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的耳朵比欧阳老夫人还好使,自然听得清楚明白,只能点头。
欧阳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她颤抖着嘴唇,揪着胸口的衣领,痛彻心扉地向着天空哭喊道,“镇国公府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狼子野心,每年要欧阳家上交一万两,还将外孙换成庶女。
正在此时,门房有人过来传报,说国公府的春兰求见。
欧阳老夫人连忙让人将春兰请进来。
打开春兰递来的布包,看着里面记载详细的资料,她眼含热泪,连说了三个‘好’!
还在商铺巡查的原主外公欧阳鸿运和原主舅舅欧阳晨初听到声音,顾不得查账,跟着人群往京兆府衙的方向跑。
喇叭没有传播到的地方,人们口口相传,全都往京兆府衙的方向跑。
人群如同一条条溪流,慢慢汇入大江,越聚越多,将去往京兆府衙的路堵个水泄不通,人流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汇聚,更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皇宫御书房
天顺帝隐隐约约听到喇叭传来的声音,他有点不安。
暗卫忽然现身,将发生在镇国公府门前,以及去京兆府衙的一幕幕上报大太监吴总管。
吴总管大惊失色,将之转告天顺帝。
天顺帝气得将御案上的几叠奏折扫落在地,“镇国公误我!”
太后在半个时辰后听到下人的禀报,幽幽叹道,“可惜,李老夫人晚节不保,一世的清明毁了!”
在京城清风楼与同僚喝酒的镇国公,听到下人打探到的消息,手一松,酒杯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地面,摔成几瓣。
同僚相继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一个个拱手说家中有急事,远离镇国公这个连嫡子嫡女也想灭杀的无情之人。
到了京兆府衙,喇叭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清越放下拖行一路的海嬷嬷,握紧鸣冤棍使出二分的力道敲击,不能再用力,敲破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一声赛过一声,像是敲击在人的心房,令人倍感压抑。
京兆府书记官从里面走出,大声问道,“何人喊冤,所为何事?”
“镇国公府原配嫡长女李清越,状告镇国公府私吞原配嫁妆,以庶换嫡。”
李清越简明扼要地说明状告内容,唯独没有说明被状告人,而状告整个镇国公府。
“可有状纸?”
书记官问。
李清越摇摇头,“可以当场写?”
书记官回答,“可!”
李清越在众人面前洋洋撒撒地写了原身这么多年的遭遇,以及李敬白的遭遇,当然还有欧阳熙儿嫁妆被侵吞的事。
古武世家的传人,自幼练习书法,还是繁体字,对于这个异世界也是繁体字,她写起来没有一点压力。
“大人,我母亲当年十里红妆,我和弟弟却只能与下人同食,吃下人份例的饭菜。
据我所知,镇国公府让欧阳家上供了一大半家财,才应允留下我,和假嫡女李清欢一命。”
李清越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狗皇帝在她成婚第三天,就抄了欧阳家。
明知道皇帝想收拾楚王和欧阳家,镇国公还为君分忧。
想搞原主外公,她就要大家一锅熟。
不让她好过,她就让大家一起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