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祠堂。
村志记载被王家村民供奉了几百年的香火,牌位从上到下,一排排一列列的摆放着。
远远看去烟雾缭绕,上面的几排慢慢的看不清楚,唯独最下面的一排名字真切可见。
分别是,王开山,王福民,王友邻之类近一二十年才过世的先辈。
王平安耷拉着脑袋,慢慢听爷爷把话训完才站起身子给供桌上的祖先们上了三炷香。
嘴里念念有词道。
“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各位先祖在上面一定要多说好话,保佑你们大孙子吃喝不愁,平平安安。”
王开山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气笑了。
好家伙,小兔崽子不努力。
指望我们这帮老家伙出工又出力,这是活脱脱的啃老啊。
听着他话茬的意思,不光啃我一个人,上面的几位老祖宗他都想啃,这可不行。
“王平安,怎么个事,还没成年你就想退休了?”
“要不要我给你爸说说别让他当村长了,把村长让给你来当?”王开山对着王平安揶揄道。
听到这话,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般,王平安想马上逃离,迅速朝着祠堂外跑去。
只听咣当一声,祠堂大门合上。
戴上了痛苦面具的王平安,转过身来对着爷爷说。
“我滴好爷爷,别的村子的村长我不清楚。”
“咱们村的村长王建国每天起早贪黑,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早上给孤寡老人地里拔草施肥,晚上给全村人巡夜打更。”
“逢年过节又要主持上坟烧纸,摆供修坟。”
“上面拨下来哪怕一分钱,也要在村里公开公示。”
“谁想干谁干,我可不干。”
是的,在王平安看来王家村一年年一代代。
凡是当上了村长的苦命人都是这般给村子里当牛做马。
辛苦劳作一辈子。
不然自己的好爷爷也不能才一百岁就年纪轻轻的去了。
这般想着,一副生无可恋的王平安又重新跪倒在供桌前的蒲团上。
还是太年轻啊。
孩子叛逆老不好多半是废了。
王开山心想着要不要让儿子王建国再生一个。
大号练废了,重新练个小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回头看看大孙子。
没有什么熊孩子是一顿毒打教育不好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
祠堂供桌上的戒尺被王开山招来,只听bia,bia,bia的声响充满了整个祠堂。
尺尺到肉,王平安的屁股肉眼可见的红肿,再青紫,渐渐肿的比馒头还要大。
“老头子,你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死手啊,再打我可就要还手了。”
一边痛苦呻吟着一边嘴里碎碎念道。
天地乾坤,功德加身,广渡万民,修吾成真。
呦呵,金身咒!
一层淡淡的金芒首先护住了左半边屁股蛋儿,还没等护住右半边屁股蛋儿。
就被戒尺一把打散!
正当戒尺蓄力准备猛击时,一只大手牢牢的握住了戒尺。
“开山,你怎么能这么打孩子?”
听到来人声音,王平安仿佛听到了救星一般。
一个鲤鱼打挺,冲过去抱住来人的大腿,涕泗横流。
大声哭喊道。
“太爷爷,老头子疯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的屁股。”
“当着祠堂这么多先祖的面教育我,这是根本没把太爷爷您放在眼里啊。”
“这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了。”
王守仁听着曾孙子的挑拨离间。
先是点头,再是面色一沉。-.-
对着王开山教育道。
“怎么打的这么轻,平安还能鲤鱼打挺,你是没吃饭吗?”
“我当初打你用的是竹杖。”
“你现在拿着这是什么玩意,痒痒挠?要给平安止痒吗?”
王平安0.0
王开山听到王守仁的话不免老脸一红。
当着孙子的面被自己的老爹说出年少时被打的经历。
先是后悔,再是庆幸。
后悔年少时不懂事。庆幸老爹没当着平安的面把自己的小名喊出来。
连忙回应道。
“爹,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我们当初兄弟十个。”
“建国这一代不知怎么回事,就只生下了平安一根独苗苗。”
“我怕把平安打坏了,建国再给绝了后喽。”
听到儿子这么说,王守仁也不禁叹气。
他们王家传承千年,中间不是没有好逸恶劳,贪图享乐之辈。
凡是王家子嗣,出生便会用婴儿的手指扎出血来。
把名字写在族谱上。
天地乾坤,功德加身,广渡万民,修吾成真。
顾名思义,王家守护一方,主脉从出生就开始修炼功德碑。
多行好事,利国利民,才能功德加身。
正所谓我为人人,才能人人为我。
王家之人被功德碑加持,自然也会被功德碑反制。
凡是王家不孝子孙,不管身处何地。
主脉之人都能将其拘来。
什么?父子两个都是败家子?
不存在的。
祠堂里的老祖宗也不是吃素的,将其剔除族谱。
功德碑中便会生出业火将逆子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