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昕疾步紧随唐远的背影,唐远领着二人穿梭在曲折幽深的矿道之中,转瞬之间便抵达了另一矿道。然而,在那分岔之处,原本计划的路线,已然是守卫森严,后方的追兵更是如狼似虎,不断逼近。
赵锦楼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前有狼后有虎,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拼了!”他千辛万苦才查到一丝线索,如果最后要把命交代在这里,实在太不甘心。
萧昕看着眼前的情势,皱紧了眉头:“若硬闯,恐怕后面的守卫很快就会追上来,到时候我们真的就无路可逃了。”
唐远轻叹一声,面色略显苍白:“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你还有备选路线?”赵锦楼好奇地问道。
唐远低声说道:“这矿道之下有一座古墓,只有我和褚元吉知道。古墓之中有一条隐秘的盗洞,我当初偷运矿石时无意间看见的。但要去那古墓,我们必须原路返回,从另一条路走。”
赵锦楼闻言,心中权衡利弊:“如今之势,唯有冒险一试了。虽然风险极大,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萧昕点了点头,\"可以试试。\"
唐远见二人意见一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便只有这一次机会。得趁着这股烟雾还未散去,尽快过去。”
萧昕点了点头,神色坚定:“事不宜迟,走吧!”
赵锦楼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也知道此刻已是背水一战之际。他只能选择相信唐远。于是,三人又往回走去。
随着烟雾逐渐散去,四周的局势逐渐清晰起来。许多矿工在洞内四处逃窜,守卫不仅忙着抓他们三人,还要压制那些试图逃走的矿工。
唐远见状轻喝一声:“就是现在!”手中黑珠疾射而出。电光火石之间,三人趁机冲出掩护朝着古墓方向奔去。矿道内顿时呼喊声、打斗声响彻云霄。
混乱中赵锦楼差点迷失方向,幸得萧昕及时出手相助,一道剑光闪过将冲向他们的守卫击倒在地。赵锦楼紧随其后挥动长剑逼退数名敌人,三人终于逃到了一条通向古墓的岔道口。
此时,一道鬼祟的人影在暗处向唐远招手,唐远心中一动,暗忖:“是褚元吉那家伙。”他快步走上前去。
褚元吉将唐远拉进岔道内低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褚元吉瞥见他身后的萧昕和赵锦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质问道,“他们是谁?”
唐远没好气道:“褚元吉,你也不看看外面多少人,能走的了吗?”他指着赵锦楼和萧昕苦笑一声,解释道:“他们是我大哥的两个儿子,我要带他们一起离开。”
褚元吉哼了一声,冷笑道:“钱多多,你还有大哥?别忘了你的处境,若再被王逢亮捉到,可就没人能救你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警告。
唐远笑着迎上去,拍拍褚元吉的肩膀道:“褚大哥,有你在,肯定死不了。你要的东西我已放在费老院中的灶台下。稍后我会带他们从古墓出去,需要你帮忙引开那些护卫。”
褚元吉瞪了唐远一眼,甩了甩袖子,道:“你小子,别再给我惹麻烦!这回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说完,他便转身从洞口处离去。
唐远望着褚元吉的背影,轻轻一笑,转身对萧昕和赵锦楼道:“我们走吧,前面就是古墓入口了。”
三人沿着洞内继续前行,穿过一个隐秘的洞口,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石门,上面布满了斑驳的青苔。萧昕试着轻推石门,却发现它已从内部紧闭。
唐远轻笑一声,道:“这是有机关的,我来开。”他走到不远处,目光落在一块微微凸出的石砖上,伸手轻轻一推。
“咔嚓”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开启。三人相视一笑,鱼贯而入。
古墓内,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中央有一座石台,上面放着一具打开的棺椁。赵锦楼走进墓室,只觉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唐远解释道:“这古墓早已被人搜刮一空,但机关仍在。你们紧跟我,切勿触碰机关。我们得尽快离开。”
赵锦楼心中忐忑,只想早点离开这阴森之地,于是紧跟着唐远前行。随后又在心中暗自揣测,这古墓中的棺椁或许便是唐远打开的,想到此处,他不禁又离唐远近了几分,紧贴着萧昕。
在唐远的引领下,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墓室,避开了一个个陷阱和机关。他们来到了一处密道口,洞口被厚厚的灰尘和蛛网覆盖,显得异常隐蔽。
密道口前,有一扇石门阻挡去路,门上刻了许多桃花花瓣。门前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几行诗句:“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赵锦楼疑惑地问道:“这机关怎么还对上诗了?”
唐远笑了笑,道:“这诗句便是开启机关的线索。”
萧昕陷入沉思,须臾之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明悟,轻声说道:“我明白了。这石碑的暗示是让我们仿照桃花飘落之姿,方能开启石门。”
唐远听后,向萧昕投去赞许的目光,微笑道:“还是你心思细腻,比这二愣子强。这机关是我所设,开了这门便可出山了。”
言罢,他轻推石碑,依照桃花飘落的次序,逐一按下石碑上凹陷之处。伴随着一阵轰鸣声,石门缓缓开启。
三人相继踏出石门,发现自己已置身于象鼻山的山腰之上。远望天际,夕阳的余晖洒在苍翠的丛林之中,久未见到阳光的三人,此刻只觉那夕阳无比灿烂。他们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喜悦。
赵锦楼忍不住感慨道:“我们终于逃出生天了!这矿洞简直和炼狱差不多!”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打破了这宁静的暮色。象鼻山上,竟然被炸出了一个大口,碎石和尘土飞扬在空中。赵锦楼和萧昕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惊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他们望着那被炸开的象鼻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唐远却神色自若,仿佛早有所料。他笑着对二人说:“别怕,这应该是褚元吉将那古墓入口给炸了。”
赵锦楼闻言,气愤地骂道:“这褚元吉真是卑鄙,我们才刚出来他就炸了古墓。要是我们还没出来,岂不是要被活埋!”
唐远却不在意地笑道:“你放心,我认识他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嘿嘿一笑,转身沿着一条小道向山外走去。
赵锦楼急忙上前,拉住唐远的衣袖道:“唐...前辈,你这是要去哪里?”
唐远轻轻拂开赵锦楼的手,笑道:“重要的册子给了你们,我所知的也都已告诉你们。如今我还救了你们一命,也算是为我之前所做之事做了补偿。你们难道还要揪着我不放吗?”
“可前辈,那黑衣人你还没说清楚呢?还有,那令牌......”赵锦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唐远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树梢之上。他回头笑道:“剩下的你们自己忙活吧,我就不参与了。两位好贤侄,咱们后会无期!”
说罢,唐远袖袍一挥,朝山外行去,早已没了人影。
赵锦楼不满地看着萧昕道:“萧昕,你怎么不拦住他。”
萧昕无奈地耸耸肩道:“我的轻功不如他,拦不住。我们走吧,先回客栈商议下一步怎么走。”
赵锦楼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闷声跟上萧昕的脚步。二人一边下山一边思考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象鼻山原本是因为形状犹如一只象鼻而得名,此刻,象鼻山破了一个大口,就像那巨大的象鼻上,突然被撕裂出一个深深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夕阳逐渐落下山头,天空中最后一抹余晖也渐渐消散在远方的天际。仿佛是在告别这白昼的喧嚣,迎接夜的静谧。随着这余晖的消散,远方的天际逐渐暗淡下来,只留下一片深邃的蓝色。
山间渐渐传来一阵阵喧哗声,赵锦楼与萧昕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情况不妙。两人从山上疾驰而下,朝着山脚的方向奔去。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处乱石堆前,两人在乱石堆中找到了自己之前藏匿的武器和衣裳。他们匆匆换上之后,便继续朝着定西城的方向赶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捉弄人。在回城的路上,一群骑着马的人从象鼻山的方向疾驰而来。领头之人正是王逢亮,他在矿洞中找不到唐远,担心唐远已经逃走,于是带着一群人手急忙赶往定西城。
王逢亮对象鼻山的地形了如指掌,他带领着人马在山间小道上疾驰如飞。而赵锦楼和萧昕两人对路况并不熟悉,只能徒步前行。就这样,他们在一个岔路口被王逢亮堵住了去路。