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长生手中？”
宇化田的确有些惊讶，他如何也想不到传国玉玺会在陆长生手中。
“理由？”
高松伸手指着宇化田身后的袋子，“再来一块，吃多了老鼠虫蚁，这块粗粮饼实在太美味了，我的心思都在上面了。”
宇化田面无表情，拿出一块饼扔给高松。
高松这一次没有狼吞虎咽，只是吃了一口，然后小心地将饼折叠起来，放在胸口，“舍不得一口吃完啊，留着点，也不知道你要多久才来看我。”
“别动手，年轻人就是太心急了。”
高松见宇化田已经忍无可忍了，连忙说道，“你听我说啊，我觉得传国玉玺在陆长生手中是有原因的。”
“现在大汉将这陆长生的身份传的沸沸扬扬，五花八门。说他是武王的私生子，也有说他是武王的兄弟，是景帝的儿子。更夸张的说什么陆长生就是武王，是真武大帝转世。原因呢，因为陆长生得了武王的霸王刀，得了武王的大汉军旗，又到处打着武王的旗号创建远征军。”
“传国玉玺当初一定在武王手中，武王陨落，既然连霸王刀、大汉军旗都传给了陆长生，那么传国玉玺也必定一柄给了陆长生。至于陆长生知不知道那是传国玉玺，或者又藏在了什么地方，那就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了。”
宇化田沉吟片刻，“你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
高松说道，“自然是猜测，要是有真凭实据，我就不会悄悄来北莽找康王，而是去蜀中，看能否将传国玉玺偷到手了。”
“当然这个猜测有八成把握，不为别的，就为当初老监正张时修说的那句话，陆长生就是大汉扛纛者。张时修后来去了大邑，和陆长生汇合，也是我所忌惮的。”
大汉扛纛者！
宇化田听这句话已经听了很多次了，每一次听到，心头会没由来的一颤。
“高松，陆长生到底是什么身世？他和武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高松抬眼，看向宇化田，“你对陆长生很感兴趣啊！”
“你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了。红衣大祭司到底是生是死？”
宇化田眼眸骤然一紧，“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一个大汉皇族的太监，关心红衣大祭司的生死对你有什么用？”
高松说道，“王朝更替，都有定数，也有迹可循。”
“当初大汉颓丧，便是从武王陨落开始。耶律霸基舍皇帝之尊，毅然接替红衣大祭司之职，就是想要稳住北莽江山。陆长生、刘秀珠崛起，大汉国运逐渐稳住。此消彼长，北莽的国运就要消耗一些。如果连红衣大祭司都死了，那么北莽的国运必将再次倾斜，谁能坐稳这天下，又要增添许多变数啊。”
宇化田说道，“哦，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手段，能像大汉老监正一样，还会看国运？”
高松说道，“我不会看国运，可是我能感受到气运，尤其是皇家气运。”
“你不用这样带着怀疑的眼光看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天赋，而我的天赋，就是要靠近气运最旺的人，才能让我的功力得到提升，才能让我的寿命得到延长。宇化田，你也是知道的，其实我们太监的寿命比正常人要短，因为我们缺少根基。我能活到今日，和待在皇族、皇帝身边有莫大关系。”
“至于气运，皇帝是真龙天子，是九五之尊，皇帝才是天命所归，气运之子。可惜啊，我跟随的几个皇帝，都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宇化田说道，“你来北莽，来到康王身边，是觉得康王还有机会重新当皇帝，又能借助你口中所谓的气运让你延长寿命？”
高松摇摇头，“康王的气运早已经没了，自从他被刘秀珠从临安赶下皇位，他那些许的气运就被打散了。”
“我冒险来到北莽，来到上京，是想看北莽的气运能否给我提供帮助。”
宇化田说道，“原来你是想进入皇宫，来到皇帝的身边。”
高松说道，“不一定要到皇帝的身边，到红衣大祭司的身边也是可以的。他以前是皇帝，现在是至高无上的红衣大祭司，还能与那伟大造物神通灵，身上的气运要远超他人。所以如果能到他身边，就能如我心愿了。”
“所以，我的问题是，红衣大祭司现在是生还是死。”
宇化田轻声说道，“还活着。”
“不过就是个活死人一般，不能睁眼，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躺在那里，靠药物、靠输送内力维持着那口气。”
作为红衣大祭司身边人，宇化田的声音有些黯然。
这些事情，宇化田也没有见到红衣大祭司，他也是从皇帝耶律雄基那里得知的，告诉高松，并无大碍。
高松满脸惋惜，“看来我还是来晚了啊。”
“我在宫中多年，也知道一些法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试一试，看能否让大祭司苏醒过来。”
一道凛冽的目光投射过来，高松感觉到脖颈处冰凉，连忙缩了缩脖子，“宇化田，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像你这么谨小慎微的人，怎么会让我靠近大祭司，怎么可能给我这个机会靠近北莽皇族呢。”
宇化田说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还是先前那个问题，你认为传国玉玺在陆长生那里，我想光凭陆长生手中有霸王刀，有大汉军旗，有那种种传说，应当还有其他的原因让你如此肯定。否则光凭那些揣测，不至于让你下这个定论。”
高松浑浊的眼眸有些赞许的神色，“不愧是西厂督主啊，明察秋毫，点滴细节都不放过。”
“实话告诉你吧，我断定传国玉玺在陆长生那里，是因为陆长生和武王有一个惊人相似之处。”
宇化田说道，“武王？陆长生的刀法是邓骁教的，后来又经老监正张时修调教，和武王自然是一样，这有何奇怪？”
高松说道，“不是刀法一样，而是越打越猛，越杀戮越强悍的特性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你见过武王没有，我在宫中可是无数次见过武王，他的霸王刀主杀伐，杀气腾腾，煞气弥漫。每次领兵作战，他都是越战越勇，受伤越重，杀戮越强，所以才有他百战百胜的赫赫威名。”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武王真正厉害之处，并不是越战越勇，而是他受伤之后的恢复速度之快。那种恐怖的愈合速度，才是武王真正无敌的根本原因。”
宇化田眼眸睁大，“你的意思是，能治愈伤势的原因，是因为有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