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朝天空放了个信号弹,不一会儿几架直升飞机降落。
陈易瘸着腿,拥着江麦走了进去。
小男孩刚要跟进去,他眼神加手势示意小男孩坐下一辆。
江麦被吓的一言不发,她害得哥哥们着急就算了,还受伤了。
听闻江麦在深山失踪了,陈岩撂下剧组一众人直接飞回来淮城。
执意也要上山寻找。被告知没事之后,才定下心等着。
陈家一众人焦急等候。家庭医生也做好了万全准备。
江麦才走进陈家大门,陈岩早已迎接上去,拉着她转了一个圈,就怕受了点伤。
江麦被他摇的头晕,慕衍走上前拉开了他。
“别急,没事,再晃就有事了。”
陈易这才冷静下来,朝着慕衍道谢。
医生掀开陈易的裤脚,他的腿已然一大片淤青,旁边还有一些被抓伤的红痕。
江麦眼睛湿红,一动不动,哥哥就是因为救她才会受伤。她好难过,思考着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走过去坐在陈易旁边,拉着她的衣袖一动不动。
陈易任由医生帮他消毒伤口,额头直冒冷汗,也没喊一句疼。
江麦转而趴在陈易怀里,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啊易哥哥,你掐着麦麦的胳膊就不疼了。”
“傻丫头,哥哥怎么舍得麦麦疼。”这是他回家这么久说的第一句话。
他又生气又害怕,如若自己晚去一步,该怎么办。这些伤在她身上又该让他怎么办,或是发生更严重的后果。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而他家麦麦,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他,除了自责,剩下的就是疏远。
想起今天和她待在一块的小男孩就莫名烦躁。
难道真如慕坤调侃的一样,他年纪大了,十四岁的小姑娘才不愿意和他们这些老大哥待在一块玩呢。
医生包扎完后,张管家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上楼休息。
“姨姨,我去看看啊易哥哥。”
她拿好药和水就直奔主楼去找陈易。
陈易靠在靠椅上,受伤的腿斜搭在床上,听见动静也并没有睁开眼。
“哥哥,吃药。”
听闻,陈易并没有接过药。江麦打开药,扒开陈易的嘴,直接把药塞到了他嘴里。
苦涩感充斥着整个喉咙,睁开眼刚想接过她手中的水,江麦已经把水灌到了他嘴角。
心叹,原来还知道吃完药需要喝水啊!
“哥哥,刚刚医生说了每隔四小时要吃一次药。”
“嗯。”
“那我先出去了,哥哥累了就先休息一会。”
看着江麦离开的背影陈易无奈的摇摇头,她这是在生什么气。
拿起旁边的衣服刚想去洗漱,江麦又折了回来了。
只见她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把毛巾放在盆里打湿,拧干之后。
迈着小碎步走近他,柔声道:“啊易哥哥今天就不要洗澡了,伤口才包扎好的。”
“我给你擦擦就可以了。”
陈易一把握住她拿着毛巾的手。
“不和哥哥闹别扭了。”
“我没有闹别扭,哥哥永远都是我的哥哥,都不会生气的。”
“嗯,永远的哥哥。”
说罢放开她那软软的小手,任由她帮自己擦拭。
擦完之后又把小盆端了出去,在他房间走走进进的。
半夜,陈易朦胧听见有人喊自己,淡淡嗯了声,微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江麦那白净的小脸蛋。
“哥哥,该吃药了。”
“嗯?”
他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江麦这是掐着时间来让他吃药,难道是没有睡觉吗?
他配合的张开嘴,吞下了药。江麦见他已经吃完了药,翻下床就要走。
陈易却一把拉过她,把她拥入了怀中。
江麦伸手推了推,但被抱的太紧,陈易此刻眼眸紧闭,她想应该是睡着了。
不想吵醒他,只好窝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睡着了,迷糊之中感觉有什么滴在了脸上。
小手胡乱一摸,还像是水,但又粘稠稠的。吓得即刻转醒,打开了一小盏墙灯。
一看才发现此时陈易满头大汗,应该是止痛药劲过去了。
她下床拿毛巾帮他轻拭额头,关了灯,窝在他怀里,小手轻拍他身子以示安抚,嘴里一直念着。
“乖啊,呼呼就不痛了,不痛了……”
陈易微转醒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眼眸紧闭,嘴里碎碎念着,小手一直拍着他胸脯的人。
微微侧身,握住了她的小手。
江麦因为睡过了头,没能在六点告知哥哥要吃药,很是自责。
陈易告知她自己已经乖乖吃过了,才没有那么自责。
之后的日子江麦都为他忙前忙后的。每日准时叮嘱吃药。放学后就直奔陈氏集团找他,等待着一起回家。
他原以为他可以静静的等着他家小姑娘长大,可没曾想小姑娘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思想。就想往远处飞。
在他腿伤好后,江麦勾着她的胳膊,笑得最甜,却说着最狠的话。
她让他放她走。他家小孩要陪何老爷子去Y国养病,去追求她的梦想。而却不要他陪着。
江麦抿着唇看着陈易,她知道关于她的决定哥哥会生气,但她得走,她如今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而且何老爷子病得很重,她不愿异国他乡只有他一个病人,无亲人。她得陪着。
她想顾雨说对了一半,没有陈易把她捡回家她江麦的确什么都不是。
但她也会像众人证明,她江麦也可以是自己。
陈易叹了口气,沉着脸认真地问:“真的不要哥哥,要走了吗?”
大家都不愿意她走,无法想象这个被养得娇滴滴的小女孩离开了他们会怎么样。
可是,她想去试试。
“是的,下周的飞机。”她轻轻点头。
“哥哥就不要来看我了,我会很忙,但很好的。”
陈易没有再反对,小孩都不要他了,说好的陪伴也没有了,但他始终无能。
江麦走的那一日她并没有看到机场转角处的陈易。
梁柯和慕坤说,他自来见不惯离别。
江麦笑笑,伸手拍在梁柯肩上。
“哥哥们想我就来找我哦。”
陈岩因为没有赶上飞机,看谁都不太顺眼,连江麦都骂上了。可刚骂两句又舍不得。
她走得太决绝了,在何老爷子的帮助下,把自己的消息裹得很严实。
江麦每日辗转于学校和疗养院。
个子长高了不少,在阳光的暴晒下,皮肤依旧白皙。
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几分干练与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