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好吵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吗?”
陈岩掀开被子很不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打开房门,楼下灯火通明。
陈老爷子和慕老爷子正和一众老友在谈论着什么。
陈岩看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这是爷爷七十岁生日。
这究竟是怎么了,他想他可能还在做梦。
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猛然被吓了一大跳。
他的手和脚怎么都变小了,急忙跑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里面倒映着他稚嫩的脸庞这一年他七岁。
他回到了七岁的这一年。
陈母听到了楼上的动静,急忙上了楼。
“阿岩,你好点了吗?”她语气带有担忧。
刚一群人正在为陈老爷子庆祝生日的时候陈岩突然晕倒了可吓了她一大跳,还好医生看过后说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日后可不能没日没夜的练舞了,纵然热爱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医生说你晕倒是因为劳累过度,可不能伤妈妈的心了。”陈母握着他的手絮叨个不停。
“小孩子就该做小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你们两兄弟表面看着是让人省心的料,实则天天让我担心。”
陈岩木讷的听着好半天才开口:“麦麦呢?”
“麦麦?”陈母一头雾水:“是你朋友吗?”
瞧着陈母的反应陈岩这才记起江麦是在陈老爷子生日过后才来的陈家。
上一世,自江麦和陈易结婚以后他就搬出了陈家。
一个人去了可可西里,一人独向那座山。
他没有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面,一直流浪在路上。
江麦也常常催他回家而他也经常用一句此生只向往自由回绝了她。
他除了每年她的生日和新年的时候为她送上一份礼物以外就与她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交集。
他四十五岁那一年再次出现在了观众视野上,他开了最后一场告别演出会。
那一日全场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哭了。
他想他是自由的,不需要用眼泪来解释过往。
他前二十年都活得太闹腾了,以后的日子想静一静。
演唱会结束后,他一人定居威海,在海边的房子里一人安享了晚年。
如今再次回到七岁这一年,他还是好想她,如果可以他想先当她的哥哥。
这一次换他先遇见她,不知一切是否还来得及。
……
次日陈岩便告诉全家他想要去南镇。
“南镇?”对于他想去南镇这件事情,陈父陈母和陈老爷子都很疑惑,却也支持他的任何想法。
陈易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自来不管陈岩的事情。
……
陈岩在管家和陈母的陪同下来到了南镇。
到达南镇,陈母并不过问陈岩要去哪里只是一路跟随着他。
陈岩走到一排竹子前顿住,陈母停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瞧见竹子后面有一户人家。
门口站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入秋却穿得极单薄,赤着脚,手里还提着一双湿淋淋的鞋,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片刻后又一中年妇女提着一根木棍气冲冲的往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见小女孩的那一刻直接挥起手中的木棍朝她身上重重打了下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割的猪草呢?让你不干活,让你欺负姐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陈岩双手握拳忍无可忍,飞快的跑到小女孩身旁把她护在了自己怀里。
中年妇女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人,抬起棍子还要继续往小女孩身上打。
“啊!谁推我……”她还未回过神就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推倒在地上,她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骂骂咧咧站起了身。
抬眼就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围住了。
“给我打。”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中年妇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她睡在地上哭喊:“没天理了,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了,乡亲们快来看看。”
“快来看看。”她的叫声太过凄惨,一会儿就吸引了很多街坊邻居。
她们也不知道张星的母亲张氏得罪了什么人。
看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纷纷低头私语却也不敢阻止。
陈岩则始终把小女孩护在怀中,低声安抚着:“宝宝不怕,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眼前的小女孩正是江麦,他没有想到在去到陈家前江麦过的日子比他所想的还要艰难。
他抱着江麦,冷眼扫着张氏,怒声道:“我会把江麦带走,以后她的生活容不得你们干涉,当然你们对她做的事情我也绝不会放过。”
“如果你不知道虐待儿童是什么罪,那我会让警察告诉你。”
陈岩一向很温和很少发火,看着像是变了个样的人,陈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儿子,你认识这个小女娃吗?”
陈岩点点头:“妈妈,我梦到过她,我们可以收养麦麦吗?我以后会自己照顾她的。”
“可,这收养也是需要流程啊!”陈母有些犹豫。
“麦麦本就是孤儿,我不忍她在这里受苦。”
瞧着陈岩皱巴巴的小脸,陈母瞬间心软了:“好我们收养她。”
随后转身看向管家。
管家点点头,拿出了手机拨通电话去处理收养江麦的事宜。
听闻她们的对话,张母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怒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人不大,本事倒不小,竟然敢带着一群人打老娘。”
“看我今天打不打的死你,想被收养,没门。”
说着便要起身去拉扯她。
江麦躲在陈岩怀里瑟发抖。
听着她的咒骂陈岩脸色直接黑沉下去。
一脚把她踢倒在了地上。
张星看见母亲被欺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护在她身前。
嘴里叫嚷着:“走开,你们这些坏人,凭什么欺负我妈妈,叔叔婶婶你们为什不帮帮我们?”
她打眼就看到了城里来的小哥哥还觉得格外好看,正在屋里换好看裙子,寻思着要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刚换好裙子出门就看到他竟然帮着江麦欺负自己母亲 。
见街坊邻居无动于衷,张星直接捡起了一块大石头要扔向江麦。
却被保镖拉扯住了手。她疼的直冒汗。
邻居们也不帮忙,只因为她们一是喜欢看戏,二是觉得这是张家自找的。
江麦爹妈死后一直住在张家,张母手里拿着江家的财产却从未好好养育过江麦,整日不是打她就是骂她。
吃不饱穿不暖,挨打受累对江麦来说是家常便饭了。
今日看到张母被欺负她们心里还挺舒服的。
张父听说自家老婆和孩子被欺负了,抬着锄头骂骂咧咧闯进了人群。
“是谁打了我老婆孩子,看我不砍死他。”他眼神一敛,手指向江麦:“是你这个死崽子带来的人吗?看我不一锄头砍死你。”
听闻他的话,陈夫人整个人连眼神都愈发不好了。
“看来是我才识浅薄了,我从不知道现在把一个孩子砍死是件这么容易的事情,你们是不讲法律,可我今日偏要和你们讲法。”
这么软萌的小女孩,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是如何下得去手。
镇长也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伸手制止了要发狂的张家人。
只因他刚收到了一通电话称远在淮城的陈家将要投资南镇。
南镇即将成为最富裕的镇。
条件是把张家人送进监狱改过自新。
此次就是除了张家和欺负过江麦的家庭其余家庭将能实现共同富裕。
听到镇长宣布的消息,张家人吓得瘫坐在地上,他们不要进监狱。
张父认为虐待自家孩子根本不算犯法。
陈岩嗤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叫嚷,转身询问警察什么时候来。
张星彻底慌了,哭着求江麦放过自己的父母。
江麦则倚靠在陈岩怀里不看她。
陈岩只想好好守护她,把她护在怀中轻哄着:“我叫陈岩,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她低着头,结结巴巴说了句:“谢……谢谢哥哥帮我,可是我奶奶……”
“你奶奶我会托人照顾她。”陈岩温声开口:“她也希望你有一个家,不是吗?”
江麦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好久好久以前就已经认识眼前的小哥哥,却又能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没有见过他。
她抬眸看向他,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哥哥可以叫我麦麦,我愿意和哥哥待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