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就这样看着对方,王玄策跪拜道:“陛下,臣回来了。”
一句回来了,道尽了心中的无限酸楚,李世民听后心中也是不由的感动,想起当初离别之时,王玄策还是一个年少有为,一表人才的帅小伙。
如今再次归来,却是这个样子,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想而知这一路上,他的经历是有多么的艰难困苦。
李世民激动道:“快,快快起来。”
“来人,赐座!”
此时的王玄策在面见李世民之前,心中准备好了无数的话语,可是当他亲眼见到日思夜想的皇上时,他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有道是,一言难尽,像极了那两个多年相隔异地的恋人,再相见时泪满面,无言以对,只有两行相思泪,道出无尽的思念之情。
李世民忽然再次咳嗽起来,本来在前些日就昏迷过,如今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再加上情绪过于激动,所以李世民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王玄策见到这一幕,不由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关心道:“陛下,您没事吧。”
“可要龙体保重啊。”
一旁的无舌公公早早上前,在其背后轻轻的用手抚顺着,希望这样可以让李世民能舒服一点。
李世民摆摆手,无奈道:“老毛病了。”
“朕,已经老了。身体不似从前了。”
一句“朕已老了,”听的王玄策泪如泉涌,不可自控的流了出来。
心里则是无限感伤,想起曾经的种种过往,如今再回头看,物是人非,今时今日非昨日昨夜人,少年风发谁可敌,老来身垮乃自知。
随即,王玄策想起了,那位在西域天竺非常有名气的方士。
向李世民觐见道:“陛下,臣在西域期间,遇到一名非常有名气的方士。”
“据说此人已经活了几百年有余,自称是从东汉开始,直至今日。”
“一直在天竺隐秘苦修,不问世事。”
“后来被天竺当地人无意中发现,那方士虽然年岁已高,可是头发如少年,黑色如芝麻。”
“身轻矫健,眼目有光泽,不似七老八十者,两眼昏花,目不能看见人或物。”
“且有如关公般的二尺长须,活脱脱的一副修道高人的模样。”
李世民听后,面色很是欢喜,可是随后又恢复正常,道:“朕知道你的好意,可是自秦汉以来,始皇帝也好还是汉武帝也罢,最终他们追求长生的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犹如竹篮打水,井中捞月,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欢喜。”
“朕可不会做那糊涂之事,好让后世之人来诟病朕。”
李世民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他很希望王玄策说的是真的,另一方面他的内心则是在告诫他:“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追求长生成功的?”
“与其追去那虚无缥缈的事情,还不如把精力放在治理国家,关心百姓的身上。”
王玄策见状,不由的解释道:“陛下,微臣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在寻找这位方士之前,早就已经暗中调查过。”
据说,这名天竺方士,名叫李道子,生于东汉末年,一直在世间四处游历修炼,从不参与俗世间的任何事物,经常穿梭于在大山和洞天福地之中。
后来在西域天竺定居修炼,那天竺周围人一开始见他并没有什么奇怪。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增加,当地人发现李道子仍然和他们当初相见的样子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相反他们则是垂垂老矣,牙齿脱落,身体老态,头发鬓白,行动缓慢,甚至生活不能自理。
可是那李道子却实犹如青年一般,在历经百年之后,那些当地人的后代子孙,把他当做活神仙。
自此,这李道子成为当地有名的活神仙,平时也是看机缘偶尔会救一下有缘之人。
据那被救之人亲口所说,李老神仙给他口中塞一粒丹药,他的病就全部好了,身轻如燕,状若山河。
自此之后,许多当地人都会去那里寻求机缘,希望以此可以得到李老神仙的赠药。
甚至主动拜师者,不计其数。
李世民心里有些起伏,“虽然这王玄策说的有板有眼,可是他还是有一丝怀疑。”
不过在考虑一番之后,也不再多想,毕竟以王玄策的做事性格,应该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会有纰漏。
于是李世民道:“那李老神仙,可是跟随你回到长安了?”
王玄策道:“正是。”
“微臣与对方说起,吾乃来自东土大唐。”
“又说陛下乃是天可汗,是万国朝圣的国君,随后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对方跟随于臣来到长安。”
李世民道:“好,好。”
“快让道长进来,朕要亲自拜见!”
李世民心情有些激动,本来沉寂的心早已不再对炼丹长生有奢望,没想到在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之时,上天竟然派给自己一个这么重要的活神仙。
看来老天也是不希望自己身体有恙,希望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
很快,西域天竺方士李道子,在公公的带领下,来到李世民殿内。
“无量天尊,李道子见过大唐陛下。”
典型的道家拜手礼。
李世民也是用道家的礼节,回应以表示尊重对方。
随即又令人给道长赐座。
之后,又向对方询问炼丹长生之术。
李道子侃侃而谈,道:“陛下乃是万国之主。”
“比那秦始皇也是有过之。”
这一句拍马屁的话,说的李世民很是高兴,心道:“老神仙竟有如此大的夸赞,看来朕真的是天子。”
“道长客气了。”李世民高兴道:“不知朕如今这样的身体,道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道子:“陛下安心,只需在下炼制好丹药,陛下服用一段时间之后,身体定会有所好转。”
李世民:“道长所说乃是真?”
李道子:“真也!”
随即李世民开怀大笑,给这位从天竺来的方士,按照唐朝内的道士,进行封赏。
无论是职位、财物甚至权利,比起袁天罡有过之而无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