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想写详细一些的,但是鉴于人类篇幅大家不喜欢就尽可能压缩了,还好对于整体没啥影响,还刚好乱的我喜欢。
这章看完主角的性格可能大部分人不会喜欢,但这就是我最开始想写的,我不单讨厌写系统也不喜欢写龙傲天更不喜欢写那种杀伐果断的人,这样的人太少了,而且他们在哪都能成功,他们更适合装逼或者与智慧生物博弈,没必要写进异兽流。
人类线暂时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主角和恐龙的进化之路。
清明过后再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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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云梦泽东部草地,称霸这片领土的鳄王暴怒咆哮着,如人类般立起,不断挥舞着仅剩的一只前肢,他的另一条手臂断裂处也在持续耸动,就好像还在一样。
鳄鱼气势凶猛,但却节节败退,似乎是在不断挨打。
“噗呕!”陈昭武吐出大口鲜血,残余的血污粘着喉咙导致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那个消瘦的老人闲庭信步慢慢走近,他的身影在陈昭武眼中不断放大。
要逃!
“啊——!”小锤子精确砸到他的小腿骨,他知道这是断了。
“三十七,第九十四,厉害,真厉害。”老人虽在夸赞但语气冰冷。
“我说了要全部敲断,是指一次性全部都断掉,但你的恢复真的太快了,这二零六怕是敲不到头啊。”
“我不喜欢这样,太残忍,你肯定也不喜欢,但我们没有办法。”
“三十八,第九十五,不对,又是三十七了,你又好了一根。”
“不,
救……咕……”
“那么想活着?那你为什么没想过死在你手下的人?”
“额呃,不……”
“继续吧,直到我成功或者你死为止。”
惨叫声,骨碎声不断在林中回荡,两股恐怖的气息惊得山林动物无一敢出声。
“你运气很好啊,他们来得很快。”
“裴先生,请等等。”
“滚。”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不可能的。”
“裴暮蝉,你想违抗国家命令?”
“你什么语气,尊老爱幼不懂么?”裴暮蝉冷眼相看,与他对视之人只觉得死亡般的窒息袭来,“你以为我会怕你们?”
“老首长!先冷静一下,新人不懂事!”一个中年人赶上来,他的肩章有一颗星。
“当将军啦,不错。”
“多谢老首长夸奖!”来者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老首长,我们知道你很想复仇,但这样没有价值,我们可以把他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我们……”
“你们会招安,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硬茬子,只要能让他活命他什么都会干,然后我的徒弟就白死了。
记名也是弟子,你知道的。”
裴暮蝉不留余地,他明白陈昭武的诱惑力有多大,虽然打不赢他但是战场影响力却超过了所有武人,说是人形自走导弹都不为过,但凡有一丝机会上面就会放过他。
“我明白,我明白,但与其让他这样死去还不如多为国家做点事不是么?他不会有军功,他的余生都要赎罪,我们也不会让他好过,老首长,您是知道我的,我不会包庇这种畜牲。
而且……”他来到裴暮蝉耳边小声几句。
“当真?”
“千真万确,我怎么敢骗您!”
裴暮蝉长呼一口气,感觉自己又老了几岁,“或许我应该再多看看,他本来,算了他不配。”
“我答应你们,但绝不能让他好过。”
……
“嗯?”陈昭武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好像连着几天通宵了一样,困得不正常。
他被绑在实验台上,身体很疼,各个骨头像是刚断过重新拼接上去的。
“醒啦?你好!”身旁的男人捣鼓着手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的声音很粗犷,“我叫越良骥,很高兴见到你。”
越良骥转过身来,不同于粗犷的声线,他的长相可以称得上是妖艳妩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属实有些违和,尤其对比声音。
男人手上拿着注射器,一脸阴翳的笑容,他长得太妩媚了,以至于这笑容像是调情。
好像在玩什么护士角色扮演。
这个想法在陈昭武脑子转瞬即逝,越良骥不怀好意,似乎是想做出虐待一类的事。当了几十年动物,陈昭武对人的大体想法和善恶很敏感。
健硕的肌肉骤然发力,身上绑着的皮带坚韧程度超乎他的想象,自己这如此神力居然没法挣脱。
越良骥注视着他赤裸的身子,对于一个学医的人来说,这身体堪称完美,要是当大体也很不错。
“你会物尽其用的。”他终于调配好药剂,右手轻按活塞挤出针筒内的空气,“首先,告诉我们你的秘密。”
“为国家作出贡献吧,这会是你一辈子最高尚的事了。”
“艹你妈去死啊!”
他将针头对准陈昭武手臂,用力插了进去。
针头崩断了,甚至没能刺破陈昭武的皮肤。
“……你比我们想的还厉害,幸好抓住了。”他忽然变得面无表情,又返回实验台,“这针头可都是特制的,能够体表硬化的异人都扛不住,你居然单靠自己皮肤硬度就给弄断了。”
身后的陈昭武剧烈挣扎嘴中不断吐露芬芳,言语之温柔用词之干净是越良骥闻所未闻的。
他本觉得自己修养极好也打心底看不起陈昭武这种社会蛆虫,按理说这家伙讲什么自己都不会在意,结果还是破防了。
“我会给你下一个猛的。”
“呃啊!吼——”鳄鱼翻滚起来,浅水区泥浆上涌,混乱一片。
大群恐龙鳄鱼聚在一起观望,从昨夜开始这只鳄魔就很不对劲,一会吼叫一会对着空气乱打乱咬一会又和被揍了似的哀嚎求饶。
“别打了,真别打了,要死了。”巨鳄反身躺在地上,得亏他不一般,如此大块头这样躺着要是普通鳄鱼无异于自杀。
“救……咕……”
“那么想活着?那你为什么没想过死在你手下的人?”
“额呃,不……”
“这样啊,想不到你这么猛,居然让老先生把定魂锤都拿出来了,厉害厉害。”越良骥站在摄像机后,仔细记录陈昭武的话。
“这就出来啦?大象都没这么快,你比牲口还要牲口啊。”他拿起另一支更大的针筒,这样应该能久一点吧。
“嘎啊啊啊啊啊啊——”巨鳄猛然翻身,三条完整的腿快速划动似乎是想挖出一个大坑,但他还未做上几秒钟就开始打起滚来。
修长的前肢猛烈捶打头部,他真恨自己只有一只手,没法打的更狠。
“狗东西我他妈杀了你!我杀了你!”
“祁镇我日你妈!!!”
“哪他妈来的炮弹,你俩都去死!”
陈昭武躺在实验台,汗液浸满了全身,他大口喘着粗气,大脑的疼痛怎么也无法抑制。
“呃啊,啊啊啊啊啊……”
“我以为你没有正面的感情。”越良骥走来,皱着眉头不断思考,“真不应该啊,你还会在乎这个?”
“祁镇是吧,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他居然把你说成这哈哈哈,抱歉憋不住了,你哭得太好笑了哈哈哈。”
越良骥很高兴,自小成绩优异身处上层社会环境的他没有听过太多脏话,刚才被骂的可谓是平生最惨,如今看到陈昭武破防大哭可真是乐坏了。
“不过我要的还是没讲啊”他假意擦擦笑出的眼泪,又拿起一根针筒,“头一次碰上你这种牲口,一个人用的量比二十个都多,真亏没扎死了。”
鳄鱼像个痴呆一样撑起身子,河滩淤泥将他的三肢闲了下去,他勉强爬上岸,往日神采奕奕充满智慧的金色眼瞳满是混沌。
就和寻常鳄鱼一样,就是大一点。
“别,别扎,……死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只有这一刻才能发现他原来有智慧。
“求,求,你别……”
“哈哈哈哈哈,他们没骂错啊,你就是动物而已。”越良骥爽朗大笑,“这样我是真没有什么内疚了,动物嘛,我拿很多小白鼠做过实验哩。”
他发现陈昭武其实很好摸清,果然这群没怎么读过书的武人就是智商低。
他就是个纯粹的动物,他有极致的野性。但野性不是疯狂,也不是武人那般视死如归,野性是为了生存。
不顾一切地活下去,把生命放在最高处,为了能活什么都不在乎。
这固然没错,但人类的尊严和爱同样不比生命差。至少陈昭武是这样认为的。
但他抛弃了自己的信念,他认为自己足够强硬认为自己的爱能超越生命,可他压根做不到。
“一个十足的自以为是的软蛋。”越良骥如此评价道。
针头刺破皮肤捅进身体,他没什么感觉,越良骥慢慢按下活塞,随着药物的注入,他能感到有一种东西不断流到身体内部,一股钻心的痛楚传来,随后极速上升直至大脑。
“翼龙该死啊,真他妈该死啊!”
“妈的怎么回来个这么大的,我还残了,还打个屁啊。”
“狗日的鳄鱼,别让我逮到!!!”
“你这,什么中二病啊……”越良骥一脸懵圈,这货在说什么玩意?
什么翼龙鳄鱼,怎么开始乱讲话了,他没把药配错啊?
他干这个好几年了,作为一个天才还从未出错过,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陈昭武是个中二病加精神病。
那么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所以打心底里觉得自己碰上了恐龙之类的玩意。
那么是否他在杀人时也在犯病,他自以为在杀恐龙啥的,但实际在杀人?
也不对,他知道祁镇的名字,他知道自己在杀人,并且还不在意,就像打游戏杀Npc一样。
精神病不能掩盖他的反人类和变态,就算真是这样越良骥也不打算说出真相,一旦找到借口说陈昭武是无意的上头一定会放过他,这是个非常非常诱人的战力。
只要能证明他的脑子是清醒的不会什么命令都反抗不会叛国,那么上头就一定会放过他,甚至都不会在意他是否是个变态杀人狂。实际上越良骥的工作就是把陈昭武的思想掰正,但他不愿意这样干。
这种畜牲也配为国效力?那些真正做事的知道了会多寒心?
越良骥没法左右顶层人物的思想,但他可以慢慢折磨陈昭武,在问出他的秘密后再杀了,他也是国家顶级人才,上面不会为了一个死人怪罪他,尤其还是个死掉的极恶罪犯。
“休息一会吧,我还要继续调配,放心很快的,两分钟就好,你不用等太久。”他转身走向调配台,陈昭武太牲口了,他头一回要一次性配置那么多药。
巨鳄轻声呻吟着,终于能够抬眼看向四周,一堆的恐龙。
“滚,都他妈滚。”他气若游丝,几乎没法说出话来。
鳄鱼强撑起身体,试图向草地爬去,身下的淤泥太过松软他又难以正确发力,导致一直在泥潭中挣扎。
鲁滨逊带着苏和奇奇颗颗在几米外挖掘,似乎是想挖出一道坡度稍小的通道。
“好,好,你昂——”他又开始了,惊得恐龙停下观望不敢动作。
“挡路,该死。”
“跳下去才能回去,回到现实,回家。”
“急救,没,肯,假的。”
“我……”
“是……”
星空,人类,鳄鱼,恐龙,“我”在哪,“我”是谁?
他忽的止住声音,凝视深空某处,呢喃着:“看到了……”
“是这个,是。”
“你……”
“耐药性这么强?”越良骥满脸震惊,陈昭武清醒的时间变得更快了。
他返回调配台,拿起一根较小的注射器,透明的针管里似乎泛着白雾,并且还能无风自动,不断旋转,升腾。
“我现在希望你可以挺过去。”他将针头扎进陈昭武体内,“你的秘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很重要。”
越良骥不相信直觉,作为一个天才学者,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但今天,他想赌一把,他将希望放在这虚无缥缈的直觉上,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荒诞。
“不行不行,只有这个不行。”
“我没疯,我跳楼了。”
“翼龙杀我。”
“越良骥!老子弄死你!*******”
强横的力量几乎让特质绷带断裂,越良骥再次抽出一根注射器。
乱啊,太乱了,他只能采取这个办法。
一针下去,陈昭武逐渐归于平静,趁着空挡,越良骥赶紧将多跟带“吸盘”的管子放在他头上,而后又取出一小瓶药来,用滴管吸出滴在陈昭武眼内。
做完这一切他折回控制台,眼睛盯着手表默数时间,最后按下一个按钮。
细微的电弧闪过,陈昭武如同刚睡醒一般睁开眼睛,碎金的眼眸黯淡无光,不带任何神采情绪。
“现在,告诉我一切。”
和舍友同学熬夜看世界杯,偶像落幕那晚穿越成鳄鱼,他的适应性还行,掌握身体熟悉环境后开始锻炼、变强、捕食。
这之后,他发现进化的奥秘,成功踏上这条路,接着驯龙,再寻找机遇,误杀穿越者,身体产生异变,争夺宝物被打残。
他其实有希望赢,那只棘龙不适合水战还轻敌了,但他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没能咬下棘龙的脑袋,只断了它一条手臂,自己残了后因为太怕太怂逃了。
真废啊。
“是是是,你很废,继续讲。”
他找到了新地盘,收服帝鳄,领导策划了空前绝后的种族大战将克柔龙灭绝,占据云梦泽成为真正的王。
“湖里有海洋爬行生物?”
“有外星人。”
“接着讲接着讲。”
进化那天做了个梦,吉姆伊沃尔就是个脑残,讲了一堆结果最重要的地点没告诉自己。
“呃,嗯!”陈昭武皱起眉头,越良骥手拿注射器正准备再来一下,结果他又好了。
那个梦之后就出问题了,他总觉得自己会一阵阵失忆,干脆跑出去旅游散心,两年半时间没出意外,结果回到栖息地又出现问题。
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我?”越良骥也像刚才的陈昭武一样皱起眉头,怎么会呢,怎么可能这样了都不记得?
“什么,问题,嗯,哦,好像记起来了。”
他又开始时不时失忆,但自己不知道,包括现在也想不起来,直到遇上雷蟒。
那畜牲本来是能杀掉的,力量不如他也没有决定性的攻击手段,最强的雷电他也可以硬抗下。
但他没有留住雷蟒,他当时很累,抗下最强的雷电后没了力气,雷蟒没杀心所以他也没有这个求生意志力爆发潜能,就这样制造了一位顶级仇敌。
就和打棘龙时一样,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毅力,那么一点心气。
“所以问题到底是什么?”
失忆的原因找到了,他会时不时进入梦境,而且梦境的时间是连续的,还很真实,来回穿越后大脑或者说“灵魂”出了问题,开启自我保护,他的失忆变得更加严重,但那时的自己不知道,因为压根不记得。
小巨人开始猛烈挣扎,力道比之前的更大,越良骥眼疾手快又扎了一针下去。
“可以了么?继续吧。”
长期来回穿越让他出了问题变得暴虐无常,他看到有生命死去就有快感,看到生物悲惨就觉得开心,他知道这样不对,他只能一直压抑着自己。
说起来很奇怪,似乎杀生有一种奇怪的“叛逆感”,就好像十几岁青春期时违抗父母那样,起初很快乐,之后又觉得自己真不该。
直到那只翼龙出现,原本稳健的他犯了轻敌的毛病,那根本就不是他会犯的错误,几十年来稳健或者说“苟”已经成了习惯,他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尤其还放任翼龙逃跑,享受它的悲鸣,按理说以他的性格应该会一次性就给杀了,他最怕夜长梦多。
他付出了代价,险些丧命,为了回去他又一次选择跳楼,这次的梦很离谱,还出现了不少人阻止他自杀。
“就有病这群人,我死不死关你妈屁事。”
“你怕不是误解了啥……”
“别打断你爹。”
“……”越良骥又皱起眉,听的太投入导致他才发现陈昭武可以和自己正常对话,可这不可能啊。
他翻开陈昭武眼皮仔细观察,没有问题,看来这家伙确实很特殊。
跳楼没用,他的意识分成了两部分,一个在鳄鱼身上疑惑怎么自己受伤了,一个杀了一大群挡路的Npc,由于一直被通缉被迫躲到了山里,然后就是最离谱的,两方意识融合,他险些疯掉。
而在那时还有俩狗东西跑来追杀他,那段记忆至今他都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究竟鳄鱼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鳄鱼是真的还是人类是真的。
再接着他回到了乡下老家,父母没回来,他逗留几日后由于没法藏住又跑回了山里,在那里他碰到了祁镇。
之所以记得清名字就是因为
“啧。”越良骥看着重新挣扎起来的陈昭武,手中攥着一支针管,他有些纠结要不要继续下去。
再打药怕是就扎死了,他之后还有镇定剂催眠剂啥的要用。
可是按照这牲口的耐药性和免疫能力来看,可能明天就会出现强大抗性,到时候他可能就要重新研究药物了。
死就死了吧,反正自己原本的计划就是弄死他,也就是那个秘密没法探索了,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也可以靠自己研究。
这么想着,他又扎下去一管,陈昭武今天的量估计都够药死几头大象了,甚至还能有剩余。
挣扎逐渐停止,几个呼吸后,他重新归于平静。
祁镇杀了他的父母,那天说出来后陈昭武几乎气得癫狂,经验丰富的祁镇精准抓住了这点并不断输出,以至于陈昭武放弃防守差点被他打死,但还好,自己的实力还是更高一筹。
两列清泪落下,由于是躺着顺进了耳朵里,陈昭武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你不是觉得这里是梦境么?”越良骥不惊讶,刚才陈昭武已经透露不少,他也知道了这个畜牲还有那么一些正面情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呜……”
“之后呢?你看到的到底是个什么?”
之后他就接着在山里养伤,恢复得差不多后那个老怪物就找来了。
“我服了,这抗性进化的还真快啊,又要醒了。”越良骥干脆利落地再扎下一管,“你不是牲口,你也是怪物啊,这剂量够扎死几十个裴暮蝉了都。”
“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啊。”药剂起的作用已经不大,陈昭武眼神逐渐散发神智,越良骥起身拿药,他的存货也不多了。
裴暮蝉,那个老怪物,陈昭武数十年来头一次见到这样的。
他的速度、力量、反应都是顶级的,但相比陈昭武还是差了一些,只不过那老狗似乎懂太极,那种武侠剧里才有的太极,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这让他一身力气没处使。
可惜没法变回鳄鱼,不然早给他杀了。
这比起打翼龙还要让他难受,好歹翼龙咬住了就是赢的,那老不死的打中了也会被拨开,他是真正的绝对防御,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更恐怖的是那把小锤子,随手一下就将他的骨头敲断,每次都是钻心的痛苦,那感觉几乎超出了人类所承受的极限,比分娩比睾丸破裂要痛苦百倍,如果不是他本身够强疼都能活生生疼死。
于是陈昭武做了后悔一生的决定,他向裴暮蝉求饶了,更让他崩溃的是,裴暮蝉居然才是真凶。
他安慰自己这里是梦境,他父母其实没问题,自己没必要承受这些痛苦,这完全没有意义。
他怕疼,怕死,他是个软蛋,他一直在麻痹自己,一直在自我欺骗,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没有意志力没有精神属性的怂货。
陈昭武身在不错的家庭,还继承了良好的身体基因,从小到大没受过大的欺负挫折,他有很强但适应性和心理承受能力,也养成了敢打敢拼的性格,那是因为家里给了底气;但是他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没有源自于心的勇敢,没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觉悟,他的内心并不强大。
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强者,但他不这么认为,他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和经历不允许他成为这样的人,他认为这是懦夫行为。
就像之前说的,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很难改掉。
“我他妈怕了,我想活下去,我以为我很强,我以为我很爱他们,我以为我什么都不怕……”他的眼神完全恢复了神智,但没做挣扎,而是嚎啕大哭,自打上小学以来他就没哭过。
“你不是说了这里是梦么?梦里不想难受是很正常的,也许到了现实你会不惧死亡不惧疼痛呢?”越良骥轻声安慰着,他一点也不觉得陈昭武可怜,被杀死的那些无辜百姓才可怜。但他需要陈昭武镇定,他想知道的情报还是没能套出来。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现在告诉我,你那时候说的,你看到了什么?”越良骥眼中流露出兴奋,他觉得自己似乎接近了某个真相。
陈昭武脸色逐渐发紫,这是窒息的表现。
“喂喂喂喂喂……”他懵了,好端端怎么会窒息?
“吼!”苏用力将父亲顶翻过来,二十多吨的重量在它看来还不算重。
鳄魔刚刚忽然翻身,肚皮朝天泡在水中,险些溺水。
三只恐龙一脸担忧,旁边还站着一只不明所以的霸王龙,在不远处,老八趴在树枝上,他不愿靠近陈昭武。
这只迅猛龙冰冷的眼中不时闪过恐惧,虽然瞧不起这只大鳄鱼,但他的实力老八还是认可的,要是真发起疯来这里的恐龙都要交代在这,所以从陈昭武发疯起它就躲在树上。
真出了事就让别的恐龙抗下,自己不需要跑多快,只要跑得比这群傻子快就行。虽然没有具体想法,但它已经有了模糊的观念。
“咳咳咳……”陈昭武一连串咳嗽,喷出几口水来,这不科学的一幕看得越良骥一愣一愣的。
“你水这么多呢?”他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眼见陈昭武眼神越发清明,他赶紧把药装配好——“是你?”
“是你。”
“是你!”
“什么?谁?你看到的是个人么?是个生物?是个自然活体?”他连忙扑过去,陈昭武已经睡了,呼吸均匀,十分安详。
“艹!”作为一个有素质有修养的人,他少有的骂了脏话。
“叩叩叩!”
“谁?”
……
巨大的鳄鱼恢复神志,眼中满是茫然,脸上满是疲惫。
“我又做梦了?”他环顾四周,这群畜牲的表情神色很奇怪。
我该做什么?
对了,进化,变得更强,找到回家的办法,父母还在等着我。
“周三。”他见迟迟没有回应,爬回岸上查看情况,鲁滨逊上前不断蹭他,眼神指向西边森林。
他来到老八藏身的树下,迅猛龙见他恢复正常早早就跳了下来,此时一脸的关心和担忧,又想上来撒娇。
“滚一边玩去。”他将老八推开,扒开树干取出一张图纸。
上面的内容已经烂熟于心,他再次确认后,将图纸吞进腹中。
“走,先去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