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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东升。

寒风呼啸。

殿外与殿内的温差,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缕金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

“陛下”

一道略带慵懒的声音响起,正坐在龙榻上穿靴的朱由校,笑着转过身,伸手轻抚张嫣的面庞。

“想睡,就再多睡会儿。”

朱由校柔声道:“朕是喜欢早起了,等睡好了,再叫人来服侍你。”

“臣妾……”

张嫣听后,玉颊却微红起来,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羞涩,想起这几夜经历的事情,她就觉得羞死人了。

平常在坤宁宫时,这个时辰也都起了,但在西苑待的这几日,怎样睡都觉得身体乏累。

“好啦,再多睡会儿吧。”

看出张嫣的羞涩,朱由校微微一笑道:“等朕锻炼完身体,进早膳时与皇后一起。”

说着朱由校俯下身来,亲吻了张嫣的额头,而张嫣就像触电一般,羞涩的将脑袋埋进被窝里。

“呵呵”

朱由校笑笑,随后便起身朝殿外走去,不管是在何时,不管是怎样忙碌,每天雷打不动的锻炼,是从没有停止过的。

“拜见皇爷!”

从殿内走出的那刻,殿外候着的诸多太监宫女,纷纷作揖行礼,在西苑的核心区域,是不准有外男进出的,规矩就是规矩。

不过提到规矩,朱由校这位大明皇帝,在御极登基的初期,要比多数皇帝都要相对的舒心,无需起的很早去请安,只要能将外朝给震慑住,制衡住,就不必等到及冠方能亲政,这还是很少见的。

“不要打扰皇后休息。”

看了眼在魏忠贤几人身旁站着的女官,朱由校语气平静道。

“奴婢明白。”

那女官忙作揖应道。

“走吧。”

朱由校说了句,便朝玉熙宫外走去,魏忠贤、刘若愚等一众太监宦官,则低着脑袋跟在后面。

每天雷打不动的锻炼,内廷上下没有不知道的。

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算做出的成绩再斐然,可是身体垮掉了,人没了,那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皇帝又怎样

没有将想做的都做成,后面的人依旧是能推翻的。

“皇兄!”

“陛下!”

一路走到乾明门这边,先一步赶到的朱由检、朱聿键二人,见到御驾过来,露出笑意朝御前跑来。

自搬到养心殿去住,每天要到乾清宫进修,他们每天也要跟着锻炼的,这一习惯是保持下来了。

“起的够早的。”

看着跑来的二人,朱由校露出笑意道:“朕不是说了,在西苑休沐的这几日,可以睡个懒觉,无需像在乾清宫进修那样。”

“习惯了。”

朱由检笑着道:“到时辰就睡不着了。”

“真不起来锻炼,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

朱聿键紧随其后道:“这样反而感觉怪怪的。”

见二人这样,朱由校也没有多说别的,就开始活动前的热身,越是在天冷锻炼的时候,就越是要提前做热身,不然锻炼没锻炼成,反倒叫身体出毛病了。

每每到这个时候,随驾的魏忠贤、刘若愚等一众太监宦官,都会远远的跟在后面,不去打扰自家皇爷。

所谓自律,那不过是博眼球的事,别看朱由校每天起的很早,还要处理政务,但是身体劳累的时候,该休息就休息,想玩些什么放松心神,那都是会去做的,每天严格按着计划表做事,明显就是反人性的。

人活在人世间,最重要的就是随心,只是能做到随心的却寥寥,毕竟有太多的人,要为了碎银几两而忙碌,这才是现实。

锻炼是极其枯燥的,且还是在寒冬之下,这对一个人的意志考验太强了,而这恰恰也是朱由校坚持的原因之一,面临的挑战与困境这般多,没有极强的意志去支撑,那是很容易泄气的。

半个时辰锻炼下来,朱由校觉得全身很暖和,但是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却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抓紧回去洗漱沐浴吧,吃完早膳,今日随朕一起回乾清宫。”

看着略显气喘的二人,朱由校活动着身体,“正月初六了,也该回乾清宫了,只怕在宫外啊,不知吵闹成什么样子了。”

“是。”

二人点点头应道。

从乾清宫前来西苑休沐,朱由校就给司礼监去了旨,只要不是军机要务,不是圈定的诸事,一律不准送到御前来。

休息就好好休息。

忙碌就认真忙碌。

别最后就因为一些琐事,最后休息没休息好,忙碌也没忙出成绩,那就等于是在浪费时间!

回到玉熙宫的朱由校,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清晨锻炼带来的些许疲惫,等他洗漱完毕后,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披着大氅的朱由校,从暖房里走出来时,在外恭候的魏忠贤却走上前,手里捧着一封奏疏。

“陛下,盐法侍郎袁世振呈递奏疏。”

听到此言的朱由校眉头微挑,伸手接过眼前的奏疏,离京巡视各处的袁世振归京了

带着这种疑惑,朱由校打开奏疏看了起来。

“这个袁世振还真够狠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校露出笑意,嘴角微微上扬道:“山东的情况本就复杂,更牵绊着很多人的注意,将盐改放到山东去,这不就是嫌火烧的不够旺吗哈哈…”

看来山东的火,还要再添添柴了。

站在原地的魏忠贤、刘若愚几人,听到自家皇爷所讲,尽管他们不知袁世振呈递的奏疏,上面都涉及到什么了,可听话听音,在御前服侍这么长的时间,他们早就熟悉自家皇爷的脾性了。

“烧吧,烧吧,不把山东烧干净,今后的事就难办咯。”

朱由校合上奏疏,看向魏忠贤道:“魏伴伴,派人去召袁世振进宫,明日,朕要召开御前廷议,叫内阁诸臣参加。”

“奴婢遵旨。”

魏忠贤忙作揖拜道。

朱由校没有想到承接山东漕运案的,是袁世振的盐改疏,原本他是想再等几日看看,若是朝中没有别的风波,那他就要做些别的事,但既然袁世振的盐改疏递上来了,且角度切入的极好,那不如就顺势搞起来。

盐改嘛,只要能成,是能帮国库开源的。

不过在朱由校的谋划下,只要他谋成的事情能做成,大明的经济能够实现蜕变,盐税,今后将是国库税收中占比最少得。

毕竟盐税,在小农经济下的占比很重,但是随着经济构架的改变,一朝税收的方向,也会随即发生着改变。

等到什么时候大明不再征收农业税,那么改革就算初见成效了,农业发展是需要扶持的,底层群体是要持续减负的,而这部分的替代,朱由校早就想好了承接群体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