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庭街道上，浅淡的清香溢满城。
阳光和煦，映在少年不染纤尘的容颜上，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故承尽这边才讲述完在暗道之下发生的事情，便将那机械豹连同白宝石一起拿出递到她身前：“你若是喜欢，便送你。”
送她？
妤姻仔细端详那只有掌心大小的机械豹，不难看出，体型虽小，构造却极为精巧，如果不是机关术高手，绝不可能打造出如此精妙的机械豹。
“你这算是借花献佛？”她倒是觉得，比起她，他似乎更需要它：“我才不要呢！你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不是比我更需要它？”
病怏怏？
他看起来真的有这么虚弱吗？
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解释：“我……没病。”
可这在妤姻看来，就是嘴硬：“承尽哥哥，你怕什么？我不会笑话你的……”
“谁……谁怕了……”他说的明明就是事实……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承尽哥哥，只要你说“妤姻是世上最好的妹妹”，我保证，罩你一辈子！”
“妹妹？”这小丫头真会坑他，叫了妹妹，关系可就微妙了！
“那不如你说“承尽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我保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妤姻小嘴一撇，轻哼，灵机一动，故意凑近，转而笑问：“那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也能给我吗？”
“那我可得想想，怎么才能登上九霄，打晕月亮，给你绑过来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两人相视一笑。
一阵轻笑过后，妤姻偏头，认真问了句：“你真的……不是病秧子？”
承尽眸光黯淡了一瞬，深邃得好似深渊，不过须臾，便再次恢复清明，言语之中，坦然的肆意：“小时候，师父说，我这内力天生惊人，是为当世之绝，可世间万物，有利便会有弊，以常人之躯承受此等逆天内力，是会遭反噬的……”
她恍然大悟：“所以，你每次动用内力都会被反噬？难怪，你看起来那么虚弱……”
“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仅此而已。
“那你会……没命的吧？”也不知怎的，想到这，她就莫名失落。
闻言，故承尽有了片刻的沉默，凝神望着她，却无意看到了她眸中的失落，莫名地想再试探几句：“如果我说会……你会难过吗？小丫头，实不相瞒，我认识的姑娘不多，但，你是特别的，倘若你能在茶余饭后念着我点好，即便我在九泉之下，也心安了……”
可他没料到，他这话音还没落，她就哭了。
那灵动清明的眼睛里满是泪花，“啪啪”掉落，顺着面具滑落，滴落在他停在半空的手背上，一下子就落入了他心中的某处。
乱了乱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小姑娘为他落泪，突然就后悔说出了那些话。
“小丫头……”他应该说什么？刚刚……是开玩笑的？
“承尽哥哥，我们相识不久，可我知道你是好人，如果你真的……我就出家为尼，为你超度，好不好？”
出家……为尼？超度？
他没听错吧？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被惊到了：“小丫头，你在……开玩笑？”
气氛一度陷入沉寂。
妤姻与他对视良久，才忍俊不禁地擦掉眼泪：“是你先开玩笑的。”
承尽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扶额，这小丫头！还是那么古灵精怪！
他差点就信了！
“我的错我的错……不过，小丫头，像你这么有趣的小姑娘，就应该无忧无虑地活着。”
“说什么呢……”
闻言，妤姻抿了抿唇，倔强地别开脸：“承尽哥哥你根本就不懂……”他若是有事……她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无忧无虑？“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这么说……成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承尽黯淡的眸光亮了几分，渐趋温和：“抱歉……”帮她擦干净方才的泪痕，淡笑：“可我也是开玩笑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至于命能不能保住，谈论这个问题，也太遥远了！”
又骗人？！
“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妤姻加快脚步，却不慎绊到石子，差点摔倒之时。
承尽一只手揽住了她纤软的腰肢，顺势抱住她，微微颔首，附在她耳边轻声：“哪能呢？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她的耳根瞬间晕上绯红，红到了脸颊，她抬手欲推开他，不曾想他却抱得更紧了，只得轻斥：“混蛋！臭流氓！”
太难了！
不想被白白冤枉的他只得再次低语：“小点声，有人跟踪……”
不过想想，他这个动作，确实有点不太合适……哎！真是！
清浅的脂粉香扑面而来，像是一种微醺的醉花香，令人神往。
“谁？”她不自然地动了动，不经意间，耳垂触到了他的微凉的唇，耳根更红了。
显然，承尽也没想到这么突然，微怔一秒，才轻声解释：“先不要打草惊蛇，一会我们分头离开，如果遇到危险，记得，用轻功逃跑。”
妤姻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只低低应声：“嗯……”
“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