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是被饿醒的。
几经辗转,眼皮颤颤巍巍睁开,她愣了半晌,后知后觉的将视线投向窗外。
月夜稀薄,零星几颗残星缀在空中,散发着丁点微芒。
她抿了抿略有些干涩的唇。
竟睡了这么久。
又在床上瘫了会儿,她睫毛颤了颤,单手滑出薄被撑在床上,却在起身的瞬间又跌了回去。
姜昭被摔懵了。
双腿后知后觉地开始颤抖,酸麻的涩意反复撕扯着她的痛感神经。
断了片的记忆如泄了闸的洪水般,一股脑奔涌袭来。
客厅、浴室、卧室......
一幕幕羞涩的场景如记忆胶卷般慢慢放映在她眼前。
姜昭瓷软的指尖慢慢揪紧被单,连小巧的足背都忍不住蜷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从内到外都冒着蒸腾的热气。
好羞耻。
恰在此时。
“吱呀——”一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醒了?”
容景淮修长指节端着一杯温水,见姜昭醒了,多开了两盏灯,这才闲庭信步朝着她走过去。
“饿不饿?”
闻声,姜昭放下手,面无表情侧头看过去。
男人一袭绸质墨色睡衣,领口松散,露出一扇冷白精致的锁骨,头发潮湿,看样子刚沐浴后不久,偶有几滴水珠落下,沿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没入衣襟。
向来凌厉的眼尾被潮湿的水雾氤氲出几分烟火气,端的是儒雅清正,风姿隽永。
实际上就是一斯、文、败、类!
姜昭没好气地接过水杯,有些咬牙切齿地想。
女孩心思都摆脸上了,如有实质的怨气饶是容景淮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眸光忽而变的戏谑。
拖着尾低懒的腔调,明知故问开口:“在心里骂我?”
姜昭:“......”
知道你还问。
她喝完水,将杯子塞到容景淮手里,开口时才发现嗓音哑的厉害,瞪了他一眼:“你不该骂吗?”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一脸控诉。
男人慢条斯理将玻璃杯放到床头柜,而后单腿跪在床沿,还没等他下一步动作,女孩儿已经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没有丝毫杀伤力地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他,一脸戒备,“干什么?”
一张床就这么大,男人身高腿长,躲能躲哪儿去?
容景淮被姜昭这掩耳盗铃的小动作逗笑了,他一把将女孩儿捞到怀中,滚烫掌心顺势扣住女孩的后脑,情难自禁地咬了口她软糯的脸颊。
“夫人,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
姜昭有点炸毛,望着男人风光霁月的模样,莫名起了一些恶趣味。
也不着急下地了,玉白指尖不紧不慢滑上男人胸前冷质黑绸,揉捻,扯皱。
意料之内的粗喘呼吸响起,她轻啧一声,“世人眼中不入凡尘堪比神佛的玉面阎罗,也不过如此。”
她将扯皱的衣领慢悠悠抚平,尾勾的音调带上那么点嫌弃,“容先生,定力有待加强啊。”
“看来还是容某不太努力,让夫人还有心思来调侃我。”
容景淮掂了掂她,眸光带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暗光,“昭昭,你再乱动,饶是我不想做什么,恐怕你也得做些什么了?”
说着,他单手轻松抓住女孩儿不断作祟的手,气定神闲带着她往下探去。
姜昭:“!”
前一秒还趾高气扬的少女下一秒直接缩成一只鹌鹑。
救、命!
姜昭生怕他来一个擦枪走火,忙踢了踢腿,“快下楼,我真饿了,要吃东西!”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容景淮稍稍俯身,咬着她耳朵,慵懒又随意地吐出几个字。
姜昭:“!”
虾子冷水下锅,随着水温慢慢蒸腾,一只只嚣张的虾被迫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袈裟,闻之诱人,剥开,沾上秘制调料,又是一道美食。
*
饭后。
姜昭趁着男人在厨房忙碌,忙踮着脚一路跑回卧室,还颇有心机地给卧室上了个锁。
一刻钟后。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
姜昭缩在被窝里抱着手机聊天的指尖倏地就僵了。
尤其是听到男人那由远及近仿若索命般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时。
她头皮都麻了。
嗖的一下掀开被子。
月色如银,广袤的清辉恬静地铺洒在男人身后,将那略显攻击性的下颚线磨成了几分缱绻柔意,黑色绸质睡衣映在泠泠月光下,更添几分神秘。
眉眼宁和,丰姿如玉。
然而姜昭此时却无意欣赏,她的注意力全被男人手中那碟精致的果盘吸走了。
她蜷了蜷手指,迟疑地将手机按灭,“大晚上的,你吃水果?”
容景淮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拎起一片蜜桃,慢动作般在女孩注视下贴近唇瓣。
桃红的果肉被男人暧昧地咬在口中,性感的喉结轻轻滚动,打破了几分清冷的无欲感,平白添了几分昳丽。
“香山红桃,汁多,味甜,个大还饱满。”
男人说着,慢条斯理俯下身,不顾女孩儿微弱的挣扎,强行将口中剩余的半个蜜桃渡了过去,靡色丛生,“昭昭,你尝尝。”
香甜的汁水顿时四散开,姜昭有些崩溃的抵住男人瓷实的胸膛,“容景淮,你别太变态!”
“怎么是变态?”
说话间,男人冷白指尖又不轻不缓拎起一片蜜桃,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喂进女孩儿口中,随后俯身,薄唇攥紧那两片被汁水浸的瑰靡的软唇。
蜜桃咬破,清甜的汁水在两人唇齿间乍开。
靡靡水色间,男人模糊又沉哑的嗓音幽幽响起:“夫妻间的情趣而已,夫人,你得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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