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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区家属院,推开门就发现容叙正安静的坐在屋里看书。

繁星进门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在房子和屋里的人身上来回打量。

啧……感觉几天不见,这家伙都文艺了不少。

也不知道这poS摆了多久了。

靠在门框上,繁星看着沙发上那个一身军绿色,整个人像是从画里走出的军阀少帅,清隽雅致中不减锋锐,冷漠孤傲里又多了一份铁血柔情。指骨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翻动书页时,整个人身上的清冷都消减了许多。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容叙抬眸看了过来。

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里似乎有暖意流淌。细看又觉深邃难测。

繁星心底轻叹:和狗男人太像了。若不是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她都觉得这两人是同一个。

“回来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含笑轻询,像是带着一把若有似无的小钩子,勾的人心痒。

繁星弯了弯眉眼。踩着精致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进门。

一字肩的黑色连衣裙雅致端庄,将她攻击性十足的美艳绝色都修饰了几分。有点儿东方正统女神的韵味。

容叙目光微闪,语气柔和“饿了吗?”

……

这话有点儿耳熟。

呃……

像是她的台词?

这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繁星点点头。叹气“研究所的饭,真是太考验味蕾了。”

容叙轻笑,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指了指餐桌上罩着的防尘纱罩“你的晚餐。”

繁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啧啧轻笑,打趣道“没看出来,你还有家庭煮夫的潜质。”

容叙翻书的手一顿,黑漆漆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一言不发。

她也没当回事。拿掉纱罩,眼底划过一抹惊喜。虽然这些菜她也不认识,但是不妨碍她的嗅觉和味蕾作出反应。

她立刻抓起筷子端上碗,正准备吃,才想起来还有厨子呢。

回头,不解的看他“你不吃?”

白瞎了!

容叙揉了揉眉心,收回视线,起身轻笑着打趣了一句“还以为你把厨子忘了呢。”

繁星眼神心虚的闪了闪,干笑“怎么会。领导人都说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可不是那么没良心的。”

容叙不置可否的拿起筷子吃饭。

信她才怪!

吃完饭,繁星看着他收拾完桌子和厨房,准备赶人。

“繁星·德拉库拉·肯尼迪·伊丽莎白·尼古拉斯女士。”

容叙的声音,有些不同以往的磁性疏冷,多了一抹郑重。

脸上的表情也分外严肃,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认真的神色。

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繁星心底升起一股奇怪又诡异的情绪。

他是……有些紧张?

本来要赶人的话生生憋在了嗓子眼,繁星疑惑,这么正式?连她的全名都喊出来了?

容叙忍不住搓了搓垂在身侧的手掌,感觉有些湿润。

他抿着薄唇,帅气逼人的脸绷的冷峻严肃。

见他迟疑,繁星本想开口询问。

却见他从军装裤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到了她面前。

摊开。

繁星坐在椅子上,顺着他的动作看过来。

赫然是一张结婚申请报告。

繁星先是一愣,然后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结婚申请他打的,她见证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容叙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

见她脸上只有疑惑。他的心莫名有些滞涩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在她开口发问前,打断她欲说出口的话“结婚申请批了。”

“嗯,我知道。”繁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容叙表情滞了滞,无奈,觉得这女人就是块漂亮的木头!

“我叫容叙,男,身高188,体重75公斤。今年二十四。现任海市军区陆军某兵团一团副团长,月工资八十六块钱。不抽烟,偶尔喝酒,但不酗酒,无不良嗜好,无家族遗传病史。家住上京军区大院儿,家庭和谐,父母健在,家中排行老三……”

“等等!”繁星突然抬手打断,这家伙说这些干嘛?

跟搞推销似的。

繁星心底吐槽,看他的眼神儿都带了点儿诡异,心头忍不住冒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货该不会是查敌特查的脑子不正常了吧。

“繁星!”容叙黑了脸,她那心思能表露的再明显点儿吗?

被迫中止脑中的花式吐槽。

繁星无奈“你这些信息我都知道啊。”

容叙被这个钢铁直女气的心梗,只能上前一步,拉开凳子坐在她面前和她面对面,目光落在她脸上,与她对视,一瞬不瞬的强调道“我们要结婚了!”

“这不是之前就说好的吗?”繁星眨眨眼,觉得这货太多此一举,她又不是老太婆,还能忘了不成。

容叙忍不住摁了摁太阳穴。但凡她把智商分情商百分之一,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容叙被她给气乐了。闷笑轻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

容叙觉得,跟这个钢铁直女说话,就不能拐弯儿抹角。

于是深吸一口气,直接发问“你愿意跟我真心实意的处对象结婚吗?”

???

繁星眨眼,疑惑的看着他,这脑子也没伤着,怎么说上胡话了呢“你……”

“没受伤,没说胡话!”

容叙直接把她的疑问堵了回去。

繁星嘴角一抽,这货是她的蛔虫吗?

“咱们不过是协议婚姻,不必再来个求婚流程吧?”她是真不明白,难道这货是个处女座,还要矫情一下子,来个仪式感?

……

容叙再次被哽住。

之前是因为爷爷给的任务,才同意和这个陌生的未婚妻结婚。但他并没有要长久下去的意思。应付完政审,等她加入华国籍就离婚。

可是在这短暂的接触后,他总是莫名的为她退让,降低底线,纵容她的矫情,渐渐地,她好像就成了他的习惯。

这一个星期他太忙了,忙到都见不到她一面。

突然的分开,时不时脑中冒出的倩影,都在提醒着他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他又不是个棒槌,哪里还能不懂自己的心意。

于是他第一次庆幸是自己捡到了她。

欢喜他们的缘分在年少时就定下。

所以,在既定的结果前,他不想给彼此留下遗憾。他想表明心意。在这个她认定的协议婚姻里,换个身份。

换一个长久且稳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