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从镂空的雕花轩窗投射下来,空气中弥漫的热浪,颇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宝钗这会儿坐在水溶怀里,洁白的额间细汗涔涔,扑鼻而来的男儿气息令其丰泽的脸颊滚烫如火,莹润的杏眸望着再度起身而近的身形,捏着绣帕的手儿抵在其胸膛之上,颤声道:“姐夫,我自个来。”
这一口一口的渡过来,真是太难为情了。
水溶抿嘴一笑,面对豆蔻的宝钗,即便其处事圆滑,然而对于水溶而言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儿个的糕点属实不错,颇为香甜。
宝钗见水溶将嘴中的糕点囫囵吃下,心下松缓许多,伸手拿了一块糕点,螓首依偎在少年宽阔的胸膛上,细嚼慢咽起来,这股莫名的心安令其感到舒适和放松,一时之间忘却了诸多烦恼。
水溶见状也不多言,转而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水呷了起来,糕点虽好,但却有些软腻,令人口干舌燥的。
而且这天气有些炎热,宝钗屋里又没有冰鉴降温,两人依偎着的,岂能不燥热,再加上宝钗丰腴,且又藏着热毒,一时之间颇有些抱着暖宝宝的感觉。
不过宝钗没提下去的事儿,水溶自然也不会没趣,软香在怀的,热也就热一些。
呷了几口,水溶将茶盏递于宝钗粉唇前,温声道:“妹妹,喝口茶润润,可别噎着了。”
宝钗凝眸望向杯口的痕迹,玉颊绯红,这姐夫拿喝过的与她,岂不是间接的...一时之间,宝钗芳心凌乱起来。
抿了抿粉唇,想着先前都渡过来了,眼下的事儿也不值当什么,便凑上前轻抿了一口。
水溶见状会心一笑,宝钗虽是守旧的女儿家,有着大家闺秀的保守,不是很放得开,不过也并非不能改变,就像元春似的,初嫁入王府之际,只知被动防守,连改个样儿都不肯,可眼下却只要求不伏低做小即可,有如此进步,这都归功于水溶的潜移默化教导。
当然,元春的配合是建立在其柔顺的品性下,原着中凤姐儿也遇上了同样的问题,然其自主的品格却拒绝了贾琏的要求,故而这事还是得分人而看,眼下宝钗的配合,其实也代表着她的柔顺,有此一点,日后定然向元春看齐。
不大一会,宝钗又吃了两块如意糕,旋即抬着杏眸望向眼前的少年,轻声道:“姐夫,我吃饱了,再吃怕是食滞不消了。”
水溶闻言心中颇觉好笑,这是怕他往自个的小嘴里塞?
目光瞧了瞧还剩三块如意糕的瓷盘,会心一笑,这糕点本来就很甜腻,宝钗拢共吃了三块,也算是胃口不错了,他就说宝钗的胃口绝计不小,如若不然,怎能有软绵绵的触感。
宝钗似有察觉,杏眉微微扬了起来,她哪里就胖了,何至于三番两次的暗指。
思及此处,宝钗玉容略做寒霜之色,道:“姐夫若是嫌我直说便是,何必...唔....”
面对宝钗的嗔恼,水溶也不再多言,和女人讲道理,无异于自讨没趣,于是水溶伸手擒住少女微扬的螓首,俯身朝着少女的两片粉嫩的唇瓣而去,打断少女的嗔怨。
“任是无情也动人”,殊不知宝钗的小情绪更能打动人心。
宝钗芳心剧颤,倒没想到姐夫居然又欺身而近,感受着少年的炽热,芳心的幽怨荡然无存,杏眸微微闭合,不再言语。
许久之后,直到宝钗有些喘不过气,水溶才缓缓离了那一抹柔软,唇齿留香,令人心旷神怡。
宝钗此时玉颊嫣红欲滴,素手颤抖着系着盘扣,怎得每回相见都要欺负于她,那如小孩般的痴迷,令宝钗娇羞难耐之时心中又有甜蜜。
水溶抿了抿嘴,眸光望向丽人,轻声道:“妹妹,今儿个的如意糕着实不错,奈香味十足。”
对于宝钗,水溶尚且不急,而且这大白日的浅尝辄止的对于宝钗尚能接受,若是往前一步,怕是道心受损,这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急不来。
宝钗闻言,系着盘扣的手儿一个趔趄,如意糕是糯米糕,哪里来的奈香味,分明是....
瞧着丽人嗔恼,水溶伸手替其将盘扣系上,岔开话题道:“宝妹妹,在“娶”你进门之前,我不会欺负于你。”
欺负的定义有很多种,眼下这等情形还为时过早,起码没有让宝钗与可卿那般一泻千里。
宝钗闻言,莹润的美眸嗔了少年一眼,这情形还不算欺负,难道要如书中所言才算欺负?
不过此时宝钗芳心蔚然许多,他能察觉的少年的异动,心中虽有些抵触,但若姐夫真的想要,宝钗亦不会拒绝,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怅然。
哪个少女没有幻想,对于宝钗而言,只有堂堂正正的进了王府之时,那时身心都交于水溶才算是完美。
眼下水溶此言,无异于是在对她的尊重,而且水溶说的是“娶”,就算不是那侧妃的身份,起码也不是一般的侍妾,日后进入王府,那她也是堂堂正正的。
思及此处,宝钗望向少年的眼神愈发痴迷,眼前的少年郎果如她所想,不是那寡情薄幸的张生。
水溶系好盘扣,默然片刻,开口道:“妹妹,要不改明儿我与元春说说,你以后就住在王府算了。”
宝钗闻言玉容一怔,这与大姐姐那儿说让她住在王府,岂不就是要她进王府。
眼下她都让水溶这个做姐夫的欺负遍了,那也就是姐夫的人,故而进王府的事情她也愿意,然而其不得不考虑大姐姐那儿的心情,晚一些才合适。
沉吟一声,宝钗抬眸望向少年,正色道:“姐夫,我不急的,姐夫有这个心我就满足了。”
眼下并非是进王府最好的时机,有可能因此恶了大姐姐,得不偿失,水溶能有此心,已然让其满足,起码宝钗知晓水溶心里是有她的。
水溶闻言神色带异,之所以提及此事,无非就是吃了宝钗的便宜,总要安抚一二,好定其心,事实上他并没有现在就接宝钗进王府的打算。
眼下宝钗真如其所想的恭顺体谅,一时之间让水溶有些罪恶感,不过倒也没什么,左右宝钗就是他的人了,无非就是早晚得问题,他又不是那等子吃干抹净之人,况且现在他不过是浅尝止辄的,并未深究。
默然片刻,水溶颔首道:“那听妹妹的,正好妹妹小了些,在府里顽闹个一两年也是好的。”
宝钗闻言轻挑秀眉,姐夫的善解人衣是好事,只是这话说的,她哪里小了啊!
不过宝钗倒也没因此嗔恼,无伤大雅的事儿罢了。
水溶注意到宝钗的异样,心中有些莫名,只要不提及某些敏锐的话题,宝钗依旧是那个恭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