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是金家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反天城中,九成赌场都是金家的产业,俨然形成了垄断之势。
但今天,一个小赌场来了一个小客人。
诚信赌场二楼,柳涯心坐下了,坐在一个富态圆脸中年人的面前。
“那个孩子新来的吧,不知道那个人是赌刀子吗?”
一楼许多散客议论纷纷,因为二楼都是常客老狐狸的底盘,自己开自己的赌局,所以一旦有人敢上二楼,就会引起侧目。
今天二楼来了一个新面孔,还一下子就坐在了赌刀子的对面。
这个憨胖的中年人之所以被称为赌刀子,不仅因为赌术高超,还因为他曾经当场用刀捅了一个赖账的老烟鬼。
这里的人都是反天城的底层,哪有不赊账的,偏偏这个赌刀子就不让人赊账。
“你是今天第一个坐在我面前的客人,”赌刀子将手放在赌桌上,笑道:“你先选吧。”
柳涯心抬起下巴,蔑视一般看着赌刀子,说道:“无所谓,谁先都一样。”
“反正最后赢的一定是我。”
赌刀子眼睛眯缝起来,紧盯着面前这个孩子。
柳涯心此刻用了面灵牌,所以赌刀子看不清他的真容。
“小朋友,知道怎么玩吗?”赌刀子试探性地问着,同时将筛盅从空中扔给柳涯心。
柳涯心抬手接住,按在桌上,淡然说道:“我不需要知道怎么玩,因为我一定会赢。”
“太自信可不好。”赌刀子嗤笑一声,这种仗着家里有些底子,就来赌场放纵的人他见多了。
他不会放过这种肥油子,一定要狠狠切一刀。
“没事,只要这是事实就可以了。”柳涯心双手交叉揣在腹前,慵懒地像是被逼着来赌钱。
这番对话的离奇程度,吸引了二楼的一些老手。
“那咱们就比大小,大的赢,别说我一个大人欺负你脑子不够。”
赌刀子说着,便开始摇起筛盅。
老流氓!二楼的老手们暗中唾了赌刀子一口。
他们在这混得多,清楚的很,这个老鬼,其实最擅长的就是摇筛盅,比大小!
砰!还不等人们反应,赌刀子立刻就将筛盅扣在桌子上。
“你先。”
“十万。”柳涯心淡淡道,同时赵萍将一件珍宝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手掌大的原生翡翠,肯定不止十万。
赌刀子眼神一凛,便道:“你不摇吗?”
“不需要。”柳涯心道。
这个孩子,真的会玩这个游戏吗?
赌刀子深吸一口气,说道:“二十万。”
以防他钱输多了气急败坏惹事,这次就少玩一些吧。
然而柳涯心并不遂他愿。
“五十万。”柳涯心淡笑,赵萍再将两块翡翠放在桌上。
“开!”赌刀子掀开筛盅,六六五,十七点。
不对啊,赌刀子内心一慌,应该是六六六金豹子才对。
柳涯心却看也没看,只是将筛盅缓缓掀开,六六六,金豹子十八点。
“卧槽!”二楼的观战者同时惊出声。
不仅因为这个孩子赢了老手赌刀子,而是因为这个孩子甚至没有摇骰子。
他所做的,只是将赌刀子扔给他的筛盅放在桌子上,然后掀开了而已。
离奇!太离奇了!这怎么可能呢?
赌刀子打了一个冷颤,然后立刻扔出一件东西:“你看这值不值五十万。”
柳涯心看也不看,随手一打,拿东西便掉到赵萍怀里,他说道:“继续吗?”
赌刀子可不信邪,便咬牙说道:“继续!”
“扑哧!”柳涯心嗤笑了一声后,便将手伸向筛盅。
“等等!”赌刀子恶狠狠地说道:“咱们这次比小。”
“无所谓。”柳涯心将筛盅缓缓抬起,轻轻放下,就像是懒得摇动一样,没有发出一丝碰撞的响声。
“五十万。”赌刀子想要一把赢回来。
柳涯心什么话没说,只是掀开了筛盅,六六五。
赌刀子内心狂喜,立刻打开自己的筛盅,又引起一番惊呼!
惊呼之下,赌刀子往骰子看去。
六六六!这怎么可能?
赌刀子脑子轰了一声,今天这是犯了谁家神仙的冲了?
“我说了,我必赢。”柳涯心打了一个哈欠,他从小就不喜欢赌博。
贪婪的人想要一切,但贪婪的人也不想失去。
厌恶赌局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输麻了,一种是赢麻了。
但凡需要赌具,柳涯心甚至都不需要了解规则。
这是那些人造物对主宰的本能式谄媚。
“还玩吗?”柳涯心问道。
“玩!”赌刀子一咬牙,今天还就不信邪了!
“换一个玩,今天骰子的气儿不对!”
赌刀子紧紧抿着嘴唇,沉默许久,便说道:“我们玩‘翻牌子’!”
一听这话,周围观众便开始啧声,有的甚至唾了一口。
翻牌子这个游戏,就是在欺负新手。
这个游戏就是翻开随机九宫格,各自翻开两个,相加之后谁大谁赢。
哪怕在赌场混过半年,也知道所有荷官都提前背过牌数的位置。
赌刀子在这里混了几十年了,自然对这些不常换的牌子了然于胸。
他闭着眼都知道这些牌子下是什么数!
只要这个孩子答应,那他就是必输!
“好啊!”柳涯心饶有兴趣地说道:“咱们快点开始吧。”
牌子不贵,尤其是对于赌刀子这种常客,必然是免费的。
一张红色九宫格,在一张宽大的绿色赌桌上,显得格格不入。
“谁先?”赌刀子恶狠狠地问道,短短两个字却能闻出血味。
“哪个容易赢?”柳涯心摆摆手,以问题回答问题。
“理论上说,是先手。”
赵萍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九宫格,眼神似乎洞穿了它。
“那你先吧?”柳涯心抬起手,拱手将优势送给赌刀子。
赌刀子脑门青筋暴起,他妈的赌几十年了,没见过这么看不起人的!
“右上!”他拍着桌子,手指着九宫格。
荷官立刻将右上角的格子反过来。
九!
果然!赌刀子大喜,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表情!
“咱们好像还没下注来着?”柳涯心无奈地提醒道。
轰!赌刀子脑袋一懵,糟了,太急了!
看到自己抽到九,这孩子肯定会赖账的!
荷官轻笑一声,便说道:“既然忘了下注,先下注吧,我重新去拿个……”
“不用了,就这个,”柳涯心摆摆手,随后打了个哈欠:“三百万。”
嚯!周围观众一片哗然,致使这里的赌局引起了全赌场的关注。
三百万,这绝对是天文数字。
荷官忍不住说道:“两位先生,我想先确认一下,这三百万的单位……”
“金羽币。”柳涯心食指敲打着赌桌:“你随便给我翻一个吧。”
赌刀子当然也惊了,但随即而来便是狂喜!
别问这个孩子能不能掏出来三百万,这个赌局便足够自己的威名远扬了!
到时候换个更好的赌场当暗灯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先生,我不能帮您做决定。”荷官礼貌地说着,他可不想跟三百万这个级别的金额扯上关系,哪怕万分之一的关系他都承受不了。
“那就中间那个吧。”
荷官反复确认后,翻开最中间那个牌子。
八!
呵!赌刀子冷哼一声,在双方实力很大的情况下,无疑先手很有优势。
“先生请继续。”
为了公平,后手翻牌的选手将在下一回合获得先手。
“不,你先。”柳涯心继续举手,让赌刀子先。
这一个举动反而把赌刀子给整懵了。
又放弃优势?
他思考许久,直到周围人都等急之后,才艰难地说道:“不,尊重游戏规则,还是你先。”
柳涯心闭上眼,说道:“这么简单的游戏,你都怀疑有阴谋吗?”
“你的智力,难道不足以推算出其中的可能性?”
柳涯心淡淡地笑着说道:“你再翻两个吧,让你两个加一起。”
“用你三个数,来比我两个数。”
啊!赌桌旁尽是惊叹之声。
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这个孩子在报复家里人,或者是托!
赌刀子深吸一口气,一拍桌子,大喊道:“好,右中左中,开!”
荷官立刻翻开牌子。
一?二?!
赌刀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说道:“这……这不对吧。”
他猛然抬头,露出猩红的眼睛,布满血丝的环视这周围的观众。
“今天……今天是谁要害我!”
柳涯心轻笑一声:“还有玩的必要吗?我的胜率很大啊。”
赌刀子双手抓住栏杆,目瞪龇裂。
“可怜,”柳涯心摇摇头:“你再翻一个吧,让你四个数来比我两个数。”
赌刀子抓住稻草后,却不敢像刚才一样直接说位置了。
这个盘子不对劲,和自己背诵的不一样。
一共九个数,抛却九、八、一、二。
自己的分数是十二,而这个怪孩子的分数是八。
至少是平局!
但赌刀子咬着指甲,没有说话。
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赌的!
柳涯心见他汗水密布额头,布衫颜色发深,便说道。
“这样,我先翻,不,你替我翻吧。”
柳涯心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赌博该有的紧张和刺激。
赌刀子伸出手,咽进一口空气,翻开左上角的格子。
五!
赌刀子抬起头,仅仅盯着柳涯心:“我赢了。”
“你先翻再说。”柳涯心笑着,让他把这一局玩完。
然而赌刀子的手刚刚触碰到牌子,意外却发生了。
剩下的所有格子,宛如枯朽的红叶,在压力下簌簌粉碎。
荷官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就像是摇子游戏,把骰子咬碎便不算数一样,这个游戏把格子翻烂也会不算数。
可谁会把牌子翻烂呢?就算不坚固,但也不至于腐朽成这个样啊!
赌刀子的手僵在空中,而周围有些人却发出嬉笑的声音。
“服吗?”柳涯心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赌刀子。
“三百万,我输了,你把我卖了吧,我赔不起。”
赌刀子一屁股坐会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躺的样子!
反天城赌场的规矩,赔不起就当做奴隶算作资产。
“哈哈哈,看起来还是不服嘛。”柳涯心以手抚桌,轻飘飘地说道:“怎么,还赌吗?”
荷官忍不住提醒道:“先生,他已经是属于你的奴隶了,奴隶是物,一件物是不能赌博的。”
柳涯心斜瞥了他一眼:“他是输了,但我要钱了吗?这赌局还没结束呢。”
荷官还想说什么,柳涯心话却还没完:“还想在这干,就少管闲事。”
赌刀子心情复杂地说道:“我还配赌博吗?我拿什么跟你赌?”
“拿你这条命。”柳涯心说道:“你输了你命中的资产,却还没输你生命的全部。”
周围看客一听这话却开始劝道:“这位小少爷,他已经是您的奴隶了,按照反天城的规矩,他全部都是您的了。”
柳涯心站起身,环视了一圈,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泥潭中挣扎的鲶鱼,冷冷说道:“我是天国人,就按照天国的规矩。”
突然,赌刀子抽出腰间的白铁刀,插在木桌上,凶狠咬牙说道:“您到底要什么?胳膊?心脏?肾?肺?要什么你都拿去好了!”
“我要你心服口服。”柳涯心紧紧盯着赌刀子。
“只要你还想玩,我就跟你玩到底。”
“你说是吧,小正,你还想怎么玩?”
小正?这是赌刀子的真名?周围人将目光转向赌刀子。
然而却看到他筋肉紧绷,双腿发颤,目光像是老鼠看到猫。
“我……我不玩了!”赌刀子浑身打冷战,便站起要逃。
“坐下。”柳涯心忽然直视着赌刀子,严肃地命令道。
赌刀子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咚”一声猛然坐下,然而那把木椅子承受不住忽然的冲击力,居然开裂了。
他就这样僵直地坐在地上,黑色的地毯上全是椅子散落出的枯黄木屑。
赌刀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望向缓缓站起身的柳涯心。
“小正,我来接你回家。”柳涯心走到他身边,笑着伸出手。
赌刀子的真实身份,是逃走的十六圣宝之一——圣宝“正”。
“柳……柳……”圣宝正站不起身,但他一边喏喏自语,一边蠕动,他爬也要爬离这里。
“真是无情啊。”柳涯心就跟在他身边,他匍匐一步,柳涯心就往前走一步。
步步不落,步步紧逼,距离近到让人绝望。
“上!刀哥受难,咱们平时多收照顾,现在不能看着!”
有几个平时受些好处的青年冲了上来,被柳涯心一把黑焰烧尽。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一旦适应了,高浓度的魔力还真是好用,至少要比高频率的圣力更好控制。
“兄弟!你快走!外面有脱接应!”一个近三米的壮汉从门外走进来,直冲着柳涯心扑来。
“别过来!快走!快走啊!”圣宝正向着那壮汉嘶吼道:“滚!快滚!”
柳涯心不慌不忙,看着壮汉冲到自己身边,却没有动手,只是双眼通红的紧盯着自己。
“小火,别来无恙。”柳涯心笑着摆手示意问候:“不过咱们好像是第一次见吧?”
那三米的壮汉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声如云端轰雷:“少爷!少爷!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圣宝火,就是这个壮汉的真实身份,论战力是逃走的十六圣宝中最强的。
然而他跪倒在柳涯心的面前,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放过你们也不是不行。”柳涯心轻抚着圣宝火的额头,说道:“但你们总要有回家的一天。”
“我们要自由!火!我们绝不屈服,站起来!”圣宝正尽管此刻还无法站起身,但他还有力气喊叫。
“小火,你不是很自豪你的战力在圣宝里面属于上品吗?”柳涯心张开双臂,袒露怀抱,笑道:“来啊,反抗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圣宝火刹那间站起身,一拳捶向柳涯心的心口,那拳头比柳涯心的头颅还大!
轰!一股恐怖的血腥味从柳涯心的身上弥漫开,所有人从他们的战斗中竟然体会到有些战争的感觉。
圣宝火的能力——超越位阶,诸武精通,一人战群。
然而,柳涯心纹丝不动,还是站在原地,蔑笑地看着圣宝火。
“看来,你们这些年也没什么进步嘛,”他笑道:“圣宝就是圣宝,即使控制了人的躯体,也只是工具。”
圣宝火一咬牙,立刻拉起圣宝正往大门逃跑。
“哼,想逃?”柳涯心冷哼一声:“闪电旋风劈!”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两把宽刀,随手甩动,生出几拢旋风,裹向两个圣宝,
“今天一个也别想走。”柳涯心狂笑着,此刻那嚣张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一个恶人。
他当然是恶人,因为他要强迫这些圣宝回到所谓的家。
“脱!”圣宝火感受到背后恐怖的风力,立刻向门外嘶吼道:“快进来帮忙!”
门被一脚踹开,幸好是木的螺丝门,才没有被踹烂。
柳古沐在门外,将一个清瘦少年扔到地上,向着柳涯心说道:“少爷,我看此人鬼鬼祟祟,就将你给我的东西洒他身上,果然跟你说的一样,他痛的晕过去了。”
柳涯心再也控制不住表情,扬天大笑了起来,这次收货太丰厚了,一下子回收了四个圣宝。
他抬起手,便镇住了那互相扶持的两个圣宝,让他们站不起身。
赵萍跟在身后,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让她不禁好奇,十古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群体?这种不讲道理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柳涯心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禁让开一条道路。
没人想得罪这个恐怖的孩子,即使被他注视一眼也会感到恐惧和不安。
突然,柳涯心伸出手,切中身边一个靓女的脖颈,她打扮颇为娇媚。
嗯哼一声,那女人忽然脱力似地瘫软在地上。
“四个里面有你一个,在这跟我装什么事不关己。”柳涯心抓着她的头发,面无表情地将她扔到了那两人的身边。
“圣宝正,圣宝火,圣宝脱,圣宝提。”柳涯心一边数,一边说着:“其他几个人的位置,估计你们也不会招吧,算了,回来一个是一个。”
“少爷,您准备把他们怎么办?”柳古沐问道。
柳涯心抬起头,对着赌场的天花板说道:“金三爷,好看吗?”
啪!啪!啪!金枢一边鼓掌一边走下楼:“太好看了。”
陪同他有两个人,柳涯心不认识。
但柳涯心似乎注意到,那两个人好像很怕自己。
金三爷走上前,亲热地说道:“任大少爷果然远超常人,”
“今天也是碰巧,我正找你呢,在你离开反天城之前,请让我务必大宴三天。”
“哦?”柳涯心打趣道:“我没说我什么时候回去啊?”
金三爷向旁边一侧,介绍身后那两人,笑说道:“这两个人,就是从任家特意赶过来请你回去的。”
柳涯心将视线转向那两人,却看到那两人根本不敢抬头。
金三爷也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刚才还笑着说要将任飞鸟强行带回去,任飞绝则直接绑了,现在怎么怂得像是小鸡仔?
“你们要将我带回去?”柳涯心走上前,紧盯着那两个人。
“不……不,不敢!”那两个人害怕得都快哭出来了,不是说好缉拿任飞鸟吗?怎么变成大少爷了?
“那你们干什么来了。”柳涯心接着问道,此时赵萍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
那两人低头不语,柳涯心便佯怒沉喝一声:“说!”
“来,来请任少爷回家。”其中一人低头唯唯诺诺道。
金三爷则插话道:“对啊,任少爷就在眼前,怎么不请呢?”
“大少爷,我……我们……”
“难道他不是任飞鸟,任少爷?”金三爷颇具意味地发问。
柳涯心转过头,对金枢说道:“金三爷,我是货真价实的任飞鸟,不真包退。”
“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其中机灵的那人说道:“既然少爷还不想回去,我们也就不请了。”
“对对对,我们现在就走!”另一人立刻拔腿逃离,金三爷的面子也不给了。
开玩笑,金三爷的善意,和大少爷的不满比,就是个屁。
金三爷可不傻,这个场面一看就知道,这个四号绝不是任飞鸟,而且要比任飞鸟更加神秘。
“金三爷,麻烦你把这几个东西,”柳涯心指着那四个无法动弹的身体,说道:“送到我住的地方。”
“放心,交给我。”金三爷点点头,便说道:“福子。”“在,太爷爷。”
金福子从一旁冒了出来,他原本是金三爷的重孙子辈长孙,但因为贪污受贿,被夺了辈字,之后在这间小赌场养老。
“这个人的所有费用,都算在我的头上。”“是,太爷爷。”
“客气了金三爷。”柳涯心笑道:“我的确马上就要走了,还希望你们安排好,如何杀死我。”
金三爷眼皮一跳,这么优秀的青年,杀了确实可惜,但一想到留不住,也就由不得他了。
“放心,我会给你准备好一份不下于一号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