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许小姐，你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除了钱，还有别的什么？”
许清雅嗤笑道：“这个跟你说不着。”
顾浅点点头：
“那行，你不跟我说，我就不离开他。”
说完，她端起小蛋糕起身要走。
“顾浅，你站住。”
“那你说不说？”
“只要你离开牧野，价钱随你开。”
顾浅莞尔一笑，转身坐下。
“你觉得牧野值多少钱？”
“……啊？”
顾浅挖起一勺小蛋糕送入嘴里，眼角微挑看着许清雅。
许清雅嘴角抽搐了几下，用极低的声音挤出一句话：
“……我现在拿不出钱。”
顾浅挑眉：“纳尼？”
你大晚上的找老娘过来，又是要我离开牧野，又是把我一顿黑，现在才说你没钱？！
玩儿呢！
许清雅：“家里公司出了点事，我需要牧野的帮助。”
顾浅瘪瘪嘴，垂眸道：
“哦，那你搞错方向了，你应该去找牧野，找我屁用没有。”
许清雅低着头像是难为情，又像是很挫败的样子。
“我见不到他。”
顾浅翻了个白眼。
这个狗男人，真是把冷暴力消失术玩得炉火纯青。
“许小姐，你爱他吗？”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爱不爱牧野？”
顾浅眼神清亮地看着对面的优雅女人，笑意未达眼底。
如果她说爱，很爱很爱。
顾浅也许会加快节奏完成复仇计划，只是也许。
如果她说不爱，顾浅会继续用后半生的时间慢慢折磨牧野。
“我……我不知道……”
顾浅愣住：“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许清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如你所言，我以前以为我非他不可。”
“我从小就喜欢他，在你们的婚礼上我差点难受得死掉了……”
“得知你们分开后我又高兴地睡不着……”
“我花了二十多年时间才让他心里有了我，结果你又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啊？你回来干什么呀？”
顾浅赶紧打断她的情绪：“偏题了偏题了，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许清雅抬手轻轻擦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调整好表情道：
“你偏偏，要在我们婚礼前回来。说实话，你跳楼的时候，我也好紧张。”
“我害怕你不敢跳，又害怕你死了之后在他心中永远有一席之地……”
顾浅：“……”
这是什么丧良心的话？
亏我刚刚还想着快点完成复仇计划，留他一条狗命给你呢！
“我是真没想到，做梦都想不到，那么高的楼，你居然没死。”
“然后牧野就跟着了魔一样，对我爱搭不理，他回国后，跟我说已经把婚礼取消了……”
“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他说取消就取消！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恨你吗，顾浅？”
“我恨不得一枪打死你……”
顾浅抓起手机扯出礼貌的笑容问：“你带枪了？”
许清雅红着眼眶睨了她一眼：“没有，我又不是法盲。”
“他回国之后就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根本联系不到他。”
“我一个人逛了所有我们去过的地方，我发现他其实并不爱我。我们去过的地方很少，还都是我要求去的……”
“你知道吗，他从来没有主动为我做过什么。在他脱离了牧伯伯的掌控之后，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可是他一件也没为我做过。”
“有一次，我站在你跳的那栋楼顶上想，如果我也跳下去，他是不是就会为我着魔？”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跳下去……这一点，我挺佩服你的。”
“然后有一天我觉得自己这样挺没意思，作贱自己并没有换来别人的真心，一点都不划算。”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不爱他了吧。”
顾浅握着咖啡杯，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以为是牧野甩了旧爱去找新欢，没想到许清雅也经历了那么艰难的时光。
如果不是她一而再的闯入他俩的世界，也许他们已经修成正果。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他俩虽然从小就认识却并没有生出情愫。
倒是顾浅，实打实的身怀六甲被净身出户了，熬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之后跳了楼……
“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如果我不纠缠，如果他拒绝到底，事情都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顾浅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淡淡地说：“所以，你也是为了他的钱？”
“……啊？”
许清雅僵住。
合着她刚刚酝酿了那么多，顾浅是一点没有共情到？
她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
“你想要他的钱，找我就更找错了，我不可能要他给你钱呀！”
要给也是先给我。
“而且你跟我都不能保证，我离开他他就会给你钱，对吧？”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你只管放心大胆找他要钱，我不干预你俩。”
顾浅走后，许清雅想了许久。
她为了不让顾浅生出敌意捣乱，主动说了那么多表明自己已经不爱牧野。
本来想让顾浅带着歉意说服牧野搭把手，帮公司渡过难关的。
结果……顾浅反而毫不在乎。
难道说，顾浅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