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益善看了看安迪,“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开会,我就不去送你了。”
“好。”安迪自己打开车门,走下车来,“金总再见。”
“再见。”金益善想目送安迪进门,但他确实时间已太紧张了,开车直接掉头离开。
安迪看着车子离开,笑了笑。
“这个金益善,还挺能沉得住气的。”安迪冲着渐行渐远的汽车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从包里取出了一本泰戈尔的诗作。
“阅读,从诗歌开始。”安迪笑了笑,“与小说相比,诗歌还是要耗费脑力多了。太多人真的不知道,诗歌是特别需要想象力的。”
很快,安迪沉浸在了泰戈尔的美妙诗句中。
“读什么这么认真呢?”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迎了上来,对安迪问道。
“泰戈尔诗集。”安迪想了想,迅速想明白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她本能地向后退了退,回答道。
“哦,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爱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那人自顾自地说道,“这个世界上,能像你这样的,已不多了。”
“很多啊。”安迪笑着说,“可能您所在的圈子影响了您的判断吧?”
“可能吧。”那人笑笑,“所以,我要遇到一个我自己认可的,太难了。”
“不是一路人,本就不必勉强啊。”安迪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不是一路人呢?”那人锲而不舍地追问,“你要知道,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而且,我相信,我们是一路人。”
“那咱们这么约定,如果我们真的是一路人,到时候我拜您为师。”安迪不想废话,“如何?”
“一言为定。”那人爽快答应了。
安迪不再多说什么,继续读书。
“你既然在读诗词,你应该知道,在以前,很多人对诗歌有着误解。”那人没有离开,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有人说,诗歌是欧洲中世纪的酷刑,你怎么看?”
“很正常。”安迪笑着说,“诗歌的阅读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和足够的理解力。如果做不到这些,读它们就是不知所云了。您也不愿意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收获失败吧?”
“是的,我很不愿意。”那人笑着。
“所以,无论将诗歌比喻成中世纪的酷刑,还是发疯的大象,还是可以远距离杀人的自动步枪,都是理所当然的。”安迪笑着说,“在中国,诗歌也很早就列入了贵族的训练项目中,成为了一个人是否知书达理的关键考量之一。”
“这样啊。”那人笑笑,“原来是我在听浅薄者的抱怨了呢。”
“多数人难以理解诗的美好,以至于贬低它的意义和价值。”安迪笑着说,“可是,中国的问题相反,自从科举取士要考诗词之后,因为应试的需要,催生了大量很水的诗词作品。像我这种不懂诗词的人,也在体验诗词的过程中,写下了不少像革命口号一般的很水的东西。”
“所以读诗词,还是要尽量多读经过大家千淘万漉的。”安迪笑着说,“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我该读什么诗词开始?”那人问。
“叙事诗。”安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