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真啊。”米莉说,“你不知道吧,我小时候对军人可是神一般的崇拜,就想嫁给兵哥哥,所以,我会很注意军人的特点。”
“我爸的战友,没有姓武的。”安迪摇摇头。
“不可能,他一定是我见过的那个人。”米莉很笃定地说,“他就是你爸的战友,我见过的那个。”
“那你倒说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安迪很无奈。
“他的身上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刻着一个纹身。”米莉说,“我刚刚在他弯腰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纹身,和上次我偷偷瞄见的、你父亲的战友身上的一模一样。”
“是什么样的纹身?”安迪问道。尽管不信,但安迪还是收起了以前的否定。
“章,立早章,只是纹身的刻法很特别,立的下面那一横和早的那一横连到了一起,就像一只眼睛在看着别人。”米莉说,“这种刻法,我只见过你父亲的战友身上刻着。现在,背对着我们的这个人,在同样的位置,有同样的纹身。”
“米莉,你可别瞎说。”安迪叹了一口气,“他是这个市里鼎鼎有名的人物武三通,他干嘛要在自己的身上刻一个章字呢?”
“我没有瞎说。”米莉摇摇头,“我不管他是谁,我只记得那个章字,和你爸战友身上的章字,无论是地方还是形状,都一模一样。”
有这种事?安迪想起了自己此前涌起的一种熟悉感。
从小,安迪就不太喜欢关注自己的父亲和他身边发生的事,将大量时间和精力放到了学习上,因此,她能记得父亲战友的姓名,却对她父亲战友的长相很陌生。
正因为如此,安迪只是觉得熟悉。
此前,安迪见到李心宁的丈夫许多行的照片感觉熟悉,是因为安迪在她父亲留存下来的信息中,曾经见到过许多行的照片。
武三通的照片,安迪也曾经见到。因此,刚才安迪见到武三通,完全没有从父亲日常交游的对象入手去思考,而是将他轻易地归类于她此前曾经在照片上多次看到。
可是,现在,米莉的话,让安迪突然有了一种困惑:武三通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腰上刻一个章字呢?如何才能求证呢?
想了很久,在离开婚礼现场后,安迪找人借了一个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梅馨:“寒香,我是安迪。有一件事需要确定一下,武三通的腰上,是不是有一个纹身,刻的是章字?”
听出是安迪的声音,又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是“寒香”,梅馨知道,肯定是安迪无疑。因此,她很快就笃定地回答:“是。我问过,他没有回答原因。”
“是不是有两横相连,就像一只眼睛?”安迪问。
“是。”梅馨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是的,你照顾好自己,一定不要联系你的家人。”安迪嘱咐,“多照顾好自己。”
挂掉电话的时候,安迪删除了电话号码。
“谢谢。”安迪掏出十元钱递过去,“这作为电话费。”
“用不着。”对方看了看安迪,觉得她并不是坏人,想要拒绝。
“您拿着吧,这是您的电话费,您愿意借电话,已经帮我了。”安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