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信息差？
抱着这个想法，古正宇稍稍提高了注码。
下了十次，总共就一次没中。
而且古正宇朋友那边还给“返利”，说是消息错了，赔偿古正宇的。
这个游戏刚开始，古正宇确实挣到了一些灵石。
“正宇啊，你还是信不过我，你要像我一样敢下重注，早发财了。”
“你瞧瞧我，搂着怡红楼的头牌，喝着九霄坊的美酒，这些你若想获得，也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数日的小额尝试，既放松了古正宇的警惕。
同时也提高了古正宇的兴奋阈值。
他想要更大的收益，更强的刺激。
朋友那边给的“内部消息”越来越少。
古正宇忍不住，开始自己下注，
他觉得之前很多次，自己不依靠所谓的内部消息，也赢了不少。
第一二次，古正宇依旧赢钱。
但渐渐的，古正宇开始接连猜错赛马。
由于现在下的注比较大，一个晚上就把之前赢的灵石都输光了。
如果古正宇在这个时候收手的话，损失的只有时间。
但实际上古正宇已经半只脚陷进去了。
在他的感觉中，之前赢的灵石都不是额外获得的灵石，而是实实在在从兜里掏出去的。
之前能赢，那现在也肯定能赢回来！
古正宇继续下注。
注越下越大，古正宇愈发麻木，阈值不断上升。
维信赌场时不时会放些水，让古正宇赚回去一些，使他觉得心里不那么难受。
这相当于麻醉剂，驱动古正宇持续下注。
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多年攒下的俸禄都输光了。
古正宇朋友的内部消息大概一天两三条。
准确率大致保持在六成左右。
只不过古正宇下得多的时候，没那么容易中。
“你内部消息准不准啊？怎么老是让我输？”
古正宇全然红了眼。
“这个中率很可以了，只是你每次该中的时候，下的太少罢了。”
“反正我是挣了不少，兄弟信我一次，下次一定能赢！”
古正宇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毕竟这准确率确实摆在那里，也确实不低。
古正宇尝试过跟着他朋友一起下。
结果也是有输有赢，有时甚至被吐槽说“晦气”。
身上没灵石了，但古正宇收不住手。
利用职务之便，古正宇盗用公款作为赌资。
继续下注！
古正宇将灵石转入钱庄继续。
第一把，古正宇赢了。
古正宇因此信心大涨。
就在这个时候，朋友发来了消息。
经过无数轮的下注，古正宇对灵石数额的概念被削弱。
仿佛每次挥霍，并不花费，而是抹去一些数字。
“又……又输了。”
古正宇看着手机的回报，绝望了：“怎么这么倒霉？下注多一些就老是不中。”
古正宇对朋友那边频频传来的“捷报”非常羡慕。
人家能赚到，自己却没赚。
基于对朋友的信任，古正宇也不好说什么。
“兄弟，我那内线被人抓了！以后没有内部消息了！”
古正宇呆住了。
可难不成现在就放弃么？
沉没成本实在太高了啊！
连公款都私吞了，还有回头路么？除非把灵石窟窿补上。
怎么补？
古正宇想到他父亲古飞。
但是若被古飞知晓自己赌博输掉公款。
那迎来的必然是古飞的斥责，以及职务的撤除。
还有古正宇最不愿意面对的失望眼神。
不行不行！我要灵石都给赌回来！
盗一万颗灵石，和盗两万颗灵石有很大区别么？
古正宇渴望在维信赌场上找到挽救局面的希望。
同时也渴望赢得灵石后的那份快感。
毫不夸张地说，古正宇已然疯魔。
一旦享受过低投入高杠杆高回报的收益，那便再难以拒绝这份诱惑。
没了内部消息，古正宇还是选择继续赌。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古正宇脑海中拓上烙印，支配着古正宇的意识。
最开始古正宇也想过赢了一点就立马走。
终究是古正宇高估了自身的自制力，落得现如今深陷泥潭的下场。
在正常人眼里，昨天输了一万颗灵石，今天赢了四千颗灵石，那么一共就是输了六千颗灵石。
然而同等情况在赌棍的眼里，就是只想着自己赢了那四千颗灵石。
他们的计算思路已经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潜意识里忌讳“输”这个字。
再次盗取的公款，输掉了。
不行！还得继续赌！
没有灵石？那就把东西都当掉！
灵器，天材地宝，古正宇将拥有的宝贝都贩进了当铺。
拿到赌资，下注，却又输！
古正宇还想赌！还想要灵石！
古正宇找到了他的朋友。
“你现在有多少灵石，都借给我！”
维信消息发过去，对面不像往常一样秒回。
半天后。
叮咚！听到提示音，古正宇焦急地打开手机。
“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啊，大部分灵石我都借给别人了，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可以借给你。”
“只不过利息有点高哦，其实嘛，你现在收手也挺好，毕竟你没我这运气。”
引诱配合激将法，非常有效地调动了古正宇的情绪。
“少说废话！赶紧介绍给我！我要借！”
古正宇这回没有发文字，而是直接发了语音。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和躁郁。
朋友反手就推给古正宇一个放高利贷的维信。
放贷人给出的规矩是九出十三归。
经过多轮赌博，对灵石数额概念有些淡弱的古正宇直接就借了。
之后就是立马投身维信群赌场，下注！
毫不意外的，古正宇又输光了。
那能怎样？再借！
借到后面，就连高利贷都不愿意放款给古正宇了。
那还能找谁？
找同事！找亲友！找下属！
“长老，最近资金有些周转不过来，借我一笔灵石。”
“大舅，有急事，借点，过两天就还。”
“小周，你也不想失去工作吧？借我，我会还的。”
古正宇的底线一再降低。
各种理由变得愈发随心所欲，撒谎变得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最先古正宇还会脸红犹豫，后来就已经彻底无所顾忌了。
古正宇凑了一大笔灵石。
兵行险招，古正宇准备来一把大的。
一次性全部梭哈！
古正宇瞅准了赔率最大的七号马。
他算过了，如果能中，自己马上就可以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