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睡不好,每天都精神恹恹的。”
餐桌上,权薇薇抱怨似的说起。
姜愿以往最关心权薇薇了,今天却装没事人似的,继续干饭。
反倒是孟时章,筷子顿了顿。
“老婆,每天睡觉前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吧,保证你立马就能睡好。”
权薇薇:“会不会太麻烦了?”
孟时章嗔她,“我们两个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你休息不好我都快心疼死了,就这么定了。”
权薇薇冲他笑,看起来高兴极了。
“谢谢老公,你对我真好!”
看着她不设防的单纯笑容,孟时章心虚地避开了。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好了,饭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他低下头猛吃饭,没注意到权薇薇与姜愿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晚上,孟时章为权薇薇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
“老婆,快喝吧。”
权薇薇正在用电脑敲敲打打,“你先把牛奶放桌上吧,我这有一份工作急需处理。”
孟时章有时候笨得出奇,有时候又很谨慎。
就比如说现在,他非得亲眼看着权薇薇把牛奶喝了。
“只是喝杯牛奶,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还是先喝了吧,一会儿凉了对胃不好。”
权薇薇没办法,一口气喝了半杯。
正当孟时章等着她把剩下半杯喝了的时候,客厅突然响起玻璃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紧接着,是姜愿的哭声。
权薇薇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孟时章好不容易等着她快把奶喝了,眼下又出了这样的变故,他在心里气得直骂人。
他赶紧安抚她,“我去看看,你先安心把奶喝了。”
权薇薇点点头,又坐回去。
待孟时章风风火火地出去,她把嘴里的牛奶全都吐了,连同剩下的半杯一同倒进了卫生间。
孟时章再进来的时候,第一眼便去看桌上的牛奶杯。
见里面都空了,他不着痕迹地松口气,“都喝了?”
权薇薇点头,随后问他,“客厅里怎么回事?”
孟时章拿起杯子,敷衍了句,“哦,是愿愿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我已经把打扫干净了。”
权薇薇走过来,抱了抱他。
“时章,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卧室的门修好了,你要不要回来住?”
孟时章正有这个意思,他离权薇薇越近就越能完成自己的计划。
孟时章当晚就搬回来住了。
权薇薇和他聊了会天,孟时章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没多久,权薇薇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直到没了声音。
孟时章试探着叫了她几声,没反应。
他知道,这是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了,其中有一反应便是嗜睡。
以后,她会慢慢出现幻觉,到时候只要孟时章用言语加以诱导,不信她不疯。
孟时章给她掩了掩被子。
动作上是一温柔体贴的好丈夫,说出的话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薇薇,谁让你当初搞什么财产公证?你摆明了就是没看得起我,怕我图谋你的钱。”
“我们可是夫妻,你至于这样吗?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儿,你要是肯大方和我分享,咱们相安无事地离婚,我哪里会这么害你?”
孟时章自我剖析了一番,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坎,随后也睡过去了。
权薇薇根本就没睡着,听他那么说简直要吐了。
恶心人的东西,自己本来就是个性子卑劣的小人,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权薇薇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将被子都扯了过去。
孟时章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第二天他就感冒了,头昏眼花喉咙痛。
比起权薇薇,他才像喝了药的那一个,精神萎靡极了。
偏偏面对罪魁祸首权薇薇,他什么都不敢说,憋屈地上班去了。
晚上回家后,权薇薇和他抱怨:“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精神一直不太好,差点儿给孩子开错药。”
孟时章惊喜极了,这是药起作用了啊!
他赶紧安慰权薇薇,“没事没事,谁还没有个失误的时候,只是这一次而已。”
权薇薇像是被他安慰到了。
此后的每一晚,孟时章都给权薇薇端去一杯牛奶。
眼见着,权薇薇的精神越来越不好,她每天下班回来都和孟时章抱怨自己工作又出现了失误。
孟时章觉得这样下去,她离精神崩溃也不远了。
又一次下班回家后,孟时章没看到姜愿,便随口问了句。
权薇薇说宁乐把她接回家了。
说着,她竟多愁善感地落了泪。
孟时章背地里都快笑疯了。
那个小崽子一走,家里就还有权薇薇和他两个人,他岂不是更容易对她揉圆捏扁?
当天晚上,他期盼已久的场景终于上演了。
当时,孟时章正睡得迷迷糊糊,权薇薇突然把他推醒。
女人惊恐极了,摇晃着孟时章的胳膊,“时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孟时章一秒清醒,忙问她,“你听到什么了?”
权薇薇捂着自己的耳朵,泪水滴滴答答地滚落,“有小孩子在笑,还有尖叫声,说话声!这个房子有鬼!”
孟时章的手都开始激动地发抖。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明明是她疯了!
孟时章随口敷衍了两句,看似在安慰她,实则一句一句地都在往她害怕的方向引导。
果不其然,权薇薇的精神更加崩溃了。
孟时章拍拍她的后背,“老公在这里呢,什么鬼怪都不敢近你的身。薇薇乖,快睡吧。”
权薇薇紧紧抓着他的脖领子,差点儿把他勒死。
“嗯,有你陪着我,我就不怕。”
两个人重新躺下。
孟时章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好不容易睡去,又被权薇薇猛地摇醒。
“我又听到了!时章,我又听到了!”
孟时章困倦极了,他忍着火气继续安慰权薇薇。
这次的权薇薇明显难哄,孟时章想着她的钱才没撂挑子不干。
大概哄了半个小时,权薇薇总算睡了,孟时章竟松了口气。
他重新躺下,盖好被子正要入睡,耳边突然传来人踩在地板上跑跳的咚咚声。
脚步声不重,应该是小孩子的没错。
孟时章想骂人,不知道哪家这么缺德,大半夜的还让孩子跑来跑去的扰民。
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忽略这道声音。
而后突然想起,他们这房子是独门独栋,除了自己和权薇薇,哪里来的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