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庆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苏洛的孙媳妇,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错了!错了!”
“不过我也明白苏导的意思,你是怕姜闻他看到预算充裕,然后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没有节制,是想让他紧缩开支对吧?”
“聪明!”苏洛直接给刘小庆挑起了大拇指:“小庆姐这事儿你可得嘴紧一点儿,千万别哪天说秃噜嘴了!”
“你放心好了,你就是不了解我,我最紧了!不是,我说的是我的嘴最紧了,哎呀!你笑什么笑,能不能别笑了!”
刘小庆自己不往回找补还好,后面修整语句,苏洛完全是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她的嘴,给她看的那是瞬间满脸通红。
“哈哈哈哈!”苏洛也是乐的受不了:“小庆姐你说你紧,我可比紧的多呢,我现在是衣服紧、时间紧、眉头紧、手头紧,我纯纯的前程四紧啊!”
经过刚刚的一番畅谈,刘小庆现在对于苏洛的观感极佳,尤其是这稍微有点儿隐晦的成人语言,更是容易拉近距离。
“苏导你是真爱讲笑话,伱哪儿紧,最起码你手头上不紧吧!现在圈里人谁不知道你在香江赚的瓢满盆盈的!”
刘小庆指了指苏洛:“我看香江的杂志上,都有人管你叫钻石小开呢!”
“污蔑!这是纯属污蔑!”苏洛摆了下手,一脸的凛然:“我要是真的这么有钱,哪儿还用压缩姜导的预算,早就让他随便花了!”
这话也就是玩笑,苏洛还就真的担心姜闻会做个撒币大师,《阳光灿烂的日子》原轨迹是成本一千万,票房五千万。
自己如果投入四百万到五百万的成本,最后收回一千万,那也算是不错,可要是让姜闻把成本花超支了,那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收益。
苏洛是真的不放心!
虽然自己挺想在这部电影打个卡,可赔本赚吆喝的事儿,那也是指定不会做的!无私奉献不是咱的风格。
“行!苏导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肯定能把这个事儿办妥了!掌柜的,能不能给我拿两瓶啤酒!”
刘小庆扭头喊了一句老马,老马屁颠屁颠的就给马上送了过来,刘小庆拿着酒瓶:“我觉得这个时候,要是不喝点儿酒,真是有点儿煞风景了!”
苏洛没让刘小庆给自己倒酒,而是接过酒瓶,给她还有自己都倒了一杯:“那就庆祝一下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刘小庆说完,直接一仰脖咕咚咕咚直接满杯下肚,喝的太快,洒了不少顺着下巴就流了下来。
苏洛见状也是陪了一杯,不过放下酒杯就看到刘小庆啤酒下流的场景,说实话,她算不上苗条,倒可以说是丰满。
穿着鸡心领的t恤,啤酒顺着缝就往里钻,刘小庆倒是浑不在意,直接伸手抹了一把,自然也看到了苏洛的目光落点。
心里倒是隐隐还有点儿得意,不过很快笑着问道:“苏导,我是不是比你大的多?”
“嗯?咱们俩这没有可比性吧!”苏洛哭笑不得,不过人家都直接开口问了,自然也得商业吹捧一番,要不然就不礼貌了:
“不过小庆姐确实比一般女人的胸襟都要宽广不少!”
“德性!谁问你这个了?”刘小庆欺了下鼻子,也没有什么矫揉造作的扭捏:“我说我的岁数是不是比你大的多?”
“好像也没大太多吧!我今年二十六,小庆姐今年---今年有十八吗?”苏洛这种没有丝毫技术含量的恭维,效果竟然是出奇的好。
刘小庆嘎嘎嘎的就笑了起来:“行了行了,我以为你顶天跟我说不到三十呢,你给我整一个十八岁!”
“我要是十八岁,肯定得让你迷的五迷三道的!”
“我刚才想说啊!你喊我小庆姐,那我也就把你当弟弟了,行不行?”
“行啊!”苏洛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当弟弟了呢,原来到现在才当啊!是不是我要是不投钱,你拍拍屁股就走了!”
刘小庆白了苏洛一眼:
“我要拍那也是拍你的屁股,这么有钱也不知道支援支援我!”
“刚才不是讲了嘛!地主家余粮也不多!”苏洛伸手给两个人的酒杯倒满,说起来自己打小就爱交朋友,尤其是喜欢认姐姐认妹妹。
今天聊了会儿天,反正目前来看刘小庆还行!
“那咱姐俩再喝一杯,今天算是怠慢你了,你姐姐我现在过的其实不咋好,等我往后好起来了,我再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小庆端杯跟苏洛碰了一下,很快又是干掉了一杯。
“小庆姐,现在是遇到麻烦事儿了?你现在这么红,不至于这样吧,随便出去走个穴,那不得拿个十万八万的!”
苏洛这话问完,就见刘小庆长叹口气:“你是净看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了,我出去走穴,那些老板一个个的恨不得吃了我!”
“还不都是想要睡我?”
“我这两年也算是想明白了,那帮老板凭什么有底气问睡我一宿多少钱?还不是他们手里有俩糟钱儿?”
“那我凭什么就不能自己当老板?”刘小庆这酒量让苏洛有点儿刮目相看,怎么感觉跟许情似的,喝完之后说话没有把门儿的,自己都会主动拿瓶了。
“等我真的发财了,我看谁还敢问我多少钱!谁要敢问,我特么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扇过去!”
“唉!”苏洛莫名叹了口气,看来这两年刘小庆疯狂开公司,这也是受了刺激的,可关键你能开公司,可你不会赚钱啊!
要不然何至于欠钱不还,还走歪门邪路,最后整了个偷税漏税直接进去改造了一年多,想到这儿,苏洛觉得要不还是给她提点一下:
“小庆姐,你现在税后多少钱?”
本来还在发表感想的刘小庆,听苏洛这么问完,直接伸手就探了过来,作势要扇:“我说别人没说你啊!你还敢问?咋滴?你还想出价啊?”
“不是!”
苏洛一听就知道刘小庆误会了,给她的手扒拉到了一边儿:“我说的不是那个睡,我说的税后,是你交完税之后的意思!”
“哦!”刘小庆听完还反应了一下,这才弄明白苏洛的意思,把手收了回来:“哪儿还有什么税后?我现在根本都不赚钱,这两年一直吃老本儿呢!”
说着还叹了口气:“这话我也就是跟你说,姜闻都不知道,我其实现在外面还欠了别人不少钱呢!”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行吧!”苏洛看刘小庆低着头,能感觉到她倒是跟自己说了实话:“其实赚钱很容易的,不过最好该交税就得交税!”
“我要是赚到了钱,我肯定交啊,关键是我赚不到还赔钱!”说到这儿,刘小庆抬起头看向苏洛:
“你说赚钱容易,你给我支个招儿啊!先让我赚个一百万也行啊!”
苏洛想了想,别看他当初就是一个网络主播,但是以超前的眼光来把控现在的投资风口,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难度:
“就一百万啊!简单!轻轻松松!”
“简单?”刘小庆现在已经满脸通红,就这酒量在苏洛认识的女人当中,明显能排进倒数前三名:
“别说大话,你要是真能让我轻轻松松的赚个一百万,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小庆姐,真的很简单啊!你就往银行存个三千万,什么都不用干,轻轻松松年底收获百万!”
苏洛这话说完,差点儿给刘小庆气吐了:“能别胡说八道了成不?我要是有三千万,我至于这么着急上火的?”
“你要是想要三千万也容易啊!可以往银行存十个亿啊!”
“我先给你十个大嘴巴子吧!”刘小庆伸手就要给一招儿,不过分分钟被苏洛完美闪避。
说实话,不夸张的讲,苏洛确实有办法给刘小庆出谋划策,只不过今天俩人才算是初次见面,虽然聊的不错,可那也没到交浅言深的地步。
饭后又聊了一会儿,苏洛目送刘小庆直接打车离开,这才溜溜达达的去了莱特曼,这边离得近,能歇会儿。
而此时此刻的姜闻,已经在客厅完成了徒步五公里拉练,百爪挠心的时不时的就往窗户外边看看。
刘小庆十一点前出的家门,眼看着都两点了还没见人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谈的,又到底谈了什么。
眼见着自己都要成了望妻石,可算是瞧着一辆出租车缓慢驶来,很快刘小庆下了车,就这么一瞬间,这糙汉子的心跳都快了许多。
刘小庆走上楼,在房门前调整了一下呼吸,虽然说酒量不佳,但是回来的路上差不多也算是散了不少酒劲儿。
拿出钥匙开门,就见姜闻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正迷迷糊糊的看向自己,像是被自己吵醒了午觉,瓮声瓮气:
“回来了!”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嗯!”刘小庆点了点头,先是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等再出来的时候,姜闻已经打开了电视,也不知道是重播的那一期节目。
里面传来赵忠祥的声音:“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你就不问问我谈的怎么样了?”刘小庆坐到一边儿的沙发上,开口就问,而姜闻头也没动,眼睛看着动物世界随口说道:“嗯,怎么样?”
“不太好!”
刘小庆在说出这三个字时,明显感觉到姜闻身体顿了一下:“哦!不行就得了,没有他张屠户,我还非得吃带毛儿的猪?”
这语气浓浓的言不由衷,刘小庆挑了挑眉,刚才也是故意逗他:“行了,我说不太好的意思,那也是不太坏啊!”
“苏洛说他可以把湾湾公司的二百万补上,你是准备省着点儿花直接拍,还是说再去找找其他的投资人?”
“他把二百万补上?”姜闻这下子是实在绷不住了,直接扭过头看向刘小庆,眼睛里好像都在冒着火:“他真要拿二百万?”
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才知酒浓,累过方知艰辛。
姜闻也是一样,真是等到湾湾那边反悔撤资,他才深切的体会到这二百万的珍贵,这段时间求爷爷告奶奶,连二十万都没弄来。
“是啊!不过按照你的预算讲,还是会有二百万的缺口呢,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还去别的投资人那边碰碰运气!”
刘小庆还就真的是按照苏洛的交代,嘴挺紧!
“不碰了,直接干起来,我省点儿花也一样,飞机不要二十架,弄个十来架也行,坦克就要二十辆吧!”
“我早就想过了,跟他要四百万,哪儿有那么容易!”姜闻说着翻找自己的烟,点了一支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现在就剩赶紧选好女主角了,等到老顾那边腾出功夫,到时候就开工,我非要让这群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电影!”
这满脸的意气风发,与之前愁眉苦脸是判若两人,嘴里边说着接下来的计划方案,突然冷不丁的想了起来:
“哎!那个姓苏的没说什么别的?我以为怎么也还得拉扯一阵子呢,没想到这人虽然抠门儿,不过倒也挺痛快的!”
“没有啊!我就是把你的大概剧情讲了讲,他当时就认为这是一个好本子,愿意支持!”刘小庆看着姜闻像是重新活过来似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嘿!那他还是个有眼光的主儿,人不大,眼光倒是不错,我这片子拍出来,那肯定是要大放异彩的!”
“他拿了个银熊,那我也不会比他差!”
“对了,他的钱什么时候能到位,这事儿就得趁热打铁,可别让他跑了!”姜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明后天我去找王景花签合同吧,合同签完了的话资金应该很快就能到位!”刘小庆也和苏洛聊过这个问题。
实际上此刻,苏洛也是在跟王景花聊天,坐在办公室里,王景花站在他的旁边,递过准备好的材料,全是这段时间物色的新人。
“这个孙悦,上届青歌赛通俗组的铜奖,22岁,之前是在哈尔滨文工团,拿奖之后就到了燕京,现在在铁总文工团上班儿!”
“水平不错,对了,之前也做过文艺兵,在全军战士歌手大奖赛也拿了个第三名!”王景花指了指她的照片。
苏洛微微点头:“嗯,眼睛有点儿小!”
“你这是招歌手,又不是招黑猫警长,眼睛就算能瞪的像铜铃有屁用啊!这个要看嗓子的好不好?”王景花有点儿无语的吐槽。
“我看照片我也看不见嗓子啊!”苏洛笑了笑,资料上写的倒也比较详细,哈尔滨人,十五岁入伍,是文艺兵兼话务员。
上面还写了立过两次三等功。
“你要想试试她的嗓子,我给她叫来不就行了!”王景花见苏洛翻开第二页,接着介绍:“满闻军你应该知道吧,现在就在湾湾饭店那边驻唱!”
“他是托人找的我,我也特意去听了他的歌,也打听了一下,怎么说呢!他这个人从十七八就开始出来做工,先是跟着他爸当瓦匠!”
“原来不是还有个燕京农民歌手大奖赛嘛,他拿了一个奖之后就去了平谷粮食局演唱队了,也确实是在那边干了几年!”
“不过他后面又参加了不少歌唱比赛都没有什么成绩,就是一边比赛一边做驻唱,给我的感觉确实像是农民!”
“看着倒是挺憨厚!”
苏洛看着满闻军的照片:“这人不要!”
“不要?不要就不要!”王景花有点儿意外,刚才讲孙悦的时候没表态,那就是代表可以再考虑考虑。
到这个满闻军直接就给盖棺定论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满闻军托的关系其实跟自己也不算熟,苏洛这大老板都直接pass了,那就这么着呗。
苏洛确实不太喜欢这个满闻军,别看他现在在燕京的歌厅圈子也算是小有名气......
只不过自己所了解的信息来说,这人确实有很大的瑕疵,知道内幕的可以科普一下!
现在这人冷不丁的冒出来,苏洛觉得有必要让他踏踏实实的做个好人,《懂你》这首歌,不行就拿来吧!
后面王景花又介绍了两个人,苏洛并没有什么印象,直到最后一个名字出现在眼前,这才算是真的来了兴趣:
“这个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韩虹给我推荐的!”王景花刚才一直站着旁边,现在就剩最后一个,索性坐到了沙发上:
“这个叫谭晶的小姑娘,今年还没满十七呢!她家应该算是个音乐家庭的,她爸妈也都是在当地的文工团做歌唱演员!”
“小姑娘据说从小就跟着爸妈上台,去年她特招去山西大学音乐系,不过读了几个月就退学了,现在在燕京,准备考央音!”
王景花三言两语就给解释了大概。
“那你说韩虹介绍,是怎么回事儿?”苏洛问道。
王景花耸了下肩膀:“她不是也在学习作词作曲呢嘛,现在你给每月发补助,手里好歹也有了点儿钱,她就自己租了个地下室!”
“白天基本上就在地下室弹琴,找灵感,一来是怕影响她奶休息,二来是在那边也没人打扰,过完春节之后,谭晶和她妈妈就搬到了隔壁!”
“对了,谭晶是学唱美声和民歌的,她家给的死规定,不过小姑娘嗓子好,唱流行歌那也绝对不在话下!”
“行,要是听你这么说,这孩子可以重点关注一下!”苏洛刚才看照片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眼熟,而且名字也是这个名字。
想当初自己看那个唱歌的真人秀节目,谭晶可是被称为国家队的大魔王,这个大有潜力的小姑娘可以留。
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人家想要考大学,你让她过来做驻唱,人家爸妈能同意吗?”
“先下手为强呗,你要是觉得合适,咱们就跟韩虹一样定向培养,再说了,她就算到莱特曼驻唱,那也不是坏事儿!”
王景花翘着二郎腿,也是一脸的嘚瑟:
“咱现在什么级别?咱们已经不是普通的歌厅了,咱们是传媒公司,培养的都是大明星,她爸妈不得另眼相看啊!”
“别人都是上赶着来,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呢!”
“oK!那个孙悦还有这个谭晶,你跟进一下吧!”苏洛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靠在椅背上说起了别的事儿:
“照你刚才的意思,我是不是还得跑一趟承德啊!”
“去呗!”王景花摊了摊手:“你不去难道我让剧组回来啊!再说你这样才显得身先士卒!”
《宰相刘罗锅》的取景地方不少,只不过故宫确实比较难约,而避暑山庄自然也就成了首选,虽然承德离燕京不远,可苏洛是真懒啊!
“行吧,那过几天我安排安排!”
“什么过几天啊!又不是让你自己开车去,你让李捷跟你去不就行了!”王景花一看苏洛刚才说话的表情,基本就知道这是犯了拖延症。
“不是!我这才从香江回来,你就给安排去承德,你就不能让我歇口气儿?生产队的驴也不带这么使唤的吧?”
苏洛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拿起烟盒,直接点了一支,旁边的王景花有点儿无可奈何:“你能不能少抽点儿烟?你好歹也是个唱歌的,保护嗓子不知道?”
“你不懂!我抽的是烟吗?不是,这是成年人的烦恼!”苏洛吐出一口烟雾,说起来自己这嗓子还确实称不上条件多好。
不过胜在皮实耐操,自己周围的朋友,也就张国容能跟自己不相上下,但是人家嗓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牛逼。
所以说少抽烟保护嗓子是对的,但是说抽烟多了对嗓子会有多大的破坏性,其实也是因人而异。
“成年人的烦恼?”听到苏洛这么说,王景花挑了挑眉,一脸的促狭笑了笑:“咋了?是不是觉得那啥有点儿力不从心?挺而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