踪自己。
走出二里路，颜明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