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的问题又出来了:都不能嘴对着酒坑。一个对着,另一个就得转到后面去,而侧着对酒坑,谁都不能让酒进到嘴里,洒得满身都是,几乎一滴酒都灌溉不到嘴唇上。
折腾一阵,老夫老妻都是腾腾烈火,俩屁股四腿外加四条胳膊一起较劲,都要把嘴对着酒坑,也都要把对方的嘴背着酒坑,吭吭哧哧,乱蹬乱抓。
玄冰被一层层掀起来,两个人自己都快被碎冰埋住了,还是不分胜负。冰坑中,两夫妻的同一个脑袋上,冒着大汗,热气腾腾。
徐通扬下到冰坑里,蹲在老夫妻旁边,说:“别较劲了,酒都结冰三四回了,我都给你俩温好,等着呢。看样子,二位一定十分后悔连体这个破事儿。停一下,请问,四条腿和屁股是怎么分开的?为什么不能把脑袋和后背也分开?”
盘元:“谁想和她连一起?难受死了!你说是怎么就分开的?自己就开了,成这个熊样!”
徐通扬:“不要着急,越急越想不起来。我问二位老前辈,你俩方便的时候,怎么褪下的裤子?是不是那时候起,就分开了?慢慢想,说不定,办法就在无意之间。
“要不,二位先用玉盆喝酒,喝够了,喝足了,睡熟了,一定还要埋在冰屑里方便。那时候,别光想着方便,也想想怎么分体,如果那就是分开的最佳时机,说不定,再出来的时候,就是老夫老妻携手并行,而不是连体并行了。”
元君:“老不死!我俩当时什么劲儿,你记得不记得?”
盘元:“谁记得谁是一泡尿!快憋死了,谁想着?要不是你躺我身边,怎么会练成阴阳人?越老越不要脸!你躺我身边干嘛?这么大地方,哪里不能躺?”
元君:“谁躺你旁边了?是你为老不尊,老不修,先来找我好不好?我喜欢的男人多得很,好几百个呢,哪个身边不能躺?躺你身边,我稀罕?”
崔包一人端来一盆酒,一步、两步,走下来,也蹲着,分别递到老夫妻嘴边,二人就着盆喝,这才住嘴不聒吵。
两坑酒喝完,二人的肚子又都鼓鼓囊囊圆溜溜,嘴还叼着玉盆,就平下来呼呼大睡,呼噜声抑扬顿挫此起彼伏张扬蛮横塞满乾坤。徐通扬三个把冰坑再弄大一点儿,端端正正坐下来,各自找到正确位置,抽气、出坑、收功。一连三个来回,找到原来练功睡觉的冰屑,推开冰堆,并排躺倒,埋冰、睡觉、练功。
睡醒,再把上面的程序走一遍,再睡再练。第二次醒来,就去洞顶练脚踩洞顶,同时,等老夫妻慢慢醒来。因为功力突飞猛进,包崔二人已经可以不用手指插冰而手脚并用在洞顶上进退自如了,这首先是从老夫妻三十万年的大仓库里抢走的那些物资的功劳,三人非常享受这个简单过程。
老夫妻醒来,坐起,屁股转着看看蹲在冰坑周围的三个少年男女,脸有些红。
盘元:“你仨滚远点儿。我俩要去那边,办一些天然和必然之事。”
徐通扬笑着招手,三个站起来,退开。
徐通扬:“记着刚才的话,一边办天然和必然之事,一边考虑那件非天然和非必然之事。我仨都希望贤伉俪携手而出,永远不再合体而行。”
老夫妻挨着原来的茅房又整了一个坑,躺进去,招来冰碴子把身体埋住,徐通扬们三个相距三四里坐着,静静等待奇迹出现。半个时辰,奇迹没有出现,老夫妻还是合体而动,只是裤腰以下可以分开了。
两个现在互相不喜欢对方,能离开的地方就尽量扯远,四条腿成弓状,上面是两个的身子,还得横着走,不但特别不顺劲,还十分费力气,走得也很慢。到了三人面前,还是那么弓着站立,两张脸上满满的怨怼愁苦。
包凌霄:“都老夫老妻几十万年了,还是不要这么较劲吧?上了趟茅房,就分开二尺,你俩好好想想,再去几回,是不是就一分为二了?这么好的前景,你俩却只知道竖起一张苦瓜脸,好像别人把你们粘在一起似的。
“忘了当初躺一起的时候,心里有多亲近了?来吧,一人一条小鱼,吃完了,就别再闹别扭了。真不高兴,你咬她耳朵,他咬你耳朵,互相报复,对等伤害,疼得舒坦了,就知道还是两口子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